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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辞一旦出现振臂一呼,他的江山难免动荡,甚至更有可能会被颠覆,若是在继位前就杀了简辞,这才是一劳永逸,旁的人,他根本不会担忧。

毕竟几个兄弟平庸,虽也有几个出彩的,可简瑄出身太差,简晔性子鲁莽爆烈,简淮更是方才建府出宫年幼无根基,都不足为虑。简辞就大不相同,被兴帝扶持着和他打了多少年的擂台,生母养母出身俱是高贵,背后极有军权又有钱财,实在是威胁的很。

简衡本不愿见兴帝,可如此看来,这一面,恐怕不见也得见了:

“御医们呢”

“御医们俱被圈在上清殿寝殿。”

“诊治结果为何”

“商议后只说圣上是中风,如今也是用治中风的法子在治。”

李衡嗤笑,真亏得这些御医懂得看风向,圣上还没倒台就都偏到了自己跟前,豁着几十年的医术说着谎话。他是在兴帝饮食中慢慢下了毒,直到毒发之日,兴帝忽然浑身不得动弹,却是神思尚且清明,更不会口眼歪斜涕泪肆流并且还能说话,竟然就断了是中风。

思量着,心境竟就好了许多,起身弹了弹衣袍,便往上清殿而去。

一入寝殿便见了那道屏风,说起来,自从李衡称病在东宫不肯出来后,亲父子两人倒真是许久未曾相见,李衡淡笑便越过屏风,自是也没等人通报就来去自如。

德恭站在榻边上,仔细的指引着两个小内侍侍奉兴帝服药。然而见了太子后竟是神色自若,甚至没有请安。

兴帝前些日子是时常昏聩神思不清,然而突发病症浑身不能动弹后总是满神疼痛,这精神反倒好了起来。他眼瞧太子忽然出现,再瞧了德恭的模样,倏然眼角就是一搐。

“老十一在哪里”

太子直逼核心,竟是再没了耐心同兴帝周旋。

“逆子”

兴帝眼底黑沉,怒喝这一声也不过双手颤抖,口中汤药也流了一身,刹时浑身狼狈,两个小内侍登时跪地,德恭便垂了眼沉声道:

“圣上息怒。”

只他不出口还好,这一张口兴帝愈发盛怒便大骂起来,一阵呼喝侍卫斩杀太子和德恭,却不见一人入内,半晌后,兴帝终是颓然住了口。

太子冷眼瞧着兴帝,此时才终是冷冷一笑:

“江山总要承继,父皇若是早能想通,何至今日”

这话说着,便更是满身的冷冽再也止不住:

“父皇当年派周嫔毒杀我母后,允她皇后之位,过后竟只封了妃,反倒扶了她的嫡姐周妃为后,父皇就没想过有朝一日,小周妃怀恨在心将此事宣扬出去”

兴帝眉头一搐,看来显然他没料到他后宫里的女人敢这么反抗他,看向太子的眼神便复杂了起来:

“你母后是我炎朝元后,杀她也是为了保你”

虽是大方认了此事却也丝毫不觉有错。太子于是便露出那般鄙夷的神情:

“莫非我母后在就保不住我莫非我外祖满族留在上京我就难以安生父皇,你分明是怕动摇了你的权势,又何必将自己说的冠冕堂皇这许多年里父皇是给予过儿子无数教导和扶持,可又给儿子下过多少绊子,恐怕父皇自己心里最清楚。父皇想要的,只是一个你想让生就生,你想让死就死的臣子,而不是家人,更不是儿子。这一点,儿子跟了父皇二十多年,也总算是学会了。”

太子像是终说出了埋在心底几十年的话,畅快里又带了嘲弄的笑。

兴帝眼底闪着寒光,太子便上前一步伸手抚了抚兴帝褶皱的衣领:

“父皇怨不得旁人,儿子也想做一个恣意的主子,这一切,都是跟父皇学的。早些交出老十一,儿子顺利登基,就会给父皇解药,将父皇安好养到朔奉别宫,尊您为太上皇。”

兴帝紧盯太子却不答话,太子没了耐心,便回头扫了一眼德恭,德恭虽垂着眼,却立时沉着声接了话:

“圣上,只有保得青山才能东山再起。”

兴帝嘲讽冷笑一声,这话再没有实在的,他决无可能再起,却也是一下松了口:

“书房密室里尚有夹层。”

太子眉尖一挑,倒真是没想到那个地方。

随即也不再停留,转身便往外去,他再没有时间耽搁,越早完事越早继位才是安稳。

太子一走,兴帝便抬了眼去盯德恭,满眼嗜杀冷毒,这是他最信任的身边人,却不想竟是这人背叛了他,是他万没有想到。

德恭便抬了头,却是望向了远方,眼神便那般悠远了起来,含着丝丝缕缕不明的柔光:

“当年主子谋夺江山,属下以营卫统领的身份为主子四下打探消息暗杀皇亲官宦,更是几次三番救主子性命于危急。主子说,等大事得成,便给属下一个厚赏。属下便想,等主子大事所成,也就不再需要属下,便求主子放属下脱了影卫,属下便也终能和妻女团聚过寻常人的日子。”

德恭嘴角不觉含了笑,可话里对兴帝的称呼却是变了,甚至也不再自称奴才,说到此处他眼神一动,忽然便夹杂出了忍不住的痛苦:

“谁知主子继位前竟是赏了属下宫刑,倒是让属下见光了,让属下遥身一变,成了内宫大总管。”

德恭一笑,带了几分无奈:

“主子安抚属下,说妻女尽安,你安排了人送她们去南方富庶之地生活,更是赏了无数金银。可属下却清楚的很,主子用人一向只求一意用力,又怎么会留我妻女在世令我牵挂”

德恭眼底此时悲伤一闪,却是忽然现出亮光,一下就转了话题:

“主子不必恼怒,属下自当为主子分忧,太子是成不了事的。”

德恭笑的心满意足就往外去,只是走到屏风旁时又顿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