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故作深思了一下:“我不知道的还真有我很奇怪你们的天祚皇帝如此特立独行,为什么他不干脆禅位于自己贤良的儿子,空出身子来安心打猎去呢如此一来,他自己的爱好得到了发挥,他宽厚贤德的儿子也可以很好地治理国家,岂不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耶律余睹听了西门庆之言,吓得脸上变色,急掩耳叫道:“元首大人休要再言此非臣子所能听闻也”
一边掩耳摇头,一边却把眼去觑西门庆,却见西门庆口唇翕动,似乎又说了些什么,尽管耶律余睹捂住耳朵的手外紧内松,却还是一句也没听见耶律余睹便忍不住问道:“元首大人,方才你说了些什么”
西门庆笑道:“既是非臣子所能听闻,又何必问我说了些什么”
耶律余睹便红了脸,期期艾艾无能自圆其说起来。
西门庆这才笑道:“刚才我只是随意咂了几下嘴巴,其实一个字也没说。”
耶律余睹一时气结。
小涮了耶律余睹一下,西门庆这才叹道:“唉九五之位失正,误国误民,如此下去,只恐耶律章努之祸,还会不断上演啊”
耶律章奴是辽皇族季父房之后,即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五个兄弟之后耶律阿保机的五个兄弟分别是耶律剌葛、耶律迭剌、耶律寅底石、耶律安端、耶律苏,耶律章努具体是谁之后,不清楚。他曾历任值宿官、东北路统军将领等职,并多次出使女真,对天祚帝耶律延禧迷于行猎,荒于政事,阿骨打的雄心和女真人反辽情绪都有所了解,因此对辽国的未来非常担忧。为了维护辽国的统治,耶律章努便有了废黜耶律延禧、另立新君的想法。于是在护步答冈之战前,他临阵反叛,带了一堆人回上京,想另立皇叔耶律淳为帝,结果事败,自己也被擒斩首。
听西门庆如此一说,耶律余睹口干舌燥,又不敢听,又想听,一时心潮起伏,尽化作卷起千堆雪的大ng淘沙。这正是:
鼓荡谈天说地口,打动改朝换代人。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一章大义论
现在的辽国,对皇帝耶律延禧不满的,又岂止一人只不过大家大多都只是在隐忍,不象耶律章努那样勇于将反叛之心付诸行动罢了。
耶律章努虽然事败被杀,但屠刀无法斩绝他那股反抗恶政、敢为天下先的勇气,这一点勇气,在很多人包括耶律余睹的心灵深处,都留下了一道朦胧的荧光。
在耶律余睹看来,耶律章努的失败,实是因为他选错了效忠的对象。他想要推举出来替代耶律延禧的皇叔耶律淳,表面看来宽仁有长者风,其实根本上就是一个无胆的鼠辈,一听说耶律章努要把自己架在皇帝的位子上烤了,立刻就吓得魂不附体,马上就杀了耶律章努派来联络的使者这两个使者不是旁人,正是耶律淳自己的大舅子萧敌里和外甥萧延留杀了亲人初步表明无意谋反的心迹之后,耶律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只身跑到广平淀,向皇帝耶律延禧请罪去了。
耶律章努有想法,却没有眼光,选了那么一个死狗扶不上墙的家伙做主子,岂有不败之理
叹息之余,耶律余睹也会遐想如果当初耶律章努选择的效忠对象不是耶律淳,而是自己的贤外甥晋王耶律敖鲁斡时,那情势又将如何如果有文妃娘娘应于内,自己等一干骨肱之臣兴于外,加上耶律章努为羽翼大辽的历史说不定就真的能够改写了
每当这时,耶律余睹就会浮想联翩,兴奋之情荡漾得象大草原上随风起伏的草ng一般。他是个有志向有能力的人,眼见好端端一个大辽被昏庸之君耶律延禧伙同着奸佞之臣萧奉先祸害得千疮百孔,耶律余睹真是不忍卒睹,无数次痛心疾首。幸好,还有希望,他所有的希望,就寄托在自己的贤良外甥晋王耶律敖鲁斡身上。
敖鲁斡是长子,贤而得众,继位的呼声最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来耶律延禧百年之后,继位的一定是敖鲁斡了。
问题是现在意外已经出现了元妃萧贵哥所生的秦王耶律定,内倚王后元妃,外仗舅氏萧奉先,很有后来居上,将敖鲁斡取而代之的意思。
为了巩固自己外甥的皇储地位,耶律余睹和萧奉先明争暗斗得如火如荼,这一次出使南朝,耶律余睹就有结西门庆为奥援,以为外甥助势的意图。
现在听到西门庆对晋王耶律敖鲁斡赞不绝口,耶律余睹欢喜之余,却又黯然长叹一声道:“我主天祚正当春秋鼎盛之年,传位之说,暂且休提。纵然到了二十年后,那时诸王子皆已长成,群龙跃渊,飞天者孰料谁人晋王虽贤良,未必便能操胜算,倒要辜负元首大人今日这一番盛赞了啊”
说这话时,耶律余睹只把眼来暗暗觑探西门庆,却见西门庆拂袖而起,大声道:“中华联邦既与大辽结盟,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一国之主的表现是昏庸还是贤良,对两国邦交有着巨大的影响,岂能不慎乎恕我直言,若贵国还是由天祚帝当政,你我两国盟约,必然前景堪忧,其结盟也速,其弃盟也忽,何也因为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盟友,面对强悍女真,一着疏失,百步皆输,其间岂容有取巧容情之处”
耶律余睹喃喃地道:“若如此,如之奈何”
西门庆顺水推舟道:“还是方才的旧话天祚皇帝禅让后猎于林野,贤良王子继位后重整河山,如此辽国上下军民一心,众志成城,庶几可以对抗女真。有这样的盟友,中华联邦也得心稳些。”
耶律余睹便佯怒道:“我闻元首大人有义薄云天之高名,心实敬之。何以张口闭口之间,只是教唆人子谋逆人父,干犯人伦,行这般不义之举”
西门庆笑道:“以下克上,以子克父,忤伦道不行乎”
耶律余睹摇头道:“无此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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