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再回头,身后漆黑一片,再无半点灯光。
应该是熄灯睡了吧。
我嘀咕几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正了正伞,正要绕过一座一人高的大坟爬上乡道,冷不丁瞧见这坟侧边上好像蹲着一个人。
山东坟的坟大多都是野坟,年深日久,无人打理,但是也有部分是多年以来周围的乡民葬在这里,属于有后人经管的坟头,年节时候还会有人上坟祭拜。
可这种天气,又是深更半夜,哪会有人来上坟?
我心跳到了嗓子眼,忙蹲下身,藏进半人高的枯草丛里,小心移动身体,试图看个究竟。
要么怎么说好奇心害死猫呢,等我凑近了借着闪电的微光看清,顿时惊得张大了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还真是一个人。
这坟极大,占地宽广,几乎和一座小茅屋相当,这人穿着一身紧身衣服,撑着两只胳膊正从坟上一个地洞里往外钻。
我听老爹说过盗墓贼的事儿,盗墓这行关里较多,因为历史悠久文明深厚,大墓多,自然宝贝也多。
可关外,尤其是我们这地界,别说王侯墓,就是地主的坟都没几座,更何况是这乱葬岗子,埋的都是穷苦百姓,能有什么陪葬品?
我正思索,雨势却小了,那人连滚带爬地从坟里爬出来,几下子滚下了坟身,硬是一声没出,拔腿就朝远跑。
我心里更是纳罕,瞧这人两手空空,好像一无所获,为啥要跑?
还没等我想明白,那洞里竟然猛地又钻出一个黑影,只见这黑影挣脱了洞口的束缚,竟然在坟身上缓缓站直了身子。
恰好一道闪电从头顶天际划过,霎时照亮四野,亮如白昼。
黑影也被照得纤毫毕现。
这一瞬间,我不由自主地瞪圆了眼睛,只觉得全身血液褪尽,头发都竖起来了。
这竟然是一个人……不,不是人。
只见他全身披挂褴褛,已经看不出衣服本来的样式和颜色;从衣服间隙里露出来的皮肉腐烂成了青白色,有些部位还有成团的蛆虫在筋肉之间蠕动,随着他的移动簌簌地掉落;他的脸朽烂了大半,眼窝露出眼眶雪白的骨头,鼻子嘴唇也全烂没了,只在脸上留下几个糟烂的窟窿。
他像是在这坟里腐烂了多年,却复活了的一具活尸。
风一吹,浓郁的尸臭味瞬间扩散,熏得我一口气没上来,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竟然当场昏死了过去。
等我醒来,已经不知道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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