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顾星滢看着他目光殷切,却还是摇摇头道:“表哥,不必了,平安客栈离这儿比较近,来回也方便,而且我的师兄师姐不日将来京,若是我们搬了,他们可找不到地方。”她现在的确很想搬地方,可她也不愿跟林慎之住一块。
林慎之见她跟自己见外,心里生出一股淡淡的落寞,小的时候,星儿从不会这样,或许是他们分别太久了吧。
林慎之也没为难她,只道:“你可以考虑考虑,等哪个时候想过来,随时跟我说一声,我那宅子大,便是再多几个人也是住得下的。”
顾星滢微微一笑:“好。”
当江屿寒骑马经过长街时,远远看到顾星滢站在门口,而她对面站着一名男子,那男子清瘦如竹,斯文俊秀,江屿寒仅从侧脸便认出那人是林慎之。
江屿寒皱了皱眉,他到了馔玉馆门口,翻身从马背上下来,顾星滢还没回到馆子里,见江屿寒猝不及防的出现,微微怔愣。
男人身上穿着官袍绣麒麟圆领衫,头戴着乌纱帽,那一身威风凛凛的气势在官袍的衬托下越发彰显出来,他一出现,街上的行人都驻足观望起来。
顾星滢不想再搭理他,转身便要进去。
江屿寒见她要走,急忙出声:“星儿,别走,本侯有一事要同你说。”
顾星滢脚步一顿,头也没回:“我同你没什么好说的。”
往日她还称他为“侯爷”,现在连“侯爷”都不肯叫了。
江屿寒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他还要说话,顾星滢已经缓步走入馆子里。
江屿寒追上去,到了门口,却被走出来的辛夷给拦住,辛夷瞪着他道:“侯爷,我家姑娘说了,您不能进去。”
江屿寒看了辛夷一眼,冷冷道:“让开!”
辛夷在他冷厉眼神的注视下,脖子瑟缩了一下,但想到她家姑娘,又壮起胆子来,仰起头用小身板将门挡住,硬着头皮说道:“不走!”
刚才看到她对其他男人笑,江屿寒本就一肚子火,她看到他两句话都没说就进去,现在他又被这个丫鬟挡在门口,江屿寒气的脸都黑了,换做旁人胆敢在他面前这般说话,早就被他蹿开了,可眼前这位是顾星滢身边的丫鬟。
江屿寒克制自己没动辛夷,内心挣扎了一阵,终是冷静下来,他忍着火气:“既然她不让本侯进去,本侯不去便是。”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给她,说道:“这是礼部尚书胡道行为馔玉馆的美食写的诗赋,你将此物交给你家姑娘便是。”那日在酒席上胡道行喝多了答应写诗赋,但事后却忘记了,还是他派人去催促他才写出来。
“告诉你家姑娘,这胡道行是京中出了名的美食大家,上京不知多少酒楼想要求他的墨宝,但凡他写过诗的酒楼,生意都格外好,这篇诗赋,可是价值千金,让你家姑娘别浪费了。”
辛夷听得一愣一愣的。
江屿寒也没再理会她,又朝馆子里看了一眼,大堂里没有她的身影,只得甩袖而去。
看着江屿寒骑上马离开大街,辛夷才去厨房找顾星滢,并将江屿寒交给她的东西转交给顾星滢,并告诉顾星滢是什么,顾星滢微微一愣,她还以为他又是来纠缠她的……看来误会他了。
将手里的纸打开,目光在纸上一行行的看过去。
顾星滢在诗书方面虽比不上京城这些大家闺秀,但也是自小学习,倒是能读出诗的好坏,看完便觉得这首诗是写的极好的,将她做的菜都夸上天了。
胡道行名气大,她早就听说过,如今对方竟然给她馔玉馆写诗赋,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顾星滢从厨房走出去,叫来一个伙计,说道:“你去找个刻字的师傅,将这篇诗赋刻在木牌上,等刻好了便拿回来挂在墙上。”
第39章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
江屿寒骑着马离开,眼看着林慎之纵辔缓行,他微挑长眉,打马追上去。
“林编修。”
听到声音,林慎之勒马回头,见江屿寒坐在一匹威风凛凛的大马上,林慎之在马背上拱手行礼,“江侯。”
江屿寒扬眉道:“相逢不如偶遇,本侯请林编修喝一杯如何?”
江屿寒位高权重,那次在侯府的宴席上,还提点了他几句,他既相邀,林慎之受宠若惊,怎敢拒绝,拱手应道:“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刚好两人在山海楼下,便直接来到山海楼,江屿寒要了个雅间,叫伙计送上酒菜。
江屿寒给林慎之倒酒,两人喝了一杯,江屿寒拧着白玉杯,不动声色的问:“看林编修春风满面,可是有喜事?”
林慎之对他有五分敬畏,五分友善,他眉眼间透着笑意,丝毫没有察觉到对面男人眸中敛着的一丝寒色,他道:“实不相瞒,今日下官寻到了失散多年的亲戚,故而心中欣喜。”他坦坦荡荡的说出来,何况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之事。
“原来如此。”江屿寒低笑了声,他没有继续问,只是拿起桌上的筷子,对林慎之说道:“林编修,这山海楼的菜乃上京一绝,你尝一尝?”
林慎之没察觉出异样,他点点头,拿起一双筷子,看到江屿寒落筷之后,便夹起一块酱肉丝放入嘴中,细细品味后,他并未露出惊叹之色,反倒说道:“这山海楼的菜好是好吃,不过下官觉得馔玉馆的菜风味更佳独特,而且食物的鲜味上把控的更好。”
江屿寒低着头,将一颗虾仁放入嘴中,细细的嚼了嚼,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林编修对馔玉馆似乎格外喜欢,你经常去那儿么?”
林慎之笑着摇头:“那倒是没有,不过儿时也常吃到,那日在宣国公府参加宴会,下官便察觉到那菜式有几分熟悉,今日去馔玉馆一看,这才发现那馔玉馆之人,果真是下官寻了多年的人。”
“不知林编修与那小东家是什么关系?下次本侯也好照拂一二。”江屿寒状似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林慎之兴奋道:“小东家是下官青梅竹马的表妹,她与下官自小一起长大,只是后来我们两家失散了,便隔了许多年不曾往来,但这情分却多年未变,她这馆子才开不久,若是有侯爷照拂,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青梅竹马?情分多年不变?瞧着林慎之在说起她的时候眉飞色舞的样子,他几乎可以猜到,在林慎之眼里,顾星滢恐怕并不是表妹那么简单。
江屿寒的面上渐渐凝出一层寒霜,酒盏不轻不重在桌上磕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林慎之这才从记忆中回过神来,仰头一看,见江屿寒满面寒霜,他顿时吓了一跳,忙放下筷子说道:“侯爷,下官说错什么了吗?”
江屿寒脸上的寒意一敛,又恢复正常的面色,他心里堵得慌,生生忍住那股子翻涌的酸涩,他道:“没有,既是林编修的表妹,本侯自会多多照拂。”
垂落的手悄然握紧拳头。
他虽这么说,但林慎之总感觉有点怪怪的,接下来,也不怎么多说话了,他本就是在馔玉馆吃饱出来的,几杯酒下肚之后,便感觉有些撑了,想到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便主动跟江屿寒提出来要告辞,江屿寒也没留他。
等林慎之一走,江屿寒便开始独自喝闷酒,她不理自己也就罢了,为何对其他男子总是比对自己好,刚解决一个江屿州,现在又来了一个林慎之,他的对手倒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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