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所见的仙神,乃至天下芸芸众生,无不追寻强者之道,翻手山峦震怖,覆手江河易换,唯有力量在手方可逆天行事。而此幼神不同,他并没有一开始就高高在上,而是身入凡尘,对人的探究连我也有所不及。”长汀霜宴手指略有些浮躁地敲了敲扶手,道:“他只对人有兴趣,甚至为了探究人性本善本恶,还收养了一个不应存世的鬼胎,随着这个鬼胎的不断成长,逐次列数这个鬼胎的种种缺陷。”
“是那个慕姓小子死后存世的鬼胎,生性本恶,以此引例,算不得什么。”
长汀霜宴叹道:“只是我私心中认为,这幼神不以武力达成他的目的,非是没有武力,而是不屑以武力为之。哪怕我等同意助祖神捉拿此神,祖神要吸纳之,怕是波折不小。”
“你不是派人去试探了”
“我留下慕清仰的命正是因此,只要他活着,这幼神早晚会出现至于慕清仰,我给他的剑,赌一成机会,他会用来杀幼神。”
“另外九成”
“另外九成就看吾能不能拿捏住这个人了。”
北疆天裂战场。
“这妖魔鳞甲坚硬,到底要如何应对”
一众修士仓皇逃窜,背后裂缝中爬出的一头背生肉翅,脸上腮翼翕张的蜥蜴般妖魔一爪拍来,匹敌化神后期的力量蓦然爆发,大地开裂,前面逃窜的修士被这气劲一冲,顿时吐血坠落。
“若不是此地地气阻碍我等灵气流动,此妖必定不是我等对手”
天宫之修也是心头郁愤,北疆本就是祖神与这些天外妖魔开天一战之地,太古神妖魔气息纠缠错杂,唯有练体之士与兽类在此如鱼得水。然而天裂之事非同小可,奉天宫敕令,他们这些修为高深的修士不得不守在此地,若是让天外妖魔全面侵入,以北疆为据地,后果不堪设想。
天宫修士逃窜间,眼见那妖魔血盆巨口堪堪咬上,忽而一条白练自斜刺里送出,一收一紧,自妖魔巨口中穿过往后狠狠一勒,那妖魔便如同烈马蓦然被套上了绳索,一个尖啸,跌出一片沙尘。
“我乃奉天宫监察,前方众人速退。”
那些被追的修士大喜,来人气息昭示修为远在他们之上,忙听令退到一侧出声示警:“前辈留神此妖魔水火难侵,更能释放扰心魔氛”
天魔扰心
来着自然是越卿珑,双目一对上这妖魔兽瞳,一丝幻觉般的异感顺着她的眼睛仿佛要侵入心神,束缚妖魔的雪绡练便一松。那妖魔捉隙便要用强大的尾巴抽向越卿珑。
在旁观修士慌乱的眼里,雪绡练的一头如扇子一样分出数道刀刃,直接顺着妖魔长大的巨口中旋搅进去,只听得那妖魔一阵颤抖,巨大的身形轰然倒下,竟然是连骨头都瞬间被雪绡练绞碎了。
“硬的扎不进去,只得从软的入手了。”此时再看越卿珑,眸光清明,并无半分受适才扰心之乱影响。
那些修士心中更为恭敬,这妖魔虽强,但遇上入劫修士,小小心魔大可无视。
那些修士死里逃生,对着越卿珑深深拜下:“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见前辈面生,敢问可是有增援到了”
“增援嘛”越卿珑掐指一个真火烧光了妖魔躯体,手一招将妖魔脑中魔晶纳入手中,细细察看后答道:“我不过是先头之人,第九储君御下太荒剑修与十万金丹至一劫之修增援马上会到,你等不必太过忧心,仔细看顾天裂所在,安心驻守便是。”
那些修士纷纷眉梢一松,而复又疑惑起来,互相看了一眼,问道:“恕我等驻守边疆日久,不知前辈所言第九储君是”
“到时你们便知晓。”越卿珑卖了个关子,挥退那波修士,看着手中魔晶片刻,小心从当中引出一缕魔气绕在手指上,魔气迅速侵蚀手指,很快冒出黑烟。
可侵蚀灵气,有一定组织性,对修士危害极大,这样的妖魔,若非后来的天荒灾变,恐怕与人族谁胜谁负还是未定之天。
越卿珑迅速掐灭那一缕魔气,转身一步踏出,便朝天穹之上那道幽暗裂口而去。而越是靠近,那数只卡在裂口处的勾爪就越发狰狞,仿若有什么巨大得不可想象的怪物扒开一座封闭的城池向当中窥视。
这感觉非常不好,至少越卿珑能感应到那不是她能应对的东西,所以在离那勾爪很远的地方便停住了身形。
而就在越卿珑靠近观察不久,那道裂隙中一只幽绿的眼睛蓦然亮起,直直对上越卿珑的视线。
越卿珑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瞬间炸开,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古怪的声音,似乎是某种语言,这样透过那只绿色的眼睛烙印在她心头,折射出无数杂乱的信息。
“不赦不赦”
“不能甘心流放于万世”
“在这个界位吗”
“我等罪生追寻真正的神的脚步”
“她身上沾染了救赎的气息。”
“是我等渴求之物。”
越卿珑恍恍惚惚间,身形无意识地被吸向裂缝中,就在裂缝中伸出一只黑色的爪子抓取越卿珑时,蓦然天穹裂缝一阵颤抖,仿佛无形的挤压下,那几个乌黑的勾爪急切地想要稳定下裂缝的间隙,不断与那股愈合裂缝的力量相抗衡。
此时天空一头巨大的三首异兽掠过,闪电般掠下越卿珑,一个扭头带往西侧一处荒山所在。
早有注意到这边情形的修士忙互相传信,萧翊正布置人手时,乍闻越卿珑被异兽掠走,顿时惊得魂飞天外,放下手边的事就忙赶去天裂战场,却一眼望去西部高峰处魔云凝聚。
他从牙缝里咬出三个字:“后穹魔逆”
而彼方,一直以偶尔照顾弟妹为责任的叶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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