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老十,皇兄这许多年里,倒当真是错看了你。”
“哪里,让皇兄见笑了。”
简瑄温雅一笑,淡然瞥向简辞的目光却顺着他看去的方向也看了过去,在看到站在那边浑身是血的简泽和依偎在他脚边的颜若璃时,长眉微微一蹙。
“还是老十一筹谋的厉害,既能救人,还能全身而退。只是我却不知道,老十你如此听老十一的差遣,将来即便得了江山,是他的还是你的”
眼下危急时刻,太子却仍旧不放弃任何机会的耍起攻心把戏,只想在此时挑起两人不合,至少令一方冷眼旁观自己灭掉另外一方。然而简辞看着简泽身子晃了晃,那眼底的杀意愈发浓重起来,他嗤笑一声看向太子:
“江山谁坐都不劳太子费心,终究不会是太子。”
太子听了这话眼中一霎愤恨,却看着屋门外立时又多出十数道黑影,他愈发的狠狠咬紧牙根。他的百余名影卫高手,却不敌简辞的十数人,不过拖了这些个时间便都被废掉了。
“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既然眼下你二人得了势,那就由得你们处置了。”
太子口中说着,却是给身旁的人递了一个颜色。
简辞正是往简泽走去,扶住他身子便在他身上疾点了几处穴位为他暂时止血,这样的伤势只不过是靠着他心底那丝心气撑着,可若再不止血,怕是撑也撑不下去了。
简泽却是伸了手覆在颜若璃肩头,眼底神色复杂,颜若璃抬头看向他,却是对他一笑将手递给了他,他眼底一颤,勉强抿出一笑,虽是吃力却还是将颜若璃拉了起来,揽住她腰身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便这样扶着她两人转身往外走去。
不知怎的,这二人的身影令简辞看着愈发觉着心酸,可他却未曾伸手去帮扶一把,只觉着他们二人之间再容不下任何旁人。直待简泽走到门外,那门外的十数人中便立时分出一半跟在简泽身后,竟原来是简泽的影卫。
简辞回头看了眼适才钉着简泽的屋柱,那上面一道血迹直流到了地上,随即他便也抬脚往屋外走去。简瑄在简辞从他身边而过时便也回了身,同他并排往外走。只是走到门外,简辞顿住脚步,头也不回冷冷留下一个字:
“杀。”
两人扬长而去,丝毫无视身后轰然而起的剧烈嘈杂的兵器碰撞声。
他嘴角抿着冷笑,可心却突突的往下沉,他看的仔细,简泽的伤只怕极为严重,眼下必要快赶回十一皇子府,他虽交代了上官危晚上往念心苑去一趟,可眼下不过半晌,上官危必还在皇子府中,他是鬼医的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神医,有他在或许简泽还有一线生机。
待出了宅子,门外一辆马车,简辞与颜若璃已然上了马车,那马车便缓缓驶动。
简辞一跃坐在车夫旁,伸手便拉过了缰绳,他回头只看简瑄一眼,简瑄便是点了头就在影卫保护下匆匆离了太子私宅。
马车略是颠簸,简泽靠坐在车上,颜若璃便坐在他对面的位置,面色发青,嘴角带着些微发乌的血渍。简泽看着她嘴角的血,那目光便愈发的深了下去,正待要说些什么,却忽而咳了起来,这一番咳嗽令他再难以支撑,一手扶着座椅,一手掩在唇上,胸口的断剑便愈发的疼痛起来。今时今日,他终究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割心之痛,然而他心里清楚,他的时间恐怕不多。
颜若璃一见他咳嗽,那始终从容淡漠的神情终于现出深深忧虑,她一手扶了过来人便坐到了简泽身旁,恰简泽终究没了力气倒了下去,便靠在了她的身上。
颜若璃伸手将简泽揽住生怕他摔了下去,简泽却是止了咳狠狠喘息,露出了几分苦笑:
“若璃,终究是结束了,我占了你七年的时光,眼下,终究可以还给你了。”
颜若璃眉心略蹙,却不肯说话,只低头看着怀中的简泽,他俊美无匹的温润面容现出从未有过的灰败气息,连带高大的身躯都是那般绵软无力,令颜若璃的心底狠狠不安了起来。简泽却只伏在她腿上,也并不抬眼看她,听不到她回话,他终究轻轻叹息一声,眼下他即便是呼吸都会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可有许多话,他若再不说,恐怕就再没机会。
“我欠你一句对不住,当年我心仪于你,明知你喜欢褚家三公子,我却还是使了计谋令太子促成了我和你的婚事,甚至这七年里你明里暗里受过多少旁人的嘲笑耻辱,都是因为你嫁予了我。你恨我,本也是应当的,你不肯要我的孩子,也是应当的。”
简泽气息越来越弱,颜若璃眼底却是闪过惊诧神色,这七年里,简泽从未碰过除她以外的任何女子,而她这七年无所出也并不是旁人所以为的她体弱不易受孕,而是因为她每次事后都会悄悄喝一碗避子汤,然而她一直以为简泽并不会知道,甚至他此时口中说着褚家三公子的事情,她心底更是讶异万分,那些事情都不过是她心底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简泽终于抬头看了她,见她面上淡淡的诧异神色却仍旧不言不语,他终究只剩了一笑,他明知她恨着她,他却做不到放了她,他这一生做的唯一一件自私的事,便是把她禁锢在身旁,不许她逃离半分,即便新婚之夜揭开盖头看她哭的那样伤心可他还是硬着心肠要了她,断了她所有的退路。即便知道她每次事后都偷偷的喝避子汤,可他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她,他就那么奢望着,或许有一天她心软了,有那么一次不喝避子汤,给他生下一个孩子。
颜若璃低头去看他胸前露出的几寸断剑,忽而眉头一蹙伸手便攥住,简泽眼瞳一闪而过的痛苦,他却闭上了眼,淡淡说道:
“我知道你难受着,你不该为了替我解围就服下你藏在簪中的,府医虽说听我的话,没有配给你能毒死人的药,可却能伤了身子。虽说我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只消我死了,太子必会放过你,你拿着和离书去找褚家老三,你的日子也算回归正途了。”
他说着,甚至伸手握住了颜若璃攥着他胸前断剑的手,他手指冰凉,颜若璃一颤,他便又笑道:
“拔了它,我立刻就会死。”
口中说着他竟手上用力便要握住她手往外拔剑,颜若璃慌张一挥手,简泽的手便那样被挥落了下去垂在一旁,他再没有力气抬手。
颜若璃眉眼现出几分厉色,正待说话,马车却是颠簸了一下便停了下来。
简辞早已令人传话回十一皇子府,上官危便早已候在大门处,此时马车一停简辞一开马车门,上官危探头往里一看,双眉便拧在了一处,伸手切住简泽手腕诊了片刻脉,面色变愈发凝重了起来:
“小心些先将人移去屋里,我要看看伤处。”
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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