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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元羽。”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皆是目露震惊地看着她。

拓跋元羽的眸中似又有火团点亮,看着司雨的目光异常炽热,他的喉咙不停滚动着,似是迫切地想要说些什么。

而司雨突然转了脸,看向拓跋平,“还有你也是,你是让后人敬仰赞颂的一代明君,彦文帝拓跋平。”

她言罢,满室陷入了寂静。

良久,拓跋平突然笑了起来,那笑似春风般温柔,衬得他清瞿隽秀,他轻问道:“那个时空有你在吗”

不知为何,她心口突然一紧,“在。”

她低声道。

“我从那里来。”

他笑得更淡,凝视她的目光似在飘远,又像已沁入她血肉中。

“如此”

如此,甚好。书快电子书shukuai

可惜他的后半句没能说完,墓室中不知是谁触到了碧玉拱桥,下一瞬整座地宫都震荡了起来,有乌黑的火油从墓顶沿着拱形的墓壁流下。

只眨眼的功夫,所有墙壁都沁燃了火油,而那石梯口的壁灯,此刻也正亮着。

“快走墓室要自燃了”司雨惊慌回神,连忙拉上了李不凡的衣袖。

就在她说话这档口,那石梯尽头的火油已经燃起。

火势瞬间蔓延到整座墓室。

“全部撤离,进地道”李不凡一声令下,护着司雨便闪身进了地道,后面的士兵彼此搀扶着也跟了上来。

他们的速度极快,可身后那灼热的火焰也追了好几米,待他们一路逃离出来时,众人皆是一副衣衫破烂半死不活的狼狈样。

洞口处,又有十多名黑衣人将他们拦住。

二话不说就又要开打。

“都住手。”洞口里最后走出的,是半身焦黑,须发不齐的拓跋平。

他似瘸了一条腿,倚着洞口站立着,身形狼狈却也难掩其风姿。

落日余晖照在他脸上,又有清风拂在他面上,清冷的眸看向李不凡,他道:“我父王已故,父债子偿,你带我回京复命吧。”

李不凡长身立在漫天冰雪中,雪花飘落在他发顶肩头,他犹如青松一般岿然不动,如星月般的眸子凝望着他。

良久,他转身。

“不必。”

冰雪连天的山际,有一条人影连成的长队,正迎着夕阳前行。

那队伍里的末端,飘着淡淡的人声。

“冷吗”

“不冷。”

“噢,那把他的披风脱了吧。”

“又有点儿冷了。”

“噢,那快来我怀里吧。”

、第114章此间过客

江上,船头,人独立。

迎着朝阳,晨风拂过江面,携一股微凉的寒意,徐徐地吹乱了司雨的发。

双臂倚在船舷上,她似悠闲般地欣赏着两岸风景,可眉宇间却浮现出淡淡忧愁。

拓跋元羽已死,如今这楼船上重兵看管着的,只是一名重伤不愈的替身,除了一副病容与拓跋元羽有七八分相似之外,既不能开口发声,也不能提笔疾书,宛若一植物人。

而焱国最名正言顺可以继承王位的皇长子拓跋平,自无极陵之后便销声匿迹,既没有返回封地西府,也没有现迹在大偃,一时间,可是急煞了焱国百姓。

从此以后焱国将会迎来一个怎样的时代,竟是无一人知晓。

田恒孤身一人返回了蒙国旧地,临行前他与林素等人进行了彻夜密谈,司雨虽未听得他们密谈的内容,却也大致猜得到蒙国江山的复辟,应该也不远了。

历史的轨迹只因李不凡的重生而彻底更改,可未来他自己的命运,竟成了一个悬念。

他想守护南朝百姓一世安康,城池疆土免于战火,可以说他已经成功了,昔日入侵南朝的三十万焱军,如今也只有大偃城内的两万降兵还活着。

至于围困汴京的那四万焱军,在京中御城军的奋力抵抗下,剩余兵力已经不足半数,自拓跋元羽被俘后,仅存的那不足两万的兵力就选择了退回焱境,却又在经过南焱边界的时候,遭遇到了苏南安等人亲率的地方军围剿,全军投降之后很快便被京中知晓,接着圣旨传下,这些降兵全被派去修筑长城、开拓河道了。

至此,南朝危机算是解除。

可纵观历史,从古到今,又有哪个平疆定乱的将领最终能有好下场呢更别说南朝皇室从骨子里就轻贱武将。

她几乎可以预见,回京之后,李不凡将面对的,绝对是比在边塞更艰难的处境。

“可是南朝,真的还能延续下去吗”极轻极缓的呢喃,瞬间便被江水声淹没,连她自己都听不太清。

一个王朝的兴衰更替是无法避免的,南朝已朽,皇权至上百官言微的观念早已深入人心,如今疆乱初定,皇权便再无忌惮,又可以凌驾于任何人之上。

南朝真正需要的,是一场彻底的变法革新。

可没有硝烟的战争,才最难战胜,而一旦失败,他们不仅会被株连九族,更是要背负千古骂名。

“或者说,南朝真的还有延续下去的必要吗”又一声低语呢喃被江风吹散。

却在她语落之时,身后猝然传来一声碎响。

司雨惊慌着回首,便瞧见李不凡腋下支着双拐,站她身后不足三米远的位置,脚边的甲板上碎了一地的瓷片。

他的眸光清寒,透着彻骨冷意,他一定全都听到了吧,也对她失望透顶了吧。

司雨霎时僵住,面白如纸,嘴唇不住地轻颤着:“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只是,她也解释不清楚。

李不凡轻垂了眼睑,视线落在地上,看那些茶盏碎片还飘着热烟,原本,他在二楼船舱里运动疗伤,透窗看见她在船头吹了许久的风。

于是他端了姜茶下来,想要给她驱寒。

却没想到,他会听到那样两句话,不是他走路太轻,而是她陷入沉思太深。

失望吗不止,他更心痛。

原来他拼尽全力想要守护的南朝,于她看来,也不过是史书上写错的一笔。

静默了片刻,她仍在手足无措,唇瓣张张合合,泪意在眼眶里打转,然而他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