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辞戏谑打趣笑着看她,她脸一红羞恼的抓过薄被盖了严实:
“殿下什么时候学成这样”
简辞一笑抬眼看了窗外,天色黑沉,他却不能再做停留:
“那经你想抄便抄,不想抄就搁着,我晚上来给你抄。”
“嗯。”
陆茉幽笼着薄被笑应,简辞看她一眼便笑着往另一侧隐蔽的窗子走去,可走到窗边却顿了脚步:
“有些事情,你总要慢慢体会,慢慢接受,不要着急慌忙,不要乱了心神。”
他突然没来由的交代一声,陆茉幽不解的一怔,却还是呆呆的应了一声,简辞便一笑跃了出去。
可简辞走后,陆茉幽却再没了睡意,翻来覆去的半晌又起了身,走到桌旁便看到了桌上摆着的许多经文,简辞不知是何时来的,可桌上却着实多了许多张经文。
陆茉幽嘴角噙着一丝暖笑看着桌上的纸,便动手收拾了起来,可收拾着收拾着,脸上的笑却渐渐凝了起来。
她拿起一张经,在油灯下细细的看,可她竟丝毫分辨不出这张经文是她抄的,还是简辞抄的。
陆茉幽霎时心底一惊,这字,是她多古怪的地方,可简辞却一句都不曾问过。一霎时间仿佛无数念头拂过心头,她似乎有许多古怪的地方,简辞都从来没有问过一句。
她手一颤,那张经文便掉了下来落在桌上。适才才被他刚刚打消的念头,忽然又极度强烈的浮了起来。
然而简辞在深夜离了善宁殿的小佛堂后,第二日申时便又到了善宁殿,只是这一回,他却是停在了偏殿。
那偏殿此刻门窗合闭,几个面貌俊秀的小僧守在殿外,就是连守卫宫婢内侍也都远远的站在偏殿和正殿相连的院中护卫。
简辞便在偏殿内盘膝坐在蒲团上,正于今日晌午被接入宫的纳兰和尚对弈。
只见静默许久,只闻落子声,三局棋后纳兰和尚终于落下一子叹息一声:
“殿下所求何事还请直言,这般棋艺都肯露丑也着实不易,贫僧若能相帮必会鼎力相助。”
看纳兰和尚那俊美无匹的面容惆怅万千,简辞却不以为杵又落一子:
“圣僧曾说,太傅陆家的孙女曾对圣僧有救命之恩。可据我所知,那女子再入上京之前从未出过荆南,更没有下过玉山老宅,那玉山又是陆家私产不许外人进出,我倒是想知道,圣僧的这救命之恩,是那陆家姑娘何时施下的”
纳兰如同牙疼一般看了棋局半晌,又落了一子,可听他这一段话后,便是怔了一怔:
“原来殿下前来,是为着这些”
简辞勾唇一笑,却并不答他,又问道:
“听闻圣僧从经文中得了一个名唤“昔年”的棋局,机缘之下若能打开便可观前世今生。”
纳兰和尚手一僵,终于抬头笑道:
“那便要看殿下的造化了,十殿下据说棋艺超绝,可今日午时同贫僧下了十局棋,都不曾打开这棋局。”
纳兰和尚说着话便回手从身后拿来一个檀木锦匣,匣子打开只见内中一本经书,他将经书展现对着他们下棋的棋盘,便见棋盘上如同浮光一般淡淡出现几丝光亮。简辞看着这棋盘半晌后,一笑:
“好,我便是想借圣僧这棋局,观一观前世。”
纳兰和尚笑着将棋子全数挥下任他落子,只是简辞拈着一子却又道:
“不过我要看的,是她的前世。”
纳兰和尚猝然一惊,急急伸手拦住他欲落下的棋子。
第74章
简辞淡漠抬眼去看纳兰,只见纳兰满面惊罕与谨慎的急促:
“从贫僧得了这棋局开始,无数人曾来试过,虽是除却贫僧再无任何人打开过,但贫僧却是知晓,这棋局,能看的只是自己而已。这所谓的前世,也并非世人所想前世,殿下,你究竟意欲何为”
简辞却执着那子,两指微一用力,只见那黑子携着劲力顺纳兰指缝之间一飞而过,啪的一声落了棋盘,那棋盘上酝着的薄光便如同水一般漾开了波纹。
“她对你的救命之恩,也是“前世”吧”
“殿下”
简辞沉声一笑,纳兰大惊,自出家之后这十年里从未有过的失色,简辞却眉尖蹙起,再不理会他,一改方才随意乱下的模样,一子一子仔细的同这经中的棋局下了起来。
然而不多时,便见简辞双眉紧皱面色愈发凝滞,那棋子一颗一颗也落的慢了起来,那如同虚浮一般的棋局却是在不住的转变,每落一子变幻一局,却是渐次的波云诡谲,连那薄光也都浓重起来将简辞包裹其中,竟生出了几分想要将他吞噬的模样,纳兰大惊:
“相传这棋局是百多年前一位公子为一事百思不得其解,甚至为此抛却性命,或许天可怜见,他临死时心血流注于经书上,竟成了这一局棋,浮蜃幻影将他心中谜团再度重现,而这所谓“前世”,也不过是重新来过的相同一世罢了”
果然
简辞双眉愈发紧皱,这棋局果然是可以看到重生前的那一世。
纳兰心下一惊,当初他为着寻心爱女子的归处,痴迷于经书中遍寻传说中这可观前世今生的棋局,当初亦是急火攻心致使心血喷溅于经书方才触动了这棋局的出现。
他也曾想过,或许这棋局的触发,便是心血。
然而纳兰心念所到处,似乎简辞也已想到,棋盘上已落下百枚棋子,而他手中这枚黑子却是拈在手中久久未落。
心血,心血。
那便是要呕心沥血。
可却有更快更好的法子,他忽而勾唇一笑,伸手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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