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没错,这应该是全世界化鼠的基本战术,但土蜘蛛可能创造了其它的战术。」
「听妳这么说也是有可能」
觉叹口气,他应该认为我杞人忧天,毕竟没有明确的证据。
「对了,我知道哪里怪了。」我突然大喊。「是我们被抓之前的事离尘师父扫荡土蜘蛛的时候,牠们根本没躲回洞穴,而是在地面上迎战,对不对」
觉哑口无言,睡意全消。
「那是因为和尙活埋土蜘蛛大军,土蜘蛛才觉得窝起来也没用吧」
「牠们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咒力吧怎么可能随机应变,改变战术」
「或许是知道情势不利,因此出动大军想吓跑我们。」
「我本来也这么想,可是化鼠开战后应该会躲进洞穴,牠们却从正面放箭攻击,这才是牠们的战术啊。」
「可是从地面要攻击地底的鼠窝,未免」
「牠们一定有什么其它方法,比挖据点封锁对方更快、更有效。」
觉一时安静无声。
「如果早季没错,土蜘蛛现在知道有咒力,一定会意识到除了偷袭没有其它活路。」
黑暗中,我绝望地摇着头。
「不仅如此,就算有咒力的人帮盐屋虻鼠窝撑腰,偷袭还是可以杀死人类。牠们在跟离尘师父的一战中,学到这点。」
教人心惊胆战的不祥预感益发强烈,时间所剩不多。
「逃吧。」觉说。
「逃去哪里」
「哪里都行,离开这巢穴就对了。」觉起身观察寝室外的情况。「早季还记得路吗我们好像走了九弯十八拐到这里。」
「不知道记不记得起来,脑袋昏沉沉的,不太有信心」
我试着回想从晋见女王之处到这里的路。
「不行,我记得第一个弯是左转,之后的记忆很混乱。」
我本来就不擅长记路,按照原路走一遍还有可能,但折返须把原来的地图全翻转过来,脑袋乱成一团。觉交抱着双臂,拚命回想。
「路口应该没那么多分岔吧顶多就三岔道,刚开始是两条路往左,接下来往右,再来往哪」
「我记不得转弯顺序,但我清楚从进巢穴到这里一路都是平缓下坡。」
为什么清楚记得因为我觉得自己彷佛被领往阴曹地府。
「这样吗嗯所以一次都没走上坡。」
觉凑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
「这次往上爬就好。如果半途遇到下坡就代表走错路,回到前一个路口换一条路就行。」
「可是往上走不代表就是对的路吧」我提出理所当然的疑问。
「这么说没错,但就算走错路,一直往上爬,迟早会回到地面吧」
这样真的可以吗我担心起是否要按照觉的判断行动,毕竟怎么记得住之前在黑暗中行走过的道路。要是路上有条绳子就好了,特修斯也是藉助阿里亚涅的丝线指引才走得出牛头人的迷宫。
「我们是不是找化鼠带我们出去比较好如果迷路」
「不行,如果史查拉禀报女王,女王一定起疑。」觉靠近我,「我们怎么说明想趁这时候逃跑要是被化鼠发现我们没咒力,我们根本猜不到牠们接下来的对策。」
我竖耳聆听着附近的动静,似乎没有化鼠活动的气息,黎明是牠们活动力最低的时候。但寝室外的通道无比昏暗,伸手不见五指,我实在没勇气往里面跨出一步。
「这里是不是怪怪的」
觉听到我的话,不耐烦地回答:「这里什么都怪,哪里不怪」
「为什么寝室里比外面亮」
觉一时愣住。没错,我们在房里依稀看得见彼此,但进入外面的洞穴就什么都见不到。
「真的对啊,一定哪里有光源。」
我们在寝室中寻找光源,但奇怪的是遍寻不着。觉依然紧抓着从土蜘蛛手上抢来的长枪,一边用左手确认我的位置,一边用右手持枪,探索寝室深处。此时黑曜岩般的光滑枪尖倏然闪现针孔般的光点。
「刚刚那是」
我们慢慢走往寝室角落,发现上方落下一道微光,抬头一看不禁错愕。天花板上开了一个大圆孔,里面盈满星星的光芒。
「洞外这里可以通到地面」
「不对这不是星星。」觉难以置信地低喃,「看起来像星星,但不会闪烁,这是什么」
觉伸直长枪顶着成千上百的绿宝石光球,光球乍看和我们距离遥远,没想到一顶就勾到,这时光球分成数道各自摆动。觉慢慢收回长枪,他应该碰到了几颗光球,枪尖留下牵丝的黏液。
「黏黏的,早季摸摸看。」
我摇摇头。
原来在天花板上发光的,是化鼠养来当家畜的变种土萤。
土萤又称萤火虫,远古以来便栖息于纽西兰、大洋洲一带的洞穴中。品种类似苍蝇、蚊子、虻等昆虫。幼虫在洞穴顶端筑巢,垂下牵丝的黏液球来猎食被黏住的昆虫;土萤会发出光线吸引猎物,光线反射在黏液球上,看起来宛如神秘奇特的翠绿银河。日本列岛原先没有土萤分布,据说在古代文明崩溃前不久,人类引进土萤做为钓饵,一部分存活下来,经过化鼠品种改良,成了贵宾室吊灯。
觉再以长枪采集黏液,确认发光体是某种昆虫的幼虫;经过短暂讨论,我负责垫背,让觉踩着我的肩膀采集土萤。至于为什么体重比较轻的我不上去采因为发出绿光的蛆虫很恶心,我不想碰。
觉抓来几只土萤,用牠们分泌的黏液黏在枪尖上,多亏化鼠的品种改良,土萤受到这等虐待还是不断发光。
「好,走吧。」觉站在寝室出口,毅然决然地说。
我们背起背包紧握彼此的手,靠着昆虫发出的微光往黑暗中迈进一步。
如今回想起来,那段路程相当独特。
身边的光源仅剩长枪上宛如鬼魂的土萤微光,而包括脚底在内的其它范围一片漆黑。我试着面向侧边,伸出手在眼前晃动,却连一点影子都看不见。幸好洞穴不宽,我们并肩前进,身体不时擦过墙面。
「现在是往上吗」我常丧失信心,反复向觉确认状况。但每次问往上还往下,觉只回答:「不知道」或「谁知道」,不管什么回答都不会改变现况。
枪尖的光线不时照出双岔路或三岔路,我们在微弱的光线下还是分得出岔路,因为岔路口都种着夜光苔当路标。夜光苔正如其名,是闪着淡绿光线的苔藓,与土萤不同,无法自行发光,须藉透镜般的细胞汲取四周光线,在缺乏光的洞穴行光合作用。这些细胞会反射光线,看似发光。
化鼠仅靠触觉与嗅觉就可以在狭窄的地洞往来,但为了提升文明,须提高移动的效率,因此会利用这些生物特性。
我们默默往前,路上一只化鼠都没见到,或许现在是鼠窝休息的时间。原本我们深信是运气好,但愈往前走,状况愈怪。
「哎,我们应该走很远了吧」我问觉。
「嗯。」
「是不是走错路」
我们停下来,如果走错,这是哪里我回溯记忆中的路线。
「怪了,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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