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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太子来寻属下时,自是将当年的事摸的一清二楚,更是几次三番终让属下动了心。可太子行径太像主子,实在是让属下瞧不上。且尚有一事主子恐怕不知,当年主子派去杀我妻女的人,却是动手时被人发觉,救走了她们,后来将人远远的送走了,属下始终以为妻女尽丧,可前些年却忽然知道了这消息,属下实在欣喜若狂,而救了属下妻女的人,这份大恩,不得不报。那个人”

德恭顿住,一笑回头:

“姓石。”

第140章

兴帝登时如觉晴天霹雳,这个人令他忌惮了一辈子,即便是他死了都不能让自己安心,却没想到这人无意间留下的后笔,竟就在自己身旁。

这一刻兴帝才忽然明白,他认为的忠仆,一路保的,是简辞

兴帝自觉一辈子谨慎无误,却没料想临到最后竟是一个天大的纰漏挂在面前,一时气血翻涌忍耐不住,一口鲜血便喷溅而出。两个跪在榻边的小内侍却是悄悄互看了一眼,也并没有敢起身为兴帝料理。

只不说上清殿这寝殿,太子出来后便是一路往书房而去,熟门熟路进了书房便是往密室而去,只是进了密室却顿了脚步,等了片刻,直到听到身后传来轻缓脚步方才冷冷一笑:

“老内官看来仍旧心向父皇,否则怎会不告知本宫这密室里另有夹层之事。”

德恭便走上前来在密室一角不知何处动作了一番,就见一面墙上便开出了一道口来,却也不慌不忙回话:

“现在知道不也不迟奴才总要看好形式保自己平安才好。”

太子冷哼一声,怎么不迟,若是能早上一些日子,恐怕那些糟心的事也就不会闹的这样凶猛,形势又大不相同。

只是也没理会德恭,便径直往里进,走了片刻狭小的道路,忽然一片开阔,一间令人意想不到的密室中的密室便现在眼前,四处灯火辉煌,然而这整间屋里除却灯火也只是灯火。

太子眼瞳一黯回头去看跟来的德恭,就见德恭一抬头看,面上便浮现了一丝惊讶。

太子仔细看了一看便眉眼一变转身急走而去。

德恭也没回头,只是收起了惊讶露出淡然。他跟在兴帝身旁久了,做戏自然早已炉火纯青,不过是露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显示他并不知此事,又有什么难的。

随即他出了门,伸手便招来了一个小内侍:

“圣上如今偏宠李贵妃,你往李贵妃宫里去一趟,将这白玉佛手赏了去。”

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块莹白玉饰,那小内侍双手接了便小跑去了。

太子一路急回,一入东宫便急急一挥手,随即一道身影落在太子身后,太子皱眉:

“老十一从宫里失踪了,这事再不能等,若等他回缓过来恐怕这帝位又生波澜,还是先行继位占得一个先机为好,总还有五分盛算。你去城外发令,令他们明日一早便入城围宫,到时我便发令说圣上架崩,以私军维上京安宁免生意外。”

那人面目阴冷,只一听简辞失踪露出分毫讶然,随即听令便匆匆而去。

太子便冷下了脸,不住思量这其中究竟哪里出了偏差。

却说这人连夜潜出宫去,却也恰好赶到城门便是天亮开城门的时候,一路出了上京,只是远还不到驻军的地方,却见了一个平民打扮的人拦住了去路。正欲呵斥,却忽然发现这人正是太子手下领军中的一人,那人也显然的气急败坏,在看到这人时也着实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也不等发问就急急上前在他耳边慌张低语:

“江南军同精绝秦家军如今都围在我军紧旁,一分不能动弹。”

这人听了这话登时面色一变,却是一句话没说转头便又往京中赶。

只是刚到宫门外,就隐隐觉出了不对。倒是当机立断住了脚步隐在一旁,竟见是十二皇子简淮带了一对人马围在宫门外。

远远也听不清楚简淮同宫门守卫说些什么,只见那些守卫虽顾忌门外兵马却并不敢让路,简淮一阵怒起便振臂一呼,登时人马大动往宫中闯去,竟叫跪在宫门外的一众请愿流民高亢随流,一时间宫门大乱。

他仔细一看,心下一沉,竟是也不再寻机会往宫里去,而是一返身便折回,自顾自的走了。

简淮所带的人,分明不是十二皇子府的守卫,怎么看,都未免太骁勇善战了些,反倒更像常年守在边境的人。

未到巳时便传出了消息,简淮领精绝秦家军闯宫救驾,竟是太子拘禁了兴帝,甚至太医一见简淮便跪地痛哭,声称圣上中毒,随即内宫大总管兴帝随身内官德恭跪地伏罪,称正是自己听命太子对圣上投了毒。

这一下,太子弑父弑君的罪名落了一个实在。

随即简淮闯东宫,更在东宫密室救出身受重伤并且加之奇毒,眼下奄奄一息的十一皇子简辞。

如此,太子构陷谋杀亲弟的事仿佛一下得到印证一般。也是时机做的好,简瑄简晔立时便上了查探废庶人的八皇子简岭遇害结果,便又是一阵风浪。

竟是太子授意简岭刺杀皇后嫁祸十一皇子,这一下又让人想起当初的事来,此时再看果然觉得便透出了古怪。

太子嫁祸十一皇子一计不成又生二计,沿途便杀了八皇子简岭,一为再次嫁祸,二是担忧此事被简岭宣扬出去。谁知那平时看去平庸的八皇子经废庶人事后竟忽然精明了一回,觉出太子并非一个可靠的,路上便将此事详尽留下手书,更是盖了私印在底。而那伤痕累累的护卫,也在军册中寻到根迹,正是当初随简岭同去朔奉的八皇子府护卫。

如此,人证物证便是齐全了。

几乎同时,宫中擒住太子的时候,城外秦家军带同江南军同起而围控住了太子军。倒是兵不血刃,不过一番喊话登时便动摇了军心。那些被征被训的太子军都只当自己投的是正经炎朝的军队,却不想竟是做了叛军,这一下十成里有七成都弃了械,一瞬便溃不成军。况且不管训的怎样,终究没能拉出来上过场,也还算是稚嫩。

这一下,有品有阶的官宦贵族依次上书入宫,兴帝如今虽仍旧是瘫在龙榻不能动弹,却是神思清明能见见几个得力的人。

据说十二皇子简淮闯入上清殿寝殿跪地痛哭请安时,兴帝只是眼睫一颤便别过头去。

他输了,他一手教出一心属意的太子简衡,也输了。他一辈子的骄傲,终于还是被那个他一直以为可以恣意摆弄的儿子,给踩在脚下了。

也没给兴帝个喘息的时候,一贯揣度圣意很拿手的十三衙门官员眼看着太子如此一番做派定是触怒圣上,于是那调查出的矿产私开的事便是一道折子递了上去,这一下再度朝野震荡。

“如今太子被父皇下令拘禁东宫,虽说看管的严密,但看去圣上似乎还没下定决心怎么去处置。”

“毕竟圣上这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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