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傅正安说,“太座大人都发话了,我这就去看看有什么生意可以做。”
金绯见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又怕他辛苦,提醒道:“生意也不需要做多大,只是找个事情打发时间。”
傅正安只是一个劲笑:“都听你的。”
他与傅正襄虽然是亲兄弟,但个性截然相反。
傅正襄做起生意来,五湖四海,纵横捭阖,大开大合,亲力亲为,干一行就要在这一行登顶,光这样的气势就叫旁人不得不叹服,所以他生意做的非常大,来香江不过几年,已经在富豪圈子站稳了脚跟。
傅正安却觉得傅正襄这样太花力气。
他前半生与人勾心斗角,阴谋算尽,已经很厌烦了。如今有金绯在他身边,他每日都这么平静满足,他不想再活得那么累。
于是他另辟蹊径,将手里的闲钱去做些投资,他眼光精准,几次下来也赚得盆满钵满,就连傅正襄都笑言要将闲钱交给傅正安打理。
他有了份新的事业,每日还爬爬山,打打高尔夫,生活舒心的不得了,人也越发神采奕奕了。
男人到了傅正安这个年龄,该经历的风霜与打磨都经过不少,岁月的积淀犹如酿到最好时间的酒,醇厚迷人的气息深藏不露又回味隽永。
傅正安还比旁人多了一些俊雅风流,一笑起来,杀伤力巨大。
也只有金绯看得见人后的他,早上赖床时在床上滚来滚去,就像小孩子一样幼稚,还时常钻牛角尖,谁惹他不痛快,当着人面依旧笑容可掬,风度上佳,回到家里必定要连着骂上好多天,小心眼的厉害。
但妻子眼中的丈夫,与外人眼中的傅先生总归是不一样的。
就连傅正安自己都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居然还能惹到一朵年轻貌美的桃花。
那姑娘刚从美国念完大学回来,跟着父亲打高尔夫时遇上傅正安。从见到这个男人第一眼开始就疯狂迷恋,她死乞白赖的要嫁给傅正安,号称做妾也愿意。
傅正安烦不胜烦,连高尔夫球会都不去了。
姑娘找上门来,傅正安火冒三丈,杀气腾腾的扔下句:“你要不要脸要不是杀人要偿命,我早就一枪子崩了你”,之后什么也不管,撂下来人径自上楼去了。
还是金绯陪着被吓哭的姑娘坐了一会儿。
她对姑娘既谈不上同情,也谈不上厌烦,她实话实说:“就算我现在死了,你也没机会。”
过了几日,傅正安和金绯去参加海因里希举办的一个酒会。
姑娘远远看着傅正安,想上前又不敢。
酒会到了一半,傅正安牵着金绯的手悄悄转到露台上,金绯还没来得及说话,傅正安已经深深的吻上来了。
他紧紧搂着她的腰,起初还很克制,到后来,两人都有些意乱情迷。
等到一吻终了,金绯从傅正安的肩头看过去,姑娘落寞的离开了。
“你故意的,”金绯简直啼笑皆非,“你也不看看我们这是多大年纪了,怎么还做这么孩子气的事情”
“她走了”傅正安没有回头,“那我们继续。”
这次两人吻的更有感觉了,吻着吻着心里的火燎得两人几乎把持不住,他们没跟主人打招呼,偷偷溜了。
回到家,一切顺理成章,夫妻之间该发生的终于发生了。
傅正安缠了金绯一整晚,闹到后来,金绯差点翻脸。
一年后,金绯生了个女儿,傅正安成天把女儿抱着捧着,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他不再像原来那样散漫,开始认认真真的赚钱,还成立了一家公司,说要把公司做大给女儿当嫁妆。
金绯在写给金碧的信中说:“我已经不太想起过去的事了,有时候回忆起来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一样模糊不清。如今我每天烦恼的都是囡囡的挑食和怎么才能把他身体养得更健康。我现在什么都怕,最怕生病,人真的是有了牵挂,才害怕很多事。”
放下笔,金绯从敞开的窗户往外看,忽然一片粉嫩的花瓣随着风无声的落在窗台上。
她家院外有几株桃树,时常能闻到风里似有若无的桃花香气,偶尔还能看见一两瓣粉色的花瓣越过院墙缓缓飘落。
又是一年春天到了。
院子里傅正安正带着女儿玩耍,两人笑得前仰后合。
她轻轻拈起那瓣桃花,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之花月满
时隔四年,群星公司的花好月圆终于上映了。
这次是沪上与香江的电影院同时上映,群星公司的老板郁骥文对记者笑言:“当年难怪拍不成这部戏,只有赶跑了倭寇才能花好月圆嘛。”
虽然彼时国内的情形仍不明朗,但笼在人心头最大的黑暗已经散去了。
纪薇莺再次出现在荧幕上,让她的影迷们兴奋不已,有的女学生搭伴结伙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一时间报纸上杂志里,到处都是纪薇莺的各种报道。
就连三岁的傅忠捷都会跟着无线电哼哼:“碧玉簪冠金缕衣,雪如肌;从今休去说西施,怎如伊。杏脸桃腮不傅粉,貌相宜;好对眉儿共眼儿,觑人迟。”
这是花好月圆里的一段小曲。
每次薇莺看见儿子坐在地毯上,手里玩着各种玩具,小嘴里却在奶声奶气的哼着这暧昧的小调调,她就深深觉得古人说“长于妇人之手,难为人中之王”不是没有道理的。
于是薇莺很自觉的就将儿子的教育交给了傅正襄。
傅忠捷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爸爸是大英雄,我妈妈是大明星。”
在傅忠捷的认知里,英雄与明星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厉害极了。
只是他这么朝人炫耀,都会换来傅正襄的冷哼:“没出息整天就只知道提爸爸妈妈,你自己是什么”
傅忠捷气得跳脚:“等我长大了,我就是比你厉害好多好多的更大大英雄”
傅正襄毫不留情的嘲笑:“我看你是尿床的英雄吧。”
傅忠捷泪奔而去。
“怀瑾,”一旁的薇莺看不下去,“你说你跟个小孩子较什么劲”
傅正襄比她还不满:“你看他哪有一点男子汉的样子,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
薇莺生气的打断他:“行行行你生下来就能上山打虎,满周岁就会下海擒龙,好了吧谁比得上你啊”
傅正襄一看苗头不对,赶紧凑上来哄老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我像他这么大,早都不尿床了。”
薇莺哭笑不得。
其实傅正襄一开始从战场回来时,与傅忠捷很是亲密无间了一阵子。
对于傅忠捷来说,妈妈虽然香软温柔,但是爸爸力气大,能把他举高高,转圈圈,还能趴下给他骑大马,带他玩打仗。
可时间一长,爸爸的真面目暴露了,生起气来好吓人。他不乖,妈妈顶多拍他两下,可他爸爸是真的会打他屁股。
最可气的是,他爸爸总是对他无情打击,摧残他幼小的心灵。
吃过晚饭一般是傅家最放松宁静的时间。
傅正襄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薇莺在一旁听无线电。
傅忠捷溜到薇莺身边,小声说:“妈妈,我们不要爸爸了,好吧”
薇莺心里暗笑,抬头瞄了眼傅正襄,他面无表情,手里的报纸翻的哗啦哗啦的,也不知道听见没听见。
“为什么呀”她问儿子。
傅忠捷撅着小嘴:“爸爸好凶,老打我骂我,我要谢表叔做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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