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顾姑娘,皇妃娘娘送了赏赐。”
皇妃娘娘送赏赐这事情霎时令顾瑾心头又是一怒,可她不过一瞬便皱起眉头,此时再送赏赐何等突兀皇妃固然有心促成她与简辞,但小唐今日既敢打着皇妃名号前来,那皇妃势必也是知晓的,又为何遣了小唐又再派旁人送赏赐
她心中疑虑却还是转身便随着宫婢往长乐宫而回,及至一路回到长乐宫去到了她的房中,便见屋门大敞而内中站着一个脸生的内侍,面容僵硬。
“有劳内官。”
顾瑾心念一动,言语试探,那内侍听她说话便抬头看了过去,只一眼,顾瑾便一笑挥手令宫婢退到了门外。
“主子已知昨夜动手的是我,现下已遣我回秦家。”
那人面上带笑口中却是低沉而急切,顾瑾眉头一皱,然而此事却着实与她无关,当初陆茉幽的突然出现令惊刃觉察不对便匆匆将消息送给远在外祖家侍疾的她,她原本以为以着简辞的性子加之他们相处还浅并不会有什么事情,然而当她赶回时还是发现了极大的不妥。
她只是告知在这样情况下她不会再嫁给简辞,秦家为着给简辞拉拢朝堂上的势力必然会清扫了陆茉幽促成她和简辞的婚事。
然而,她没料到简辞会发现动手的是惊刃,就如同她不过是想看着陆茉幽究竟会怎样去死,却没料到竟还会遇到简辞。
事情似乎愈来愈复杂,简辞也似乎越来越超出她的了解。
乔庄成内侍的惊刃看她长久只是沉思而未曾有所回应,便又道:
“我已飞鸽传书回精绝,国公爷只怕不日便会传回消息,姑娘不必忧心,此事必然会给姑娘一个满意的答复。”
“但愿吧。我虽喜欢阿辞,但总不愿做招人厌烦的人,阿辞若真喜欢陆姑娘,不如就令他二人顺心如意和和美美吧。”
顾瑾忽而一笑,带着淡淡忧伤却又有一种无奈放手的味道,惊刃一怔,急切道:
“不可,主子与姑娘九年相守怎会没一丝情意此事必会处理稳妥,姑娘只待安心等消息便是”
惊刃说罢便垂头行了一礼匆匆而去,顾瑾于他身后轻勾唇角露出一笑,秦家现下最怕的,便是她放手,她只消稍稍做出放手的姿态,秦家便必会出手,她又何必独自冒险
她思量着,准备往景宸宫去向连皇妃请安,请安罢还可再去东宫看一看她的太子妃姐姐。
太子需要我来拉拢你,连皇妃和秦家需要我来为你笼络我父亲手下的朝堂势力。简辞,若这方方面面都向你施下压力,你还能否支撑的住
一个女子,一个权势天下,究竟谁更重要
顾瑾长长舒了一口气朝着铜镜理了理鬓发,露出一丝释然神情淡淡一笑。
她似乎,并不需要太过在意简辞是否喜欢自己。
她是喜欢简辞没错,这样隽屹昂堂的男子又有几个女子不动心然而只要她能够成为十一皇子妃,他心里究竟喜欢谁,又为什么喜欢,似乎真的没那么重要。
第49章
顾瑾匆匆两句便隐着怒气难堪走了,小唐一见便也匆匆一路小跑从长乐宫出去,往外一看前面那渐行渐远的太医,一溜追了上去:
“大人,我家主子晨起不住咳嗽,还请大人移步往南华宫为我家主子也诊治诊治。”
那太医顿住脚步略一点头便折了方向随着小唐往南华宫而去,及至到了南华宫,小唐引着入内便见宫苑内几个皇子殿下围在一处阴凉地下棋,九皇子简晔远远站着满面阴郁,小唐躬身赔笑请安后便领着太医往简辞寝屋走去,推门关门间便听到内中传来简辞间歇抑制的咳嗽声。
待房门关上,简晔面色愈发难堪,讪讪道:
“老十一身子未免太弱了些,还是习武之人,不过跪了几个时辰罢了”
他半张面上还带着些微红肿,只是话并未说完便住了口。此事终究引他而起,静安侯府贵女醒来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兴帝震怒便令将一众皇子急召入宫跪在上清殿,不仅打了简晔,更掷下奏章刮伤简泽面庞,直到天色沉黑后仍怒气不减令他们悉数去往南华宫,无令不得出宫。
简晔终觉无趣又面上无光,眉头一皱抬脚又往自己寝室而去。
简泽拈着一颗棋正思量下在何处,听到简晔轰的一声关门巨响,不觉便想起昨夜他同自己说的话。
他说静安侯府家的女儿虽是佳人却并非绝色,他此刻心心念念都是陆家那极美的姑娘,又怎会对静安侯府家的姑娘动手且他虽是鲁莽却也知晓身份差别,他决计不会对贵女胡来。然而那一夜静安侯府的世子请他过府饮宴,不知怎的这女子从他身旁一过便引得他心醉神迷,勉强忍耐待到宴罢竟觉着欲罢不能鬼使神差摸到这女子闺房对她
不过是待选贵女入宫前两日的事。
这时机,掐算的刚刚好。
然而女子失德何其严重,贵族女子尤是如此,原本她出身不低又已待选,此番只她同秦雪之、顾瑾和苏晓棠四人身份最高,将来不是皇子妃那也是最富贵的去处,然而此事一出,即便兴帝顾着颜面,可她婚前失贞,恐怕不过会赐予简晔做个贵嫔。如此令静安侯府失了颜面的事,静安侯府又岂会不恼羞成怒
如此一来,始终暗中支持简泽的静安侯府,便会因此事而同简泽派系生出嫌隙。
简泽将棋落下,淡淡拢起双眉。
会是太子手笔毕竟这场储位之争,从来都不过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战争。只是他想不透,这层面上的平和被撕破,对太子又有何好处
屋内,“简辞”顺着窗子缝隙往外看了半晌后关严了窗子,伸手自脸上揭下一层薄薄面皮露出一张清隽面容,抬眼看正脱去太医装束早已撕掉假面皮的简辞,肩头隐隐透着血痕。
“你也太拼命了,昨日在上清殿跪了几个时辰,前脚被送来南华宫后脚就偷偷跑去了云中殿,这受了伤一夜没睡又装成太医往长乐宫跑。”
那人啧啧摇头,低低言语中带着淡淡戏谑,简辞冷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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