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悠然轻笑,面上祥和无比,见屠飞充血的双目以及愈来愈加缓慢的身形,意念忽起,立时便见屠飞本已零散破碎的衣衫已化作点点尘屑,飘落四处。在扑扑声响中,地面出现了无数的火点,犹如磷火,即闪即灭。
屠飞,这个肆虐江湖数十年的一代巨孽,已感到生命在渐渐消失。劲力好似被抽丝一般地被层层剥去,肢体上不断传来丝丝如蚊虫叮咬的刺痛。但刺痛过后,已是骨折筋断。
一点点地,麻痒刺痛中,下肢愈来愈短,双脚已变成血水肉末,洒落在地,点点滴滴。随即,那饱尝人间美色的黑红阳物,也渐渐化作点点肉雨血滴。接着,双臂亦随之渐渐消失,甚至连那精钢制成的假肢都难逃粉碎的厄运。
屠飞大脑渐渐神志迷失,虽然自己已不能移动,但残余的身躯仍在半空中不疾不徐地旋转,只是身躯愈转愈少,愈转愈短。
直至万千绵密的劲气穿过脑际,头颅在瞬间也化作点点碎骨碎肉之际一丝尚存的灵觉方才溘然飘逝,一代枭雄就此撒手人寰,甚至点滴不剩
凤阳府颍州城外东南。
一处叫做“赶王集”的镇子。山色优美,三面环山,一面平坦开阔。两条山谷交汇在“赶王集”,地势平坦,林深树密。
“赶王集”镇。多日前,忽然住进众多人马。往日冷清的镇子,忽然住进两三千人马,镇中百姓不知是官兵还是其他,均是闭门不出。过了几日,见所来人马日趋减少,镇中才稍微恢复正常。
镇后一处废弃的老宅院,只有几间草房。经年失修,好似摇摇欲坠。如同摇摇欲坠的草房,房内众人的心情亦是低落到极点。
心情不但低落,简直就是沮丧、颓败。天幻宫两大副宫主“双雷掌”雷震天与“开天掌”万啸天,右使“阴煞掌”廖青云,八大护法之中,除魏环、萧易与梁天奇已战死及被废除武功外,只来了“开山斧”仇盛、“断魂掌”白羽飞。几人坐在草房中,俱都愁眉不展。
好久,副宫主雷震天方道:“梁护法及所属近七百余人被杀,无一活口,简直是骇人听闻。即便数千大军围剿,亦不可能尽数歼灭这多人马如是烈阳余孽所为,确是相当可怕”
万啸天疑惑道:“据探马所报,在豫境确是发现几小股疑似烈阳余孽之人。但其他地方,并未发现烈阳踪迹。能在一夜之间尽歼我七百余人马,确非几小股人马所能办到。”
廖青云道:“几年中,我天幻宫死在楚天及烈阳余孽手中已有二千五百余人。乍听起来,确是骇人听闻若放在一般门派,早已毁庄灭派,烟消云散了这烈阳不灭,天下永无宁日”
“断魂掌”白羽飞幽幽道:“我宫护法八去其三,人马折损三去其一。如此下去,怎生是好”
雷震天轻轻摆手,面色一整,道:“现在,宫主尚不知梁护法等被杀之事,如若知晓,不知将作何感想。早上探马来报,范家庄人马已快折损近半,却仍未将柳家庄剿灭。尤其是滇缅人屠驻扎处,三百余人在不知不觉间被斩杀殆尽”
“什么,三百余人被杀,却没有任何动静”万啸天惊讶道。
雷震天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颓然道:“非但三百余人被杀,连滇缅人屠自身也已尸横就地。准确地说,而是被楚天不知用何功力,化成万千肉沫,凄惨已极”
“那范家庄人马如今怎样,是否仍在围剿柳家庄”一直未言语的“开山斧”仇盛急忙问道。
雷震天苦笑道:“范如坤现在已焦头烂额,已不知所措。进亦不是,退亦不是。而范家庄自身人马大约六千余人,现已折损近两千余。范不凡那老阉狗如知晓此惨状,定会抽身而回,以保全实力”
未等他人说话,雷震天又道:“不过,烈阳余孽也遭受重创。据估计,柳家庄壮丁护卫死去四百余人,烈阳阵队亦折损一百几十余人而这又多亏范不凡制作的霹雳雷火弹”
万啸天忙道:“既然霹雳雷火弹如此霸道,我宫怎不效仿,多制作些,以便对付烈阳余孽。”
雷震天道:“霹雳雷火弹制作起来,极是麻烦。且危险重重,一个不好,便会当场爆炸。范家庄制作霹雳雷火弹,便已死去十数人。可见其威力及制作的难易”
“那我宫便仅凭众多人马围剿烈阳余孽吗”白羽飞接口道。
雷震天面露一丝笑容,道:“范老阉狗已将制作之法告知我宫。宫主正命人赶工制作,不知现在进境如何”
廖青云道:“雷副宫主,此处人马将如何行止”
雷震天微微沉思,道:“今晨,我已命人飞鸽传书给宫主,明日一早便会有消息传来,请各位稍安勿躁,耐心等候”
扬州。
范如坤几乎沮丧到了极点。听罢探马报告,又折损了三百余人,一腔怒火不知向何处发泄。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茫然地看着棚顶的蜘蛛网,心神好似已被网住,在巨网中无奈地挣扎。
面上灰蒙蒙的,如同罩上一层雾气,灰败无光。体内好似有股噬人骨髓的毒蛇,愈来愈感到酸软无力,气脉短促,精血不足。
而在此时,离范如坤隔了一跨院的房中,范如花正忐忑不安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黄山童叟”颜真。目中隐含些许狡黠狠戾,又满是惶恐之色。神色不定地问道:“颜前辈,不知兄长情形如何,药力是否见效如让爹爹知晓,我如何能活”
“黄山童叟”颜真阴险地笑笑,慢悠悠道:“常言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依你武功及心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