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良大喜过望,他明白了,自己的双手经络已通,体内沉睡多年的“中阴吸尸大法”终于苏醒过来了。旁边那个行窃的地痞迷惑不解的看着同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有良冷笑着用另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其身体里的元气刹那间汹涌泄出。这二人并非是练家子,丹田没有任何真气,被有良吸出的都是先天本元,须臾时间,他俩便已被吸干,双双昏死了过去,将来即便能够苏醒过来也成了废人。媚娘惊讶的望着有良,“喵”的叫着,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有良从地上拾起信封,这次给了他一个教训,在江湖上行走,处处都需要小心谨慎。
第三十九章曾家庄
出安仁县城南行数公里,经凤岗古桥可达宝塔岭,岭下永乐江水向西曲流回旋成潭,其深莫测。潭中一小洲突起形如月牙,故名月潭。此处景色幽深,明镜如茵,夜晚无月亦明,称为“月潭夜色”,为安仁八景之一。
月潭下有一悬崖,崖下一洞,洞口约七八寸,据安仁县志记载,此洞之水可通茶陵,这旁边便是现在的溪洞村所在了。
清晨,江上雾霭茫茫,通往溪洞村的小路上,有良拎着旅行袋朝村中走去。
田埂上,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正在挖野菜。
“小姑娘,请问村里的曾家怎么走”有良停下脚步问路。
小女孩诧异的望着他:“你找我爸爸么”
罗老伯昨晚说过,溪洞村就只剩下一户姓曾的人家,碰巧了,这孩子就是曾家人。
有良微微一笑:“你姓曾”
小女孩点点头,乖巧的拎起篮子说:“叔叔,我带你去。”
篮子里有荠菜、蒲公英和水芹菜之类的野菜,看来罗老伯说的不错,曾家日子过得比较拮据。
绕过一片水塘,竹林掩映下有三间破旧的茅草房,一只瘦骨嶙峋的黄毛土狗无精打采的伏在门槛上。
屋内光线暗淡,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旁边木凳上坐个老头,正在替病人针灸,脚下撂着红十字药箱。
“爹,娘,有人来了。”小女孩扯开嗓门叫道,家中很少来陌生人,话语中显得有些兴奋。
孩子娘从门后走出,客气的问:“你找谁”
“请问,你们家是姓曾吗”
“是。”
“清朝雍正年间的曾静是你们家的先祖么”
床上的男人费力的抬起头:“是的,你有什么事儿”由于中风后遗症,口齿有些不清楚。
有良打量了一下他,感觉长相上倒似乎有点像曾静,于是说道:“俺叫有良,从陕西来的,受曾静前辈之托送他的骨灰返回故里,他希望葬到曾家祖坟地里。”
屋里的人闻言全都愣了,面面相觑无人言语,过了一会儿,床上的男人一脸不快的开口说道:“你这伢子怎么胡说八道,你知道不先祖曾静是两百五十多年前的人了。”
“俺知道。”
床边的老头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伢子,你是不是这里有病”
“俺没病,安仁县文史馆的罗老伯你们认识吧”有良问道。
“老罗当然知道了,前年还到咱家里来着。”那男人说。
“是他叫俺来的,不然还不知道溪洞村就是原来的曾家庄。”有良走到床前,他的阴眼已经看出问题来了,这个中风的男人脖颈处趴着一小团黑影,边缘似乎生有许多根刺。
“伢子,看你说话脑子倒是蛮清楚的,但是拿人家的先祖开玩笑可就不对了。”老头严肃的批评道。
有良心下寻思着,在这些人眼里,曾静已经死去了数百年,所以再怎么解释也都没有用,自己总不能把麂皮袋里的骨灰丢在这儿不管,他们肯定会扔出去的。
“大叔,您这是中风了么”他问。
“是啊,”老头在一旁解释说,“曾大几年前突发脑梗,送到县医院抢救,命是保住了,但也落下个半身不遂,已经针灸两三年了也未见有起色。”
“您是”有良问老头。
“我姓毕,也是这溪洞村的人,在乡卫生院退休,都是老邻居了,帮帮忙。”老头回答说。
“毕大夫,您都针灸了哪些穴位”有良接着问道,自打下山以来,他也逐渐适应了与陌生人交谈。
“主要是内关、阳陵泉、足三里、三阴交以及筋缩和陶道等穴。”
这些穴位都不是鬼门十三针里面的,有良想索性试一下,就像柳十三对付廖神婆那样,或许能驱除掉那个附体的脏东西,那样他们就会相信自己了。
“可以让俺来试一试扎几针么”
“你”毕大夫疑惑的望着他,“你是学中医的”
有良点点头。
毕大夫上下打量他,迟疑的问道:“你要针刺那些穴位”
“鬼门十三针。”
毕大夫听罢大吃一惊:“鬼门十三针早已失传了,况且听说那是治鬼神的。”
有良淡淡一笑:“曾大叔就是有妖鬼附体,只要驱赶走病也就好了。”
毕大夫怀疑的目光瞥向了曾大。
曾大自从脑梗后便瘫痪在床,自从丧失了主要劳动力以后,家境急转直下,即使日子过得再节俭也还是入不敷出,经常要向别人借贷,如今孩子都已经七八岁了,都没有去学堂念书。如今这个年轻的外乡人说是能治愈自己,反正“死马权当活马医”好了,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不能放弃。
“让他来试试吧。”曾大说道。
有良接过针灸盒,里面长长短短的银针有上百根,他先取一枚毫针,左手抓住曾大的左大拇指,在指甲外缘找到鬼信穴,然后开后问道:“你是谁”
“我是曾大啊。”曾大诧异的回答说。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有良大喊一声,吓了屋里人一跳,他这是在学师父柳十三。
曾大迷惑不解的望着他:“你怎么骂人”
有良狠了狠心,将银针使劲儿的刺入鬼信穴中,曾大手一哆嗦,明显是疼了。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有良的阴眼死死的盯着那团黑气,这鬼东西死活扒在那儿一动不动。
他又取出一枚银针,扒拉着曾大已经粘连的头发,在其左后脖颈处的鬼枕穴上刺入寸许深,随即紧张的盯着他的反应。
gu903();过了好久,曾大打了个哈欠,开腔说话了:“干嘛打扰人家冬眠”声音尖细如蚊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