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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李不凡十指用力,攥紧了双拐转身,“涨风了,回吧。”语调依然温和,却透着淡淡疏离。

司雨抬眸,难掩悲痛的目光望着他的背影,想说等等我,可又怕他置若罔闻。

他若愿等,就不会转身。

这一瞬间风起,推着巨浪猛然撞向了船头,将那甲板上堆放的木箱都往上颠起了数寸,而独立在船头背靠船舷的司雨更是直接被甩了出去。

她的惊呼尖叫的时间都没有,身子已经离空。

李不凡弃拐转身的时候,她已经飘出船体,头重脚轻地悬在空中,下一刻,就会跌落湍流不息暗石滚涌的江水中,粉身碎骨。

“司雨”来不及多想,他已经跳下了船头,一手扒在船舷上,一手牢牢握住她的手腕。

船体依然在晃动着,挂在船舷边上的两人也跟着摇摆。

只瞬间,李不凡双臂又开始沁血,滴落的血珠顺着他手臂滑下,流向司雨的腕上。

后者轻扬了头,被风吹乱的发丝掩了她的面容,司雨不住挣扎着手腕,催促道:“放开我吧。”

话语落下,李不凡手中的船舷应声而裂,欲断未断的样子更是逼急了司雨。

“放我回去吧。”她低头看了看身下急流的江水,只一眼就全身发软,即便是水性再好的人,掉下去也绝无活路。

“回去回哪儿去”低哑着声音,李不凡不觉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疼得司雨呲牙裂嘴。

腕上剧痛,她不得不停止了挣扎,可怜兮兮道:“回家啊,我还会再来的。”

伴着一声木板碎裂的声音,李不凡拉着她两人齐齐往下跌了数十寸,最后是五指成爪嵌入了船板中止了二人继续坠落。

有冰凉的江水扑在她面上,很快便打湿了她的衣衫,而她脚下距离江面已经不足一米,她不懂李不凡这样的挣扎究竟有什么意义

她又不会死,只是回家而已。

“你快点放开我啊”泪水肆意地流,司雨又开始了挣扎,嘶嚎:“我要回家”

“回家”他低垂了眸,凄寒地笑了。

你的家在另一个时空,那李府呢我呢浩儿呢

“司雨,于南朝,你就是个过客,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是吗”极致温柔的话语,他想,这也许是最后一次。

你若说是,我便放你离开,自此天涯海角,我只当左妃已逝。

司雨急得只剩下流泪了,全然不似李不凡这般淡定,于是她脱口而出:“不是啊”

李不凡眸光微动,心有淡淡回温。

然而下一刻,他又听得司雨继续喊道:“这个穿越完全没有规律啊不是我说了算的”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得美呢

若真能那样的话,她一定会带一大堆现代设备穿越,在这边发家致富奔小康

扯远了,她竟然在这时候走神了,再仰首,她的手臂已经很酸了,苦兮兮地求道:“放手吧,我胳膊快断了。”

话音未落,她便被一股大力甩上了天空,飘荡的感觉真是醉人。

“咚”一声重响,她身体着地,屁股被狠狠地摔在甲板上,短暂的麻木过后,便是她鬼哭狼嚎的哀嚎声。

听起来真是万般凄惨。

然而,船上正在拉帆的士兵们却是连看都不敢往这边儿看一眼。

因为他们发现,将军就立在她身侧,连弯腰扶她都没有,真是稀罕了,将军可是一直将她视为珍宝的啊。

是的,李不凡连扶她没有,只是走到了她跟前,居高临下地扫了她一眼,俯身捡起了拐,支着拐走了,走了。

从此以后,司雨也开始悲惨的卧床养伤。

一连三日,李不凡面儿都没露,第四日她去他房中找他,结果被侍卫拦了门,他干脆托忙不见她。

司雨很忧伤。

直到他们船出了焱境,与苏北辰和苏南安两兄弟汇合那天,她才远远地瞅见了李不凡一眼。

可对方依然视她为空气。

但是,司雨已经不伤心了,因为浩儿也上船了,李不凡虽然不理她,但有孩子天天陪着她,司雨渐渐就把李不凡给忘了。

只有偶尔会想起来,她也会安慰自己没关系,等回了汴京,他们还有日久天长。

然而,她却不知命运里,哪怕一个微毫的偏差,而结果也能是天壤之别。

、第115章鳏夫填房

江水加急,又有骤雨不歇,楼船行至西平之时,已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两日。

于是,原定为两日的休整时间改成了半日,船工们一靠岸就忙着检查和修复船体,负责采办的士兵一个个步履如飞地往返于码头市集。

林素等人并未离船,反倒是船上接连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先是由汴京而来的密探登了船,后是西平陈家的现任家主陈飒亲访。

前者递交了密信之后便离开,而后者却是跟着进了楼船里的议事厅。

此刻厅中正坐的,分别是位于上首的李不凡和林素,左侧下首的苏氏兄弟,以及右首下座的林子铭和陈飒。

自众人落座开始,厅内气氛便莫名地低沉了下来,兴许是因为,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早有预料如今京中形势必不乐观,所以打一开始,众人就凝肃了面容,全然不似往日的谈笑风生。

“小叔”,林子铭左瞅右瞅,看周围没人吱声,还是决定先打破这一室的静默。

轻瞟了一眼对方捏在指间的信笺,林子铭犹豫道:“这信你也看了有半盏茶时间了,如今京里的局势如何你倒是赶紧说说啊。”

光着这么大眼瞪小眼地也不是办法啊,林子铭腹谤着,面皮轻扯了扯。

林素朝他斜睨一眼,沉声回道:“自己看吧。”

说罢,他将信笺字面朝上拍在了桌案上,力道不重,可竹制的桌体仍是微微一颤,他手边的青瓷茶盏也差点滑了托。

李不凡微讶地抬眸看向了林素,与林素相识四年,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林素如此沉怒。

哪怕是林素为相的这三年,他也始终保持着温文尔雅的才子风度,从来举止得体,行事张弛有度,白衣卿相的美誉也绝非浪得虚名。

然此刻他冷寒的面上,却明晃晃地写着:“我很不爽”

看来这回,京里是出大幺蛾子了。

李不凡略定了心思,探究的目光转向林子铭,催促道:“在座的都不是外人,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你就直接读出来吧。”

诸人俱是认同地点了点头,唯有林素面上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尴尬,但因消散地太快,众人并未察觉,只专心致志地倾听着林子铭的诵读。

密信并不长,却道尽了京中的风云事。

概括来说,唯有三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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