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霁说完,看向顾星滢,若无其事的说:“顾姑娘,你身子还未康复,我便不打扰你歇息了,表哥,我先告辞了。”
顾星滢微微点头:“豆蔻,送沐姑娘。”
沐云霁走后不久,江屿州便有些坐不住了,他温声道:“星儿,如今见你好了许多,我便放心了,大哥昨日鞭策我好好读书,早日考取功名。”
说到考取功名,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顾星滢脸上多了几分不自然的神色,来府之后,老夫人便同她说,这桩婚事既然是老侯爷定下的,江屿州又重孝道,断然没有悔婚的想法,只等考取功名再提上日程。
江屿州上头虽有兄长庇佑,他却不想靠兄长,寒窗苦读,想要靠自己博个功名。
其实顾星滢倒不希望这婚事来的这么快,她垂下素颈,低声道:“我知晓,二公子快回去吧。”
江屿州以为她是羞怯,心头一热,又反复的看了她几眼,按住心里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起身离开。
等走出晓霜院的大门,江屿州瞧见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在缓步走在前方,他脚步加快追了上去。
似乎察觉到江屿州追上来了,沐云霁故意加快脚步,江屿州摇头失笑,又加快脚步跟上去。
到了后花园的凉亭内,有几树桃花做掩映,江屿州便没有了顾忌,伸手抓住沐云霁的手腕,将她往后一扯,他低低道:“走这般快做什么,也不等我一下。”
沐云霁顺势停下来,嗔了他一眼,酸溜溜的说:“表哥有顾姑娘相伴,还来追我做什么。”
江屿州闻到一股醋味,他低笑了声,展臂将她搂在怀里,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道:“小醋坛子,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对她好,不过是看在她顾家对爹爹有救命之恩的份上。”
沐云霁咬着唇,有些委屈:“你只要看到她,魂都丢了,只怕你往后眼里再也瞧不见我。”
江屿州这才知道自己面对顾星滢时有多么失态,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然表妹跟自己打小的情分,又让他没办法放下,他口不对心的说道:“怎么会,我最爱之人永远都是你,将来即便她成了我的女人,我也绝不会让她越过你去。”
江家还未跟顾星滢说破,但江老夫人私底下却跟儿子商议过此事,两人一致认为顾星滢的身份只适合做妾,而知书达理的沐云霁才是妻子的最佳人选。
沐云霁故作羞涩,心里却有些怀疑,她不信江屿州会对她始终如一。
而江屿州瞧着她羞涩的样子,顿时想起顾星滢青丝没入衣领时的风情,他心头炙热,捧着她的脸便用力亲上去,沐云霁身边的丫鬟夏辞见江屿州这般大胆,忙退到一侧,替两人把风,眼睛却偷觑两人亲吻的样子。
晓霜院内,等江屿州一走,辛夷便开始嘀咕起来,“那沐姑娘穿的这般艳丽,分明是冲着二公子来的,还谈什么孤本,分明是来恶心咱姑娘的。”
豆蔻道:“沐姑娘及笄已有一年,却还未出嫁,她又得老夫人欢喜,怕是要留在侯府的。”说着,便替自家姑娘担忧起来。
那沐姑娘门第比自家姑娘要高,侯府未必会让她做妾,可若是自家姑娘做妾,豆蔻心里不情愿,自家姑娘自小是千娇百宠的长大,哪能受这种委屈?
话没说透,顾星滢听得懂其中的意思。
她沉默了片刻道:“此事侯府迟早会给我一个说法,不必着急,眼下,先治好娘的病再说。”
若让她为妾,那这门婚事不要也罢,侯府既然让她等,那她等着便是。
到了第二日,顾星滢的气色便有所好转,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粉红,她梳妆好之后,便去正房看娘。
蓝氏躺在床上,见女儿进来了,黯淡的眸中有了一丝光,下一刻却又担忧起来:“星儿,你身子不舒服,怎么就过来了。”
顾星滢在床边上坐下,她握住蓝氏的手:“娘,我没事了,你身子好了些没有?”
蓝氏见她气色好了许多,点了点头,其实她这病也没什么起色,反正她时日无多,也不想让女儿过分忧虑。
自从她病倒之后,女儿便独自撑起门户,为她四处求医,不知受了多少苦,有时候她甚至盼着自己早些死,这样就不会拖累女儿了,可她又放心不下,怕自己死后女儿孤苦无依,所以才背着她给侯府写信,想着让顾星滢早日成亲,也有个依靠。
现在蓝氏来说,最重要的便是顾星滢的婚事,她问:“星儿,你觉得二公子如何?”
顾星滢连忙说道:“娘,我才跟他见过几次面,还看不出他人品好坏,这事不能操之过急。”
蓝氏心知自己太着急了,退一步道:“好,那娘不问了。”蓝氏着急女儿出嫁,可更希望对方靠得住,能真心待自家女儿,不让女儿受委屈,既然女儿还不了解对方,那再看看也无妨。
顾星滢不想继续说,绕开话题:“女儿想给娘做点好吃的,娘想吃什么?”
蓝氏将事情暂时放下,她温和笑道:“这几日胃口不太好,娘想吃点清淡的,你给娘做梅花粥如何?”
午后,太阳从云层的罅隙中漏出来,须臾,便将侯府笼罩在和煦的春光里。
昨日江屿州未来,她便一个人在园子里逛了逛,她记得在西北角有一片梅花林。
天空放晴,园中春意融融,小道上初桃绽放,让安静的园子生机勃勃。
顾星滢已来到梅林中,这西北角的梅林中有一座阁楼,阁楼用竹子搭建,四周的梅花开得最好,她便朝那边走去。
“侯爷,妾身好疼啊,侯爷,您饶了妾身吧……”
女子雪白的肌肤上红痕点点。
娇媚苍白的小脸上挂着泪痕,她一声声的哀求他,声音酥软娇腻。
她越是这样哀求,他越是发狠欺负她,不知疲惫的索求。
然而,看到她哭的梨花带雨,他又忍不住的心疼,用粗粝的舌头一点点将她的眼泪舔干净,舌头刮过女子潮红的脸颊,惹得她又是一阵酥颤。
他熄下去的欲、火再次激荡起来。
随着一声低吼,江屿寒从梦中惊醒。
他呼吸急促,一颗心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单薄的中衣紧贴着健硕的身躯,勾勒出肌肉紧实的线条。
江屿寒利落的坐起身来,冷厉的凤眸在阁楼内扫视了一眼,四周安安静静,只有帘子被微风吹着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