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李见秀口中低低道了声奇怪,随口对躺在大车上无法看到动静的蒋锐侠讲解道:“是公寻和正诚。想必正诚得到我们的消息前来迎接了。恩,还有一个同正诚一起来的大汉是谁怎么被绑着奸细么怎么公寻那么激动这个家伙,和你一样都是个莽夫,不过至少他比你好,他还能听命令”
蒋锐侠也不敢去反驳,支起身子扭过头去看了一眼,突然喃喃自语道:“不对啊,那和被绑的家伙,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啊难道是许家的日曜不成”随着他自言自语,那三人越发走的近了。只听陈英起隔着老远就愤怒的对李见秀大声道:“军师,这个家伙,自称是公义的朋友,却又在这里造谣生事。哼,公义醒了没有让他看看,若着家伙是他旧识便罢,若不是,我立刻生剐了他。”
那大汉闷哼一声,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似乎想将身上被捆的部位轻松一下。看到陈英起向李见秀打招呼,那大汉却也知趣,自介道:“小子姓许名含光,云山县燕停镇人,和蒋锐侠是自小兄弟。不过早年出山闯荡江湖,落下个匪号叫作霸王刀”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声音惊喜的叫了起来:“真的是你许家傻大个子”许含光面色顿时激动,身子突然一动,只听“啪啪”连响,那捆缚着许含光的粗大绳索顿时寸寸俱断。他正欲合身抢上,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剑突然栏在许含光的面前。许含光抬头,看到那俊秀书生满面警惕,手中宝剑青光如练,自知莽撞,不由立刻止住脚步。倒是陈英起一声欢呼,冲了上来,翻身跳上大车,将蒋锐侠扶着坐了起来,口中连连问候。蒋锐侠心中感念,也是不迭回答。
不理陈蒋二人嘀咕,李见秀定睛看着许含光,冷声道:“你找我家统领何事若是来投奔,且待公义伤好再叙不迟。”
许含光静默在原地,任由孙义在背后出手制住自己,只是目光看着蒋锐侠。蒋锐侠与陈英起扯上数句,想起正事,立刻示意陈英起将自己扶着面向许含光。仔细端详一阵,蒋锐侠挥挥手,示意孙义收回腰刀,方开口道:“日曜,我记得当年你是和月明一起出山,闯荡江湖。怎么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来找我月明兄呢”
许含光面上现出犹豫痛苦之色,心中挣扎半晌,方缓缓道:“蒋家的箭、许家的刀、孙家小子瞎胡闹,遇到常家的算盘,嘿嘿,都吓得叫当日我们这些人都是何等风光,大家一起又是何等快活。可如今,我却不得不和常朋分道扬镳,各走各道了”
蒋锐侠一惊,忙出声问道:“为什么你和月明之间,就算是亲兄弟可能都比不上你们间的亲密,怎么会”
许含光惨然一笑,突然一把撕开上衣,只见一条血迹斑斑的布条从左肩拉到右肋。迎着蒋锐侠不解的目光,许含光笑声如此酸楚:“这就是兄弟留给我的纪念。他投靠了官兵,想要阻我报信,想要杀我立功。嘿嘿,嘿嘿,这就是兄弟,兄弟啊”
看许含光笑的癫狂,了解他和常朋之谊的蒋锐侠却也心中惨然,不由该如何劝解,不由随口说道道:“或许,月明兄是心中有难言之隐,不得已而为之或许你应该和常大哥好好的沟通沟通。”
许含光哈哈道:“不得已而为之哈哈,公义,若是你的兄弟如此背叛你,你又如何也能如此想的开么”蒋锐侠凛然道:“不会,绝对不会。我蒋锐侠的兄弟,绝对不会行着寡廉鲜耻之事”
听蒋锐侠如此说法,许含光面现讥嘲之色,淡淡道:“颜云放已经把庐州府献给了官兵”
他话未落音,躺坐在大车上的蒋锐侠猛然跳了起来,翻身下车,双手按住许含光的双肩,厉声喝道:“你再说一遍”许含光毫不示弱的回瞪着蒋锐侠的双眼,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说道:“颜云放反叛,献了庐州城”
浑身伤口骤然崩裂,殷红献血激射飚飞,但那响起的声音却是充满信心无比肯定:“我相信君弥,他是我的兄弟,绝不会负我”
“给我滚出去都给我滚”随着数声暴跳的怒吼,阎仲元狼狈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随后几个装满菜肴米饭的碗盏也疾飞出来,在大门被猛烈甩上的同时清脆的破裂成一片狼藉。阎仲元站起身,苦笑一下,将沾满油汤的外衣脱下,向站在门外同样满面尴尬的邢庆嗣崔蔚波等颜府家将们大摇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