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他的四族的心意家主的意思,还请涟小姐多劝劝萧少主。”
枕头风偶尔为之不无不可,只是用得多了,越涟涟唯恐萧翊反感,也不敢多提,只是这两日她本族的人逼得太紧,她也不得不焦躁起来。
“你们找的人贪墨事发,就算是撤换上了别系的人手,那也是上三宫的意思,何况此次接管的是夫君御下之人,父亲有什么好担心的。”越涟涟微露不悦之色,见本家来人讪讪不语,又道:“我知道父亲在想什么,现在越卿珑眼看着要进入上三宫成为长老,他们急着去攀交情被打了脸,就事事想着越卿珑必然是要回过来报复他们,目光短浅如此,我看父亲今后还是少在夫君面前添乱。”
“涟小姐教训得是,只是此次”
“我自有分寸,稍后我便请了准令亲自走一趟上三宫,夫君这一系我还是有几个长老说得上话的。”
那本家来人大喜:“那就辛苦涟小姐了。”
挥退了那人,越涟涟转头看向铜镜中的自己,长长的青丝高挽,仪态端庄,再不复当年裙下倾倒者众的华艳之态,与越卿珑的争斗从明至暗,再到现在的交集浅薄,她们一个苦修了对的道,一个依附了对的人。
说不上谁胜谁败,也许还在争斗当中,若是她占了优势,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除掉越卿珑,她相信越卿珑亦然。
她放下百蝶穿花的步摇,犹豫了片刻选了根素净的紫玉簪,淡妆轻扫着便出了门,一路命侍女递了萧翊的行令畅通无阻地进到了第七宫。
“那么矿脉此事就托李长老周旋了,这碧雪养心丹是涟涟代夫君致意长老照拂之情,请长老务必收下。”
一番寒暄后,越涟涟正准备告辞,忽然背后一个小小的上三宫侍女腿一软撞了过来,手上的一件黑氅就这么落在越涟涟脚边。
李长老刚想怒骂侍女冒犯,便眼尖瞥见黑氅上的特殊云纹,眼皮一跳道:“是储君的制式,你是给第八宫那位送衣服”
那侍女腿依然发软,颤抖着声音道:“奴儿是应了雪尊的命令给第八宫的储君送衣,只是储君威压甚重,奴儿不敢去招惹,正要回了雪尊,走得匆忙才冲撞了”
越涟涟疑惑地看着李长老噤若寒蝉的样子,问道:“第八宫那位莫非是”
“是雪尊那边的,三百年前因勾结鬼狱被儒尊收押的那个听说此人号称凶星,和越卿珑干系也不小,萧少主是知道的。”
听了李长老的解释,越涟涟忽然笑了笑,拾起那墨色大氅,道:“我却不知是夫君还有这样的友人,便涟涟代劳吧。”
既然是与越卿珑有关,她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物,若是越卿珑喜欢的,她少不得要细细接触一番
李长老只当她是与越卿珑有些龃龉,犹豫了片刻道:“第八宫内围乃是禁地,萧夫人送到外围便是。”
越涟涟颔首微笑,让那侍女领着入了第八宫,此时第八宫看起来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气一样的,她便立在传送阵侧遥遥道:“请问储君可是出关了我乃第三储君道侣。”
良久无声,越涟涟抬头看了看第八宫星宿天穹上的凶星漩涡,感到一阵不适,用帕子掩了口低声问道:“这位储君是什么脾性是否闭关太久了有些不通人情”
那侍女也是不敢应声,只好可怜兮兮地端着衣袍站在那。
就在越涟涟耐心将要耗尽的时候,第八宫的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随之而来的是从门后散出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凶煞之气。
越涟涟猛然掐住手心,运转全身灵力,才堪堪站得平稳,她惶惶然看向第八宫大门,半扇大门里,从阴影深处徐徐走出来一个长发披拂的年轻人,眉眼掩在发下,看不清面容,只看得见他的手骨节分明,非常苍白,脚步从最初的滞重到后来的沉稳,每一步都带着扑面而来的似要碾碎人喉咙的压抑之感。
越涟涟甚至产生了这人并非活物的错觉,那人慢慢走过自己身侧,一言不发,抓过云纹黑氅披在身上,便目不斜视地走出了第八宫的范围。
他并不是通过第八宫的传送阵走出去的,而是就这么直接走进了第八宫护宫大阵,在他接触到护宫大阵时,大阵本要阻拦他的存在,禁制落在他身上的同时,与他周身蓦然散出去的一圈红色雷光一撞击,禁制飞快地消失。
越涟涟骇然地看着他就这么穿过第八宫大阵消失在视野中,心中的震惊无可比拟至少她夫君就做不到无视护宫大阵就闯出去这人是什么妖物
过了许久,她才堪堪找回自己的冷静。
“去查此人的动向,此人是储君,若他日为敌,必会威胁我夫君地位”
正是逢魔之时,这原处于无幽鬼狱治下的穷山恶水,如今已进驻了不少寻常百姓人家,山林里飞着的再不是食人尸体的血蝠,而是晚归的燕雀。
安宁的田园所在,农人们荷锄而归,嘴里讨论着仙人们的故事就烟草,仿佛除了酸甜苦辣后,这一分趣之味能为自己的闲暇增色不少。
“最近逃到西荒的灾民越来越多了,听说北边天外的妖魔又吞了几个城池,北边最大的大将军都死在妖魔爪子下面了。”
“那妖魔长得什么样”
“北边来的人说是一个个如同小山似的,牛的角,猴子的脸,熊的身子,这还不是最凶的,最凶的是那种像人的,一爪子下来能开一条山坳。”
“这么厉害那天宫的人会去管吗”
“放心,儒尊是贤君,不会放着不管的,我们过好我们的日子便是。”
几个农人忽然静了下来,他们看到一个黑发披拂,身后负着一口一看就不似凡品的长剑的年轻人站在庄头的菩提树下,跟着这庄子中生来就容颜有毁的丑女说话。
“那女人的脸,我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这年轻人怎么就这么忍着和她说话的”
农人虽这么说着,却也知道那年轻人看样貌不似个好惹的,碎嘴了两句便绕了远路离开了。
他们声音虽不大,却也落入了那丑女的耳中,那丑女表情冷凝,对着眼前年轻人的追问,摇摇头道:“郎君也听见了,我的相貌不堪入眼,郎君还是莫问了,我没有见过什么沙弥,这几年也没有闹过瘟疫,郎君换个地方找吧。”
那年轻人沉默了一阵,见丑女转身提着水离去,一双如同奇异的,似是杀得兴起的野兽的红色眼眸半阖起来,声音沙哑。
“你是不是叫夭夭”
丑女身形一滞,转头惊疑不定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年轻人不答,转头对着身侧的菩提树轻声道:“她不认得你,值得吗。”
丑女迷茫中,不知何处来的风,高大的菩提树职业飘摇,一片菩提叶打着旋儿落在丑女手中木桶里。
gu903();落叶倒映在年轻人眼眸中,无端端渗出一股枯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