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大爷一句话也没有插嘴,就这么安静的听完了整个过程,他的心理面也很不是滋味,不知道为什么,也分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欢乐和开心已经渐渐的远离了,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和寂寞在折磨着每一个人。
在这个天地间,似乎谁都没有错,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可偏偏所有的事情汇合到一起之后,却是错的那么离谱,那么可悲
满姑婆错了吗她没有错。
张栀言错了吗她也没有错
白雪错了吗他也找不到什么错,那么,错的是谁
错的可能就是这个无情的人间,这个充满了悲哀的命运。
龟大爷将自己在床上躺好,他伸直了双腿,又将双手放好在胸口,脖子刚好嵌在玉枕上,然后合上双眼,放佛睡着了一般。
秋琴说完了,她似乎已经等好了龟大爷发问,也做好了龟大爷要跳起来拼命去找白雪的准备,偏偏龟大爷什么也不做,反倒将自己舒舒服服的睡回到了喜床上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龟大爷眼皮也不抬道:“一个人,尤其是像老子这样的一个人,一辈子能够躺在新娘床上的机会并不多,既然碰上了,怎么的也要好好珍惜”
秋琴道:“所以你就这么舒服的躺着,什么也不去做”
龟大爷道:“你说老子该去做什么”
“你不想救白雪”
“怎么救”龟大爷反问道:“老子一身的伤,功夫也不算是绝顶,就算上去帮忙,也不过是去帮倒忙,何必费事,倒不如舒舒服服的躺着,等他回来”
“你相信他会回来”秋琴的声线有些颤抖。
“老子相信他”龟大爷淡淡道。
秋琴低低的应和道:“嗯。”
“你也应该相信他”
“你不知道那个地方的可怕,你如果也像我这样知道的多了,就会认同,白雪已经几乎不可能回来了。”
“几乎,并不代表绝对人活着,总要相信一次奇迹,而白雪,无疑就是一个最有可能缔造奇迹的男人”
第337章记忆洪涛
白雪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在他那个时代,白雪这个名字已经渐渐的成为了一个传奇。
他的一生究竟尝过多少风花雪月,已是没有人知晓,他又经历过多少诡异危险的事情,也无从考证的。
但,无疑,他是一个牵扯了许多人心肠的男人,有大把大把的人希望他活着。
他也需要活着,更因为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当白雪掠出喜堂时,月已到了上空,这样的明月,本该是充满了诗情画意,但白雪抬头看到明月,却觉得身子一阵阵的发凉。
谜一般的明月,照着谜一般的男人。
“小言”
张栀言怎么了,她现在是否已经被投入到无情的泉眼里,化作了祭品
天上一个明月,地上一行人马,两侧绝壁夹道。
狭窄的羊肠小道,不知何时缓缓的驶来一行人马,居然是一队新娘的花轿。
八人抬的大红花轿,红的火烈,在月光下红的耀眼,红的甚至带点血腥。
迎亲队伍里一般都少不了吹吹打打的热闹,不过这只队伍偏偏一点声音也没有,甚至连轿夫走路的声音也没有,安安静静的,犹如阴人行路。
明明是喜事,为什么要做的如阴事
除了没有唢呐鼓手,还缺少了一样东西,一件喜事什么都可以缺少,唯独缺少了这个不行。
这迎亲队伍没有新郎官。
新郎官新郎官不是应该头戴乌纱帽,边插金花,身穿蟒袍,胯下骑着匹毛色纯白的高头大马,走在行列的最前面的吗
世上所有的新郎官,一定都是满面喜气、得意洋洋的。
尤其是新娘子已坐在花轿里的时候。
这个世道,新娘子上花轿之前,男人是孙子,一旦上了花轿,男人才自以为自己抬起了头,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等到真正媳妇过了门,男人才会知道,他不仅要当孙子,还得要当儿子。
现在,缺少了新郎官,那这只迎亲队伍又要去哪里了
仔细看,原来这队伍前还是有一匹高头大马的,不过上面骑着的不是神气的新郎官,而是一个年近百岁的紫衣婆婆,她不怒自威,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就这样的一批队伍缓缓驶进了峡谷,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啊要将新娘子送去哪里
峡谷内阴风阵阵,竟恍惚间如同走在幽冥地狱的通路上。
他们莫非是要将新娘子送往幽冥之境
“停”领首的那紫衣太婆忽然一举龙头拐杖,大喝道:“停”
整只队伍随着这一举杖,立即停止步伐,人数众多却不见得丝毫凌乱,那八抬大轿依然抬着,并没有放下。
怎么停下了难道前面有什么吗
前面会有什么
前方,狭小的过道上,竟停着有一口棺材。
那口棺材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有长一丈三尺、宽约三尺,整个儿的打横着摆放在夹道上,已经显得很挤了,那八人抬的花轿原本要过道已经很难,这么一来,可是万万过不过去了。
当然如果只是一口棺材的话,那紫皮太婆还不会叫停,她叫停是因为看到了棺材上坐着的那个人。
那个人半倚半靠的坐在棺木上的一条石刻蛟龙身上,样式极为古朴,棺上雕刻九条狰狞煞气的青蛟,穿着一袭简简单单的白衣,腰间束一黑带,长发斜斜束起,有说不出的慵懒。
美丽如同妖魅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两条长腿尽量伸直,让怀中的那只小黑猫能够肆无忌惮的躺着,他轻轻的摸弄着小猫光滑的皮毛,又轻轻的叹了口气。
那只猫双眼迥异,正是世间难得一见的暹罗猫。
“白雪”
这人自然就是白雪,白雪的眼里并没有看着在队伍前头的满姑婆,他的头根本没有抬起来,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暹罗猫的脑袋,放佛他的眼里只有这只小猫。
“白雪”那轿子里的新娘子身子微微一震,然后帘子居然被掀起了一线,新娘子居然躲在轿子里向外偷看。
不过这帘子很快又被人拉开来了,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只有那一眸秋意流露出来。
“白雪,你这是何意”满姑婆策马缓缓上前,厉声道。
白雪终于抬起脑袋,用一种迷离的眼神望着满姑婆,悠悠吟道:“十地黄泉洗银枪,九幽魔火锻我身,豪情可斩千秋愁,一代魔君任我行。”
“这”满姑婆忽然间觉得眼前这人并不是白雪,而是另一个男人,一个魔枪在手,天下谁能匹敌,昔日纵横江湖,群雄避退,多少绝代天骄化作衬托绿叶的男人
“盖九幽”满姑婆这个名字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底默默的念了一遍。
“不知道为什么”白雪眼迷离,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幽幽望着四周绝壁,道:“这里似乎很熟悉,为何我会有种曾经来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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