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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东北军 飞星骑士 2381 字 2023-10-05

辆辆我们的坦克、装甲车、步兵战车开始轰隆隆地从残垣断壁间开去,整装待发的弟兄们连忙跟在战车后面,冲上炮火连天的前方,三三两两的钢盔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走”班长李玛大喊一声,我、老洪、赵凯、伞兵伊润海和朱秋明组成了一个新的战斗小组,跟在一辆“1号”轻型坦克的后面奔跑着上前。军官们在我们背后继续大喊着:“消灭沿途苏军的残兵,抢回我们弟兄的尸体快点别他妈的磨磨蹭蹭”军需官来回如梭地给我们分发着手套、口罩,以及散发着药水味的裹尸袋。

忽亮忽暗的街道上,我们营开始通过昨天占领的苏联人工业区继续向北挺进。我的牙齿忍不住在上下敲击着,一股寒气透过衣服不断地渗进我的身体里,我紧张地环顾着四周。越往前,明显感觉到苏军的炮火越强,整个夜幕都在两军疯狂的炮击对轰中燃烧着,炮火红遍了半边天。我愕然地看见一排排火红色的炮弹正在从苏军的那边掠过天际飞向我们,然后炸起了一股股冲天的烟尘和一阵阵霹雳般的巨响。

“那是苏军新投入战事的喀秋莎b8多管火箭炮,威力不亚于我们的天火车载火箭炮。”伊润海在我身边说道,“毛子的兵力和重武器都在慢漫地加强,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1号”坦克的37速射炮在不断地轰击着,已经有苏军渗透到了我们前方部队的屁股后面了,枪声和火光不断闪耀起道路边零零散散地瘫着几辆战车在燃烧着,火光不时映照着地上蹲着的一个个黑乎乎的影子,那是我们的工兵在排雷,苏联人在我们前进的道路上埋设了大量的地雷,进攻的部队不得不靠着重型坦克去在雷区出压出一条道路,后续的步兵就在那坦克履带轧出的狭窄道路上发动冲锋。路边倒满了苏军和我们弟兄的遗体,大多是第299师的,尸臭味和硝烟味混杂在一起不断地钻进我的鼻孔。

“注意警戒标志那是雷区”沿途的工兵弟兄们用沙哑的嗓子大喊着提醒我们。

尽管如此,血红火红的爆炸火球仍然不断地在突击前进的弟兄们脚下绽放开,不断地有弟兄飞上天后再摔倒在地,地雷爆炸开的万千弹片夹杂着被炸断了腿的弟兄的痛苦惨叫声。我们紧张得汗流浃背,在这种境地里真恨不得拔腿狂奔离开这些危险地区,但是不顾东南西北地乱跑,踩上地雷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一百,而且活跃在道路两边废墟楼房间的苏军狙击手又开始向我们放无边无际的冷枪了,我们不得不尽量蜷缩在阴影间一米一米地挪动着。为了躲避呼啸的子弹,有的弟兄们跳进了苏军在街道间挖掘的反坦克堑壕里,但是里面也埋了地雷,火光间,被炸飞的弟兄们惨叫着在空中翻滚着,水泥路上甚至也被苏军埋了地雷。

“狗日的老毛子”班长李玛骂着,一边吐了一口浓痰,我们不得不匍匐着前进。我在人行道上慢慢爬着,前面一个弟兄爬得大概两腿麻木了,他扶着被炮弹炸得只剩下半截的电线杆,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电线杆炸开了,血水和肉末顿时溅了我一脸。那个弟兄的小半边身子一霎那间都没了,电线杆里居然也被苏军埋了触发式地雷。

“我操”我爬上前,忍住恶心,拖拽起那具残缺不全的新鲜尸体,又把他被炸飞的断臂以及散落在地上湿乎乎的几块碎肉捡起来塞进了裹尸袋里,“兄弟,你放心吧,我让你囫囵整个地回家。”我喃喃着,吃力地把他背起来,旁边的班长李玛、赵凯、老洪、伊润海也各自背起了一具阵亡弟兄的尸体。朱秋明用手指和脚尖小心翼翼地爬行着,他的姿势又古怪又好笑,他慢慢靠近四五个堆积在一起的弟兄尸堆并背起了一具尸体。朱秋明后面的另一个弟兄也爬过去,刚刚拉出了一条胳膊,死人堆猛然“轰”地爆炸开来,几具尸体以及那个弟兄一起炸得支离破碎。苏军在尸体下也安置了压发式地雷。

“老毛子真他妈的缺德”老洪哆哆嗦嗦地道。我们每人都背着一具尸体或者几块尸块,沿着原来的路又跑回了宿营地,厂房的地上已经密密麻麻地铺满了盖着白布的尸体,有少数尸体是用战斧军旅覆盖的,那是少校级以上军官的待遇。我们再次连滚带爬地跑回去,又分别扛着或背着一具尸体跑回来,来回两次把我们累得气喘吁吁。当我第三次回去的时候,我在尸堆间突然摸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就在我惊讶的时候,一颗照明弹在不远的地方腾空而起,我才看见我的双手原来按在了一个阵亡弟兄的腹腔内,我的手正抓着他的内脏,他的肚皮被苏军的炮弹碎片给撕开了。

“兄弟啊,对不住了”我屏住呼吸用力拽住他的肩膀,“呼啦”一下竟然扯下了一大片的烂肉,尸体断裂处,一大团蠕动着的蛆虫簌簌地掉了下来。一股令我作呕的臭气猛地扑面而来,胃里的酸水一雾那叽里咕噜狂涌上了我的喉头,我再也忍不住了,扯掉口罩扶着墙角剧烈地呕吐了起来,把几个小时前吃的压缩饼干和腊猪肉吐得一干二挣。吐完后,我咬住牙,努力克制住自己,将这个阵亡弟兄浆糊般的烂肉和骨头一把把地装进了袋子里,又把他最为完整的头颅恭恭敬敬地放了进去,最后像拖着一袋烂泥般地带了回去。

在水池边,我们狠命地用肥皂搓着沾满烂肉和尸油的手,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来。完成了收尸任务后,我们跟在推进部队的后面开始前进,搜索并消灭苏军的散兵游勇。陷入黑暗和寂静中的城区显得狰狞而阴森,伊润海和朱秋明拉下了头盔上的“吸血鬼”单兵夜视仪,伞兵的装备精良得让我们妒忌。沿途的城区内遍布着苏军的永久混凝土火力点、土木火力点、街垒、鹿寨等巷战工事,大多已经被炸毁或者被我们扫荡过的弟兄用火焰喷射器烧得焦黑。在一片废墟处,我们看到了两具共赴黄泉的尸体,一个是我们的伞兵,他用伞兵刀深深地刺进了一个苏军士兵的心脏,而那个苏军士兵的刺刀也捅进了伞兵的腹部,两个人流淌并汇聚在一起的血滩已经凝固了。伊润海走上前,他检查了一下那具伞兵的尸体,低声道:“附近仍然有苏军。他的军牌和夜视仪都不见了。”

我们紧张而警惕起来,汗珠再次从毛孔内渗了出来。我们端起武器环顾四周,周围环境一片死沉沉的静谧,几分钟内,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但突如其来的“哐当”一声让我们猛地一惊,那是砖头掉下来砸碎玻璃的声音,在这种环境里尽管有炮火的遮盖也和晴天霹雳一样。我们迅速就地一滚,各自找好掩护物,伊润海和朱秋明则通过夜视仪紧紧盯着刚才声响的传来地。那伙苏军的动作很谨慎,在无意中碰掉砖头后足足停止举动一分钟,才再慢慢地磨蹭上前。两个伞兵向我们打手势:距离约三十米,十二个苏军,两支波波沙冲锋枪,一挺d轻机枪,其中一个狙击手正在攀爬对面的一栋建筑。

我们轻轻地拧开了手榴弹,我已经在忽闪忽现的光线下看到苏军的那种半圆形钢盔。几声鸟叫声突然传来,我先一愣,随之忍不住哑然失笑,这伙苏军的脑子是不是缺根筋在这炮火连天的城市里用鸟叫声做暗号简直是告诉敌人自己的位置。正冷笑着,“轰”一声爆炸,正在慢慢清晰的那顶苏军钢盔突然低了下去,探路的苏军尖兵原来踩响了地雷,一阵俄语的哀嚎

声和叫骂声立刻传来。活该我低低地啐了一口。

“啾啾吱吱”苏军那可笑的鸟叫声又传来了,应该是那个狙击手表示自己已经占领了制高点,吩咐下面的人继续移动。

伊润海竖起手指头,一、二我们绷紧身体,我感到心脏开始突突突地跳起来,一场小规模的遭遇战即将打响一一三“呯”两个伞兵的两枪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响起,那个潜伏在楼上的苏军狙击手和那个手持d圆盘式轻机枪的苏军一起脑浆迸溅。“杀啊”我们大吼着,手中的武器一个“嘶啦啦”地狂舞火舌,前面的两三个苏军猝不及防间一起栽倒在地,后面的非常迅速地卧倒在地,并一骨碌就地一滚捡起了被打死的苏军手中的轻机枪,波波沙冲锋枪和d轻机枪的火舌一起向我们喷涌,顿时火光四溅、跳弹横飞。我们拼命开火还击,子弹来回呼啸,“老子干你妹”班长李玛大吼一声,猛地拽下手榴弹的引线,顿了几秒后才猛地掷出去。“轰”手榴弹几乎在苏军的头顶上当空爆炸开,锋利炙热的弹片凌空迸溅,又有两三个苏军在惨叫声中倒地。

我飞快地将弹匣内的三十发子弹扫完,枪托的后坐力撞得我肩膀一阵酸麻,当我蹲下去准备换弹匣时,“咚”一个黑不隆冬的鸡蛋样的东西突然落在我身边,我瞄了一眼后顿时全身汗毛倒竖,那是苏军的一枚rrf式9形手榴弹。电光火石间,我来不及多想,闪电般地抓起手榴弹猛地扔了回去。“轰”手榴弹半空中炸开,一枚弹片像刀片般地割开了我的脸颊,我感到头顶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声,摘下来后才看见一片弹片碎片险些穿透了我的钢盔。

“感谢老天爷、佛祖、观音、上帝、阿弥陀佛”来不及擦掉脸上的血,我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并飞速地换上弹匣后继续开火。这支苏军小部队很快被我们消灭掉,火光间,我隐隐看见地上一具血淋淋的人体还在蠕动着,于是我瞄准他“呼”地开火,他终于不动了。

此时已经进入后半夜了,奇迹,我们都还活着。实在累的不行的我们蜷缩在一个小巷子里,躲在一辆被炸翻的“野马”军车后抽起了烟。“真他妈的操蛋”伊润海的脸在阴影间忽隐忽现,“刚才运尸体的时候,我扛起一具后在旁边又发现了一个孤零零的脑袋,就像个皮球般躺在路边。我捡起脑袋后找了半天就是没找到身子,也不晓得那兄弟的身子被炸到哪里去了

gu903();“我最后一次扛了一个半。”老洪使劲地抽着烟,“一个完整的,还有一个只有上半身肠子都妈拉个巴子地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