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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东北军 飞星骑士 2387 字 2023-10-05

作用,因为子弹贯穿敌人后会极大地误伤到我们的战友。“干拼啦”班长李玛喊着,他的刺刀已经捅得残缺不全,现在他手中挥舞着的是一根兵乓球般粗的钢管;另一边,赵凯和我正在用工兵铲狠命地拍着一个长着灰黄色头发的脑袋。

白花花的刺刀、寒光闪闪的工兵铲、沉重的铁锤和榔头、生了锈的钢管一起在人群中挥舞着,被刺刀捅得透心凉的苏军和脑袋被铁锤敲得脑浆迸溅的兄弟不断倒地。杀死那个年轻的苏联工人后,我艰难地匍匐爬行在拖拉机的生产线上,一辆还没有彻底完工的t34坦克正在里面工人的驾驶下开动着。我麻利地爬上去,将手榴弹扔了进去,然后一骨碌滚到了一台冲压机床后。

“轰”坦克解体了,并且熊熊燃烧。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几乎惊得目瞪口呆,因为我看见一个彷佛发疯了的我们的弟兄正将一个苏军士兵的脑袋直接塞进了我面前的冲压机里,巨大沉重的冲压锤呼啸而落,蕴含着巨大能量和冲量的钢铁瞬间便将那个苏军士兵的脑袋像气球般给轧爆了。

“有种”老洪大喊。我神经顿时抽筋了般一阵麻痹,反应过来后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满头满脑血淋淋犹如鬼怪般的兄弟。“轰”的一声,一堵由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墙壁被硬生生撞翻,飞沙走石间,一辆威风凛凛的“东北虎”猛虎下山般地破墙而入,88主炮的轰射声和127重机枪飓风般地来回狂飙,生产线上的苏联拖拉机和半成品坦克接连被炸得粉碎。

一营和二营的弟兄们开始用威捆的手榴弹开路,炸开墙壁向这个工业区里面继续突击。一股刺鼻的镪水的味道钻进了我的鼻孔,呛得我涕泪直下。

“那是硝酸工厂别进去呀蠢货”他们的漆营长和刘营长急红眼地破口大骂。

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和鬼哭狼嚎的哀嚎声旋即不断地从苏联人生产硝酸和炸药的厂房里传来,伴随着一阵阵令人作呕的怪异气味,我虚脱了般哆哆嗦嗦地从死人堆间爬过去,肉搏仍然在继续,不断传来的类似猪油煎肉般的滋滋滋声让我浑身的汗毛根根竖起,我知道那是强酸在腐蚀人体毛发、肌肉时所发出的恐怖声音。我瞪大眼,掉进镪水池里的士兵犹如蛇在脱皮般,身上的衣服迅速地变成黑炭,一片片脱落后接着便轮到了皮肤和血肉。他们简直像在锅里煮着的活肉块般,浑身血水喷涌,大片大片的皮肉在强酸液体的销蚀下犹如锅巴般不断掉落,露出了里面惨白色的肌腱和血管,甚至白森森的骨头;被硝酸泼到头部和脸部的士兵更加是惨不忍睹,他们头上戴着的钢盔立刻冒起了青烟,坚硬的钢铁也迅速地在化学反应中被腐蚀一空,接着便是头发和头皮大把大把地簌簌掉落,露出了天灵盖和颅骨;而被酸液弄瞎眼睛的士兵则在疯狂而绝望地嘶吼着,脸颊的皮肉褪去后露出了两排森白的牙齿和蠕动的舌头,犹如森罗殿里的骷髅鬼。拼死的厮杀、绝望的哀嚎、无助的挣扎、喷涌的血水,那这真是笔墨难书的阿鼻地狱式的骇然场景。

“阿弥陀佛”我喃喃地祈祷着,在尸堆里连滚带爬地靠向班长李玛、老洪、赵凯,全班还剩下我们四个。所有的弟兄们都在检查枪械,开始冲进去进行最后一搏。“婊子养的”冲进去的兄弟突然惊慌失措地大喊起来,接着退潮般地蜂拥着出来。

“轰”陡然间巨大的爆炸一下子引爆了堆积在里面的硝酸池和半成品炸药,苏联人的整个车间犹如一挺正在发射的“铁拳”反坦克火箭筒般两头喷火,密密麻麻的碎砖和层层叠叠的尸体,以及我们这些活人一起被巨大的震波掀飞而起。我被炙热的气浪重新扔回了死人堆里,一堆乱七八糟的砖头劈头盖脑地砸向我,我努力都抱着脑袋护住头部。剧烈的震动让摔得鼻青脸肿的我忍不住吐起来,内脏彷佛都黏在了一起,我感到脸很胀,彷佛在充血,在满眼的金星中,我眼前一黑。

第一百八十八节较量巷战3

士兵连载日记

恢复意识的时候,反复冲击着我的耳膜的仍然是我们后方重炮群那滚雷般连绵不断且沉闷的炮击声,偶尔夫杂着数量很少的380口径臼炮、240口径铁道炮以及208口径巨型攻城榴弹炮那种非常震耳的巨大呼啸声。听班长李玛说,一发80的轻型迫击炮弹的价钱就差不多相当于普通老百姓种一亩她的一年收入了。真不晓得那些炮兵混蛋们每次拉动火绳就得糟蹋了多少钱,那么多钱好好地用来建设咱们的家园不是蛮好么一句话,战争,真他妈的操蛋

尽管思维已经在活跃着,但我的身体仍然还处在累得一滩泥的地步中,以致都懒得抬起那两片沉重如铁的眼皮。虽然我意识到我可能还躺在死人堆里,也许我身体底下就压着一具已经腐烂了的老毛子的尸体,但是我真的一点点都不想动,躺着就躺着吧,哪怕旁边就是悬崖边。只是希望收尸队的弟兄们不要把我真的当死人给塞进木头箱子里,然后盖上军旗用火车运回东北。但我还是要打起精神做一件事情一一我闭着眼迷迷糊糊地把手伸进破烂不堪、破洞比口袋还多的军服里,仔细地摸着身上的各个部位和零件,看看少了啥没有。这种事太多了,在野战医院,有的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弟兄不断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啕声,一个个惊恐不支地哭喊着:“医生,我怎么看不见了”“医生我的手呢”“医生我的腿呢”

手指末梢神经传来的触觉不断地告诉我:右手在,左手也在,身上没有窟窿洞,脸上的眼珠鼻子耳朵也没有少,我松了一口气;再动了动脚趾头,两条腿也都在,我又松了一口气;最后再伸进褥裆里摸了摸,嗯,最重要的零件也在,我彻底地松了一口气,浑身也真正地放松了下来。

“奶奶的醒过来第一件事不是睁开眼睛,他妈的居然是摸裤裆你小子有出息没”赵凯的声音,接着一根冒着呛人烟气的小纸筒塞进了我的嘴里,我闭着眼狠狠地吸着。

美美地吸了两口后,我笑着睁开了眼睛,映入眼睛的是一片浑浑沌沌的光线,时间大概已经是傍晚或深夜了。我正躺在下午激战的苏联人的拖拉机工厂里,或者应该说是由原工厂变成的废墟比较合适,因为所有的建筑、机器、车床都已经被炸得稀烂,一辆辆苏联人的拖拉机和坦克残骸还在原地冒着青烟,苏军士兵灰黄色的尸体像一截截木头般堆在一起,上面喷满了石灰和消毒水;我们阵亡弟兄的遗体则都被收尸队给仔细收殓了。破墙断壁间,不同部队的弟兄们三五成群地围坐在火堆边聊天或抽着烟,火堆里埋着的一个个饭盒不时散发出一阵阵令人腻歪的压缩饼干和腊猪肉的气味,这两样东西我们早吃得恶心反胃了。

班长李玛、老洪洪桢晓、赵凯都在,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中士,但是他们脚上的伞兵靴和腰间的伞兵刀让我吃了一惊:伞兵

“伊润海。”那个伞兵中士冲我友好地微笑了一下,又指了一下他的同伴,“朱秋明。我们是空军第二十九空降旅第七零七伞兵团的。”

gu903();我挣扎着起来,胳膊上传来的一阵阵伤口被摩擦的疼痛让我龇牙咧嘴。我看了一眼后忍不住嘟囔道:“这些该死的医务兵,居然就用几块青药给我贴着。也不给我消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