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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 美味罗宋汤 2339 字 2023-10-07

出长刀,率先朝左翼冲去。一个包衣阿哈避让不及,被萧陌一刀砍下了头颅。

预备营跟着萧陌的将旗,转向左翼,朝东虏的右侧翼冲杀。

整个战场上,像是刮起了一股风,各部司局的长官顺着风,自觉不自觉地转动方向,攻击东虏的侧翼。这对于重装防御放在正面排头的明军而言并不合理,因为如此一来,长枪兵和镗钯手,乃至火兵,都变成了排头。反倒是冲击力极强的藤牌手圆盾手,变成了一路纵队,有力使不出,自发地开始绕圈包围。

然而侧翼突遭袭击也让东虏阵列大为震动,即便是单兵素质较强的甲兵,以及勇悍的巴牙喇,也对突然变化的战场形态感到焦虑和疑惑,一时间落入了两个方向的夹击之中。

巴哈纳看到石廷柱的汉军已经溃退,似乎有撤出战场的意思,连忙传令巴牙喇先行撤回,然后是收拢甲兵,将剩下的民夫和包衣驱赶到阵前,用来阻碍明军的进攻,保存战力撤出的战局。

因为战场已经从正面对抗变成了斜切,进而变成了中段正切,巴哈纳即便成功收拢了甲兵主力,也导致正蓝旗和汉军旗被明军从中割裂。

“撤先往北撤。”巴哈纳看着眼下的情形,只得命令甲兵先行撤退,让巴牙喇和骑兵占据冲锋位置,一旦明军追赶,就会受到了东虏铁骑的阻击。

巴哈纳一撤,石廷柱也只能抛弃一切重火力,带着人马往东北方向撤出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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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五秋尽江南草未凋七

“这是赢了么”崇祯满头满脸的汗水。刚才看到儿子的大旗冲入敌阵,他只觉得腹痛如绞,浑身虚弱无力,好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该是赢了吧。”王承恩也恍然发现巾冠已被汗水湿透。

“去传皇太子来。”崇祯帝勉强坐直了身体,后背一阵冰凉。

受命传令的侍卫很快跑下望台,在崇祯帝眼中化作了一个黑点。

“阵型保持阵型”刘肆大声喊着,略一清点,发现自己这一旗队只剩下三个人还能站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直作为侧翼的圆盾手也不见了,更不知道是受伤落在了后面,还是已经阵殁。

东虏兵虽然被击退了,但并不是击败。正蓝旗满洲和正白旗汉军虽被割裂成了两块,但主力仍在,而且阵型也没有溃乱。可以算是成功地撤退,脱离战斗,而且显然是要看准机会再发动一次攻势。

这个时候就是在考验军队的组织性和纪律性了。

一旦明军暴露出丝毫的松懈和懈怠,正蓝旗的巴牙喇肯定会带着马甲冲锋下来,再次进行肉搏。满洲人是渔猎民族,残酷的生存环境让他们悍不惧死,他们虽然不像蒙古人那般擅长骑兵战术,但一样能给步兵造成巨大杀伤。

“殿下先退回望台吧。”尤世威进带着参谋部护住朱慈烺的侧翼:“东虏看似被割裂成两部,但以我军的战力实在无法各个击破。若是贸然进攻,只会落得被建奴两面夹击的结果。”

“先整队,”朱慈烺道,“尤将军不要因为我而失去判断,现在不是遽然后退的时候。”

尤世威颇有些羞愧。连忙收拢参谋部所属侍卫、军官,整理阵型。即便是在平时,东宫军中也要求双人成排,三人成列,在战场上更是不能有单独行动的游兵。

萧陌很快传来命令,由重新整队的第三千总部换防左翼。接替教导司和预备营,徐徐后撤。

辅兵和民夫在阵列间收罗受伤的战友,用担架抬回后方的战地医院进行治疗。

后撤的战兵也要负责对没有死透的东虏补刀。现在战斗没有结束,任何一个没死的建奴都可能带来变数,所以绝对不能留下俘虏。

王翊走在队列中,肩扛长枪。枪头上染的血让红缨凝成一团,随着倾斜的枪杆往下流淌。他轻轻用腰间的匕首在枪杆尾端上刻了一个十字,这是他第一次作为东宫兵上阵的记录两个甲兵。

王翊虽然跟着父亲在行伍间行走,但从未杀过人。即便是他无比崇拜的父亲。也只偶尔对不得不杀的敌人下狠手。

一般情况下,父亲都是带着他躲避官兵或是其他土贼的进攻,同时也要躲避身后督战队的大刀。这给了他一种错觉,仿佛打仗更像是游戏,而且只要脑子活络身手利索就不会死,再不济也能逃掉。

这回是他作为战士第一次登上战场,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有进无退”。上阵之前的豪言壮语在此刻看来颇为幼稚可笑,不过抹去了激动和恐惧之后。刺杀敌人的感觉还真是很不错。

可惜东宫不用人头记功。

王翊有些失望,不过经过两个月的新兵训练。他已经深刻明白沙场上阵型的重要性,没有战友在的互相掩护,他就算枪法再好也不可能独自一人夺取东虏甲兵的性命。突然之间,他又有些失落,觉得自己苦练那么多年的枪棒拳法,竟然还不如预备营操练两个月在沙场上起到的作用大。

“保持阵型。”千总骑马从预备营走过。高声叫道:“立定向后转”

王翊是在第二阶段训练开始之后被选入战兵预备营,因为出色的考核成绩又选为旗队长。听到千总的号令,王翊当即反应过来,高声传令道:“立定向后转”其他各旗队的队长也纷纷下令,整个预备司方阵很快就停了下来。转向东虏。

“战斗准备”千总高声喊着,再次通过各旗队长传达下去。

这样虽然会造成命令延迟,但可以帮助新兵逐步鼓号,形成条件反射。像久经战阵的老兵,只要听鼓点就知道什么时候该走什么时候该停了。

战兵预备司做好了接敌准备,前面部队方才再按序转向,缓缓撤退。如此反复,总有部队保持迎战姿态,也让东虏不敢轻易进攻。

火炮阵地前移了将近半里地,巩固大军占领的战场空间。东宫军也调整好了各部轮替,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坦克司,战损接近百分之四十,已经被换到了后面。

各部工兵上前建立简易工事,准备应对东虏地再次进攻。

佘安站在本部阵前,脸上被带着东虏的血迹。他抬头看了看日头,距离下山还有一段时间,还来得及再打一阵。若是能够拖着东虏,不让他们合兵一处,安营扎寨,今天大可打一场夜战,彻底将这支东虏击溃。

不过连皇太子都带着预备营上阵了,恐怕兵力还是不足。二营、三营也真是吃素的还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佘安心中无奈,如果刚才能有援兵过来,东虏兵肯定是要溃败的。他举起千里镜,来回巡视着远处的东虏兵。经过一番血战,他们也正在整队休息,也不知是纪律涣散还是不将明兵放在眼里,正白旗的阵列里竟然还有人放下了火铳。

突然,佘安看到几个黑点从敌阵中冲了出来,闹得一阵鸡飞狗跳。他饶有兴致地盯着那个黑点,等近了些方才看清,那是三匹惊马。

不对马上有人

随着马匹疾驰,千里镜中已经可以看到马背上匍匐了一名兵士,头戴明盔,身穿锁子罩甲,后背上还插了两支箭。在他跑过之后,正白旗里的火铳手纷纷举枪射击,像是没有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