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问你的事,你怎么说”
金绯一怔,说:“我没想好。”
“那跟我一起。”傅正安说。
“跟你一起”金绯不解,“一起去哪里”
“台厦。”
金绯沉默了片刻:“让我想一想。”
傅正安站起身:“行,那我先走了,后天务必给我答复。”
金绯送他到门口,忽然问:“如果,如果我不想去台厦”
“那也行,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傅正安回答。
金绯脸色都变了:“你说笑的吧”
傅正安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说:“我怎么可能拿我对你的承诺开玩笑”
金绯脑子里乱成一团,她抓着领口发呆。
“我不懂。”她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
傅正安轻笑了几声:“我喜欢你,懂么”
傅正安说完就离开了。
金绯关上门,晕头转向的回到卧室,她扑倒在柔软的床上,只觉得好像做梦一样。
刚才傅正安说喜欢她
这不是真的吧。
她伤痕累累的过去,大约不会有人比傅正安更清楚了。
他居然喜欢她
真叫她受宠若惊却又难以置信。
金绯一夜未睡,睁着眼睛想到日上三竿,终于决定跟着傅正安去台厦。
没料到,兵败如山倒。
离开沪上的日子会那么快到来。
金绯甚至连行李都没有彻底收拾好,就匆匆带着值钱的物件,随着傅正安坐专机飞往台厦了。
傅正安早已在台厦置办了一幢别墅。
只是金绯下了飞机就与傅正安分开了,她随意找了间旅馆住下,之后又用手里的钱在市区买了一间小公寓。
金绯很快就适应了新生活,没多久她得知原先百乐门的罗经理竟然和秦霜霜结了婚,两人也逃到台厦,实在叫金绯不得不感叹世事无常。
罗经理新开了家叫曼哈顿的舞厅,金绯在曼哈顿里头继续当舞女。
她重操旧业,如鱼得水。
傅正安对她放任的很,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干涉。
金绯听说他如今有些不得意,遭人排挤的厉害。
傅正安一个礼拜里总会登门看望她两三次,他如今对金绯完全卸下了往日的面具,金绯清楚的看见他的疲惫,他的无奈,他的软弱。
金绯觉得这感觉很奇怪,谈不上特别好,但也不特别坏。
“金绯,”傅正安靠在沙发上,声音里很是感伤,“我儿子站在我面前,我都快认不出他了,他长到这么大,我与他一起的时间没超过两个月。”
金绯给他端了杯水,欲言又止的望着他,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傅正安握住她的手:“金绯,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不是,”金绯想了想,“只是人生总是有高潮有低谷而已。”
傅正安攥着她的手在嘴边吻了吻,叹息:“是啊。”
金绯很不自在的试图将手抽回来。
他却愈加用力的握紧了她的手:“金绯,我年纪已经不小了,不要让我等太久,好么”
金绯看着他微霜的两鬓,突然觉得很心酸。
“我不知道,”她默然了片刻,忽然开口,“我从来都没有从男人身上得到过真正的快乐,也许有过身体的欢愉,却从来不长久。其实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爱上我这样一个女人,不是我贬低自己,实在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我好像已经没有爱上一个男人的能力了。”
傅正安温柔的看着她:“金绯,我一度也认为我不会爱上什么人,谁知却在这个年纪爱上了你,这个世界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过往了,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会爱上你,只是我察觉的时候,已经陷得很深很深了。也许这不是我最好的年纪,但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我会竭尽所能让你后半生安稳快乐。”
金绯眼眶发红,哽咽道:“你不会骗我吧”
傅正安微笑:“欺骗也是要花时间的,我不年轻了,没有那么时间可以浪费。金绯,如果你拒绝了我,我想我的余生大约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金绯深深吸了一口气,也笑起来:“那我们试一试吧。”
离开金绯的公寓,傅正安就开始着手离开台厦,他对他的同僚与对手做出了极大的让步,终于成功从职位上全身而退。
半年后,他带着金绯来到香江。
对于傅正安与金绯的到来,傅正襄夫妻俩高兴极了。
傅正安在瑞士银行存了相当数量的一笔钱,足够他与金绯维持优渥的生活。
他们在半山置了别墅,安顿下来之后,两人简单的举行了一个婚礼。
一切都很美好。
谁知两人都没想到,新婚之夜,金绯对于男女之事会如此惧怕排斥,最紧要的关头,她忍不住推开了他。
原来时间这剂良药也没能彻底医治过去岁月里那些斑驳的伤痕。
她无助的大哭起来,傅正安搂着她,轻轻的拍她的背:“不哭不哭。”
她缩在他怀里,一遍一遍的问:“怎么办”
“没关系的,”傅正安说,“慢慢就好了。”
金绯绝望的看着他:“要是一直不好怎么办”
“那也没关系,”傅正安说,“金绯,我娶你的目的不是为了这个。”
“当然,”他很自然的笑了笑,“有这个更好,但我们不要强求。”
“真的么”她怯怯的问。
“真的。”他笃定的说。
金绯心里仍然惴惴不安,她以为自己肯定要失眠,不想她在他温暖的怀中被他轻轻拍着拍着,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就熟睡过去了。
傅正安自从与金绯结了婚,仿佛变了个人,从前的野心狠戾全都不见了。
他甚至不爱出门与人交际。
金绯实在看不过去,便与他商量:“怀瑾生意做的那么大,你要不要也去做做生意”
傅正安好笑:“怎么,怕我闲在家里,人废了”
gu903();“你也没有七老八十,哪能就这么闲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