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所想,我必会达成,如你所愿,我们就做这一支并蒂双莲。”
简辞话音刚落,便见小唐从院中跑到了门口,手中拿着一个沙漏欣喜大喊:
“主子,吉时到”
然而这屋里却并不曾有司仪,简辞听小唐这一句后,便牵住陆茉幽手往门处走去,到了门槛内,他顿住脚步:
“这天下能指使我的只有你,我不听什么司仪的话,你让我拜什么,我就拜什么。”
一句话说的清浅却透出厚重的意味,陆茉幽细弱双眉便蹙在了一起,只觉着胸中激荡满满都是道不出的情怀心绪,她哽在喉中难以成言,只顿在那里,简辞便静静看她等着,过得片刻她方才平下心绪,却是悄悄唤了一声:
“梁嬷嬷。”
这些婚事上的礼仪她怎会知晓,梁嬷嬷立刻会意,便小声说了一句:
“拜天地。”
“拜天地。”
陆茉幽只轻轻重复一声,简辞便一撩红袍面相门外屈膝跪地,随后伸手扶了陆茉幽也跪了下来,两人便对着天地郑而重之的伏拜。待起,梁嬷嬷顿了顿可也还是小声说了一句:
“拜高堂。”
陆茉幽蹙了蹙眉,此番秦皇妃早已不在人世,莫说兴帝此番不在,即便是在恐怕简辞也不愿跪拜他,而陆家一众人等此刻都在旁的宅子隐匿也不好现身在此处,这高堂一拜倒真是棘手。
简辞见她顿住,便只回头往外看了一眼,随即悬刃便立时将一个明黄布帛盖着的牌位奉入屋中正东的方向,简辞便低头对她说道:
“老师他们现下正住在咱们正东那方向的宅子。”
“拜高堂。”
陆茉幽立刻会意便展眉轻声说得这一句,悬刃将排位上明黄布帛掀起,正是秦皇妃牌位,简辞便再度扶着陆茉幽跪地,待二人伏拜起身,梁嬷嬷笑道:
“夫妻对拜。”
陆茉幽面上霎时一热,连带着被简辞握在掌心的手也热了起来,简辞只一双眼睛炙热的看她,她便轻声道:
“夫妻对拜。”
简辞转身面相她,更是将她也扶着对向了自己,二人缓缓跪下,待二人刚一拜下,陆茉幽就听简辞的声音轻轻传来:
“夫人,有礼了。”
陆茉幽抿了嘴唇笑应:
“夫君,有礼了。”
只是这一句夫君出口,那眼泪便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待她起身正要悄悄擦去眼泪,便觉着眼前一亮,被简辞掀去了盖头。简辞一眼看到她脸颊上两行泪,眼中满满疼惜,一句话不说便将陆茉幽一把抱起就往卧房而去。
第91章
陆茉幽倚在简辞怀中便能听到他那强劲有力跳动的心,她忽而慌张起来,然而仓促间却反倒伸手抱住了他肩臂,竟是下意识的遇到惊慌害怕就去寻他。
简辞并未低头去看她,却是唇角不觉便淡淡勾起浅笑,脚步未停进到卧房,却在门口处顿住脚步一回头,淡淡一眼看去,那堂屋门口站着的一众伸长脖子往里看的人倏然便被他这刀子一般冰冷的眼神吓的立即咋舌退去,还极为妥帖的将正房大门也一并给从外关了一个仔细。
简辞满意回头,这才再度走了几步将人小心放在了榻上。
一离了简辞,陆茉幽便觉着心底愈发慌乱起来,这洞房花烛令她又是期盼却又是害怕,坐在榻沿上只略抬眼看了这屋子里大红喜庆的床帐,还有桌子上摆着的几盘点心上也都撒着红色的蔷薇花瓣。
一壶酒,两只银酒盅,简辞倒了酒便又走回榻旁,便见了她这般手足无措又羞怯的模样,他一笑,将一只酒盅递了过去,陆茉幽便伸了双手接住,却不敢抬眼去看他。
简辞便坐在她身旁执着酒杯对着她,她怔了怔方才也转过身来,简辞便伸了手将她一只手从杯上拨下攥在了掌中,另一手执着酒盅绕过她也拿着酒盅的手臂,这般双臂交缠,他将酒盅又凑在了自己口边,却并未张口,只这般柔腻深沉的目光看着她。
陆茉幽心内一片杂乱,虽说极为欣喜,却也带着微微慌张害怕和不明所以,从未有人教过她,新婚之夜究竟还须得做些什么,简辞便是愈发用力的攥着她那只手,暗夜中愈发厚重深远的告诉她:
“新婚夜,共饮合卺酒,从此夫妻合二为一,永结同心。”
陆茉幽一怔,面上极快便绽出了欢喜的笑,那一双明媚醉人的眼眸极快的抬起望了简辞一眼便又娇羞的垂了下去,她往简辞身前又挪了挪,便将酒盅也凑到了唇边。
简辞便是一笑,仰头一口饮下了杯中酒,只觉着一股辛辣烧滑下腹,却是那般美妙而甜蜜的滋味。随即,他便听到对面那小女子不住咳嗽的声音。他扬手丢了酒盅便把人捞进了怀里,一手握在她肩头,一手便抚着她背脊给她顺一顺。他知晓她必然会怕,故而特意选了烈酒,他想她醉了就不会怕了。所以这烈酒远超出了陆茉幽想象中的味道,一入口便冲的她眼鼻生涩,却是硬生生忍着一口咽下,这酒意味不同,她定要一滴不剩的饮下,他们要合二为一永结同心。
果然待她平顺了气息他去看时,就见烛光下她微醺的眼波和两颊的红粉,只是这一眼却看的他愈发的心旌摇曳,只觉着浑身燥热了起来,等了这许久的人如今终于到了自己身旁,这一辈子,加上上一辈子,当真是等了太久太久,他也果然是已经到了再也无法忍耐的地步。
他看着看着这目光便深不见底的沉了下去,带着那丝丝缕缕遮掩不住的火灼,攥着她细弱双肩的手掌便热了起来,陆茉幽抬眼迎上他目光,虽是万般羞怯却没有再低下头,眼波携着泪光盈盈动人,简辞伸手将她发上双簪取下,那一头黑发倾泻而下,简辞眸光一颤便将她推在榻上翻身到了她上面。
她惊喘了一下便攥紧了手,简辞那凉凉的薄唇便覆在了她口舌之上肆意纠缠,那人的手甚至夹在两人身子中间在摸索着她身上的衣带,陆茉幽只觉着脑中霎时似有万般心绪浮上心头,却又抽剥不出个头绪来,那一双手也被简辞引着,便拨开他的衣襟,贴上了他精健的胸膛,火一般灼热的肌肤和那般擂鼓一般跳跃的心,陆茉幽只觉着那一盅酒都不似他的身子这般令人发醉,她生涩的回应。
虽说简辞两世来都不曾近过女子有过这等事情,然而眼下面对着心上人,虽是生涩可不觉中也无师自通了起来,尤其她那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胸前腰身上带着战栗微凉的游走,他的身子便愈发的着了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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