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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手一抖,还觉得他死有余辜啊。

母后,又在哭泣了,眼睛快哭成肿泡了。

哭什么呀,儿子这不是,已经当上皇帝了吗。

虽然,他可能,快要死了。

这年春天,真是漫长啊,临了了,又传来消息,说他父皇仙去了。

他突然觉得无趣啊,争到最后,什么也带不走啊。

五弟进宫的时候,春天还是没有过去,御花园里飘了一地的花瓣,他又开始咳嗽了。

五弟唤他皇兄的时候,他忽然就流泪了。

皇兄,你旧疾又发了

大概是花粉过敏吧。

皇兄,你怎么流泪了

大概是风沙进眼了吧。

皇兄,父皇不在了。

大概是去天上了吧。

皇兄,这是传位于五皇子南宫琀月这诏书,是父皇的笔迹

他已经很累了,不想再说话了。

总之,别让南朝江山改姓李。

这年春天,总算完了。

又一年,仲夏,西平,天府街。

这一条紧邻着江河码头的长街,当初司雨随李不凡归京的时候路过此地,她还下船买了许多小玩意儿,所以当她穿越着陆之后,很快便认出了这条长街。

只是,又有些不太一样,比如长街好像扩建了,商户好像增多了,往来的行客也增多了,最为怪异的是

为什么这里充满了浓浓的汴京味儿。

尤其,是那间包子铺,从墙上挂的布幡,到顶上悬的布棚,再到外面摆的桌椅板凳,甚至连那个卖包子的年轻人,司雨都觉得脸熟。

好奇心地驱使下,司雨在包屉笼前停下,微笑着上前,不太确定的语气询问道:“大哥,请问此地可是名唤西平”

一听她是汴京口音,同为老乡的年轻人立马抬头,眉目带笑地指着街头的方向,回道:“对啊,那楼牌上不是写着呢嘛。”

说完,他又怔住,姑娘家,能有几个识字的

年轻人不觉有些歉然,语气便热络了几分,笑道:“听姑娘这口音,也是从汴京来的吧,在下也是汴京人呢。”

司雨回之一笑,“正是,”继而又朝他问道:“可否再请教一下大哥,如今可还是南朝”

她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刚才,她看见金发碧眼的波斯人。

南朝素来排外,哪能允许波斯人这么光明正大地在自己的地盘上逛街。

而且如此繁华的西平,该不会是已经发展很多年了吧

如此想着,她不禁心慌了起来,回去了一个月,这里不会已经改朝换代了吧

年轻人面露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刚才还好好的,这么突然就变得紧张兮兮了。

“还是不是南朝啊”司雨又问了一遍。

年轻人不假思索地回道:“是啊。”

司雨刚要再松一口气的时候,他却又突然“咦”了一声。

“好像不叫南朝了哎,我是前天还是什么时候听街口那几个要饭的说官府给他们发放户牒了,还说以后咱们都要改叫将朝了。”

年轻人回想着那几名叫花子的话,又想起他们举着户牒满大街炫耀的模样,顿时忍俊不禁。

“姑娘你说好笑不,现在连叫花子都有户牒了,你是不知道,那个户名啊哈哈,叫什么大狗,二黑的,哎呀真是五花八门哈哈”

哈哈,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吗

司雨脸皮抽了抽,大哥,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么轻松幽默的语气告诉我江山已经改朝换代了。

年轻人不知她所想,自顾自地乐了起来,还招呼司雨问她要不要尝个包子,新出的馅品。

也许在他看来,江山更替,也不及他的馅品发明重要。

当然,这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下这里没有战争。

“不用了,谢谢。”女子娇俏的笑容,在阳光下,微微晃眼。

码头的船鸣声响起,司雨折身离开了天府街,背着她的双肩包,缓步朝码头踱去。

无论这里究竟过去了多少年,她都一定要找到李不凡。

某艘客船的舱头上,一名船工打扮的男子隔空朝司雨喊道:“哎,姑娘,汴京的船你走不走啊”

“走,师傅稍等。”司雨边奔边喊。

锚起,帆升,小客船悠悠地离了港。

渡口河岸上,一众禁卫军匆匆赶来,纷纷呼喊道:“快拦住那艘船”

司雨闻声从舱里钻出来,看了看一脸惊慌的船工和旅客们,不解道:“怎么了那些是什么人啊”

“皇家禁卫军啊”有人回她。

“啊”司雨呆了一瞬,这皇家禁卫军为什么要拦这艘船

难道说汴京城现在已经成禁地了吗连客船都不可以去了

“噗通”一声,司雨跳水了。

又“噗通”一声,李不凡也跳水了。

渡口彻底乱了,四处充斥着“噗通”“噗通”的落水声,和来自禁卫军的呼喊声:“快救陛下”

已经游远的司雨微微一怔,抬手抹了一把脸,暗自疑惑道:“我是不是穿错了啊”

陛下,禁卫军,这不是皇城里的物种吗她这穿的又是哪个时空啊

“穿的是不太对。”低缓喑哑的男声突然在她耳后响起。

她的心脏猛跳,却不敢回头去望,直到他的手臂圈上她的腰身,她才敢缓慢机械地转过身。

李不凡红果果的目光聚集在她胸前,沉声道:“你别告诉我,你刚才就是穿成这样逛了一条街。”

碎花长裙,小披肩,这穿着还错

“不是。”司雨当即回道。

李不凡眸光微抬,却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逛了两条街。”

、第128章林素畩外上

少年时的林素,其实是挺叛逆的。

他那时,眼底几乎是看不进任何东西的。

尤其,是来自周围人或艳羡,或赞美,或钦佩的目光。

他是真心的厌倦。

似乎在他的记忆里,童年就只意味着,四书五经和诗词歌赋。

他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被冠以了“神童”和“才子”这样的名号,撕都撕不掉。

林家从不乏惊才卓绝之人,他不懂为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要放在他身上。

诚然,他确有一些众人所谓的光辉事迹。

三岁能诗,五岁能词,十岁时取得功名,轰动汴京,十四岁中举,自此便誉满天下。

可其实,他觉得这很可耻。

因为他生在林家,从一出生就注定享有其他人无法企及的瀚海资源。

更何况,他还牺牲了童年。

这样的优秀,根本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