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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 松风寒 2325 字 2023-10-05

gu903();龙邵文失望了,伸出双手去撕,“赃物啊老子要销毁赃证了。”叶生秋撇着嘴,“撕了吧一张破画至于包裹的这么严又不是金子。”龙邵文听着心动了,“是一张破画儿至于包裹的这么严”他把画轴卷起,说,“生秋阿哥,既然当铺老板把这幅画包裹的这么好,说不定也值上几块钱。等将来没钱的时候,或许能派上用场。”他随手把画轴塞在被褥旁边,打了个哈乞,“生秋阿哥,睡吧”

第二天,龙邵文远远地找了家当铺,把多余的衣服当掉,得了不到二十块钱,请叶生秋来到醉白园,花了二十几个铜元吃了鳝糊面和炒肉丝。又领着叶生秋来到市集,花了两块洋钿,一人买了一双皮鞋穿了,叶生秋试着鞋,“阿文皮鞋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才穿的,现在咱们也穿上了,高兴啊”龙邵文笑了,只把皮鞋穿上,在雨后的烂泥地上走来走去,说,“跟衣服有点不配呢这样就好了。”叶生秋摇着头,“败家啊糟蹋东西呢”他把皮鞋包起来,又换上他的旧布鞋,笑着说:一直想拥有一双皮鞋,终于得偿所愿了他的皮鞋只穿了两次,就再舍不得穿,几个月后,拿出来再试的时候,却发现鞋小了,怎么也穿不进去,他为此懊恼了好久

买完鞋,龙邵文捏了五块鹰洋递给叶生秋,“生秋阿哥,这些给你,我拿剩下的十几块去翻本,如果赢了,再多给你分点。”

“啊昨天晚上不过学了几声狗叫,就比老柜台一个月都挣的多了,他站一个月的柜台,张老板才不过给他四块。”叶生秋憋红着脸,“不要不要,你都给我买新皮鞋了。”

龙邵文笑着拉过他的手,把塞给他,叶生秋看着鹰洋,兀自不相信是真的,他把鹰洋在手中把玩着,喃喃着,“发财了,发财了”

有了底钱的龙邵文精神抖擞了,去小东门豪赌一场是一定的,有这十几块鹰洋的家当,在赌摊上赌已经没什么意思了,他挺着胸,十几块洋钿在手中掂的“铛铛”响,只想,“干脆到赌棚试试手气,推几把牌九。不管是输是赢,要赌就赌得轰轰烈烈一点。”

第一卷008盗当铺下

钱财来得容易就没有了心疼的感觉,龙邵文分开拥挤的人群押上了钱,牌九是掀牌两瞪眼,立马见输赢的赌法,如果不作弊的话,庄闲两家胜败的几率差不多,这种赌法输赢比较快。龙邵文今天的手气非常不错,只几个来回,手中的洋钿翻了个翻就回来了。这是龙邵文参与赌博以来从未有过的战绩,他不禁欣喜若狂。拿着手里的二十多块鹰洋,多少有些战战兢兢的感觉。

为了保住胜利的果实,再下注时龙邵文就比较小心,只是一个铜子一个铜子的押在闲家上,看好的时候也下几十个铜子,就这样玩儿到天黑,龙邵文收获颇丰。

赌档收摊,龙邵文恋恋不舍地离开小东门回到鸿源茂,叶生秋早就望眼欲穿了,“阿文,你可算回来了,我白天出去又看了几家当铺,咱们晚上去搞老办法,我在门口学狗叫,你进去拿衣服。”

龙邵文先是一怔,“生秋阿哥偷上瘾了连盘子都踩过了。”他略微有些吃惊地看着叶生秋,犹豫了一下,“生秋阿哥,这事不能天天干,手头紧的时候干上一票还行,如果天天干,早晚有失风的时候,那样就惨了。”

叶生秋见龙邵文不同意,虽有些失望,却不放弃努力,继续怂恿着龙邵文,“阿文,我白天选中的几家当铺,都是位置偏僻,地处背静的弄堂,我进去看过了,里面的衣服堆了不老少,特别容易下手,去吧”他见龙邵文不说话,又说,“要不你打开门,在外面学狗叫,我进去抱衣服”

龙邵文琢磨,“看来今晚不给他找点事情干,他总惦记着要去偷人衣服”他笑了笑,眼睛眯着,舔了下嘴角,“生秋阿哥,今晚咱们不搞当铺,我带你找个好去处玩玩儿。”

“什么好去处”叶生秋瞧着龙邵文那暧昧的眼神,似乎是感觉到了点什么

“嘿嘿咱们去逛窑子。”龙邵文从兜里掏出一打鹰洋,在手中掂的铛铛响。

叶生秋看着龙邵文手中发亮的鹰洋,“啊”地惊呼一声,“阿文你发财了太好了窑子我早就想去了,就是兜里没钱。哈哈现在好了,赶紧走啊”

“生秋阿哥,你出去玩儿过没哪家的院子够档次”龙邵文笑嘻嘻地看着叶生秋。

叶生秋摇摇头,咽着口水,“小东门外的青莲阁怎么样青莲阁独门独户,院中披红挂彩,还有一个大天井,档次够高。我听张大老板说她家的娘们一个个骚的厉害,很有些耍头。”

龙邵文哈哈大笑,“好就听你的。”

小东门外是租界和华界交割的三不管地带。到处肮脏、破败,污水横流,往来的多是一些车夫、苦力、小流氓、小混混、小瘪三、小伙计之类的下等人,所以什么都便宜。而与之一望相隔的租界就气派的多,那面路宽,房子好,来往的、居住的也都是商界名流或银行家等,东西自然也贵,和华界完全是两个世界。只可惜洋人在路那边架起铁网、陈设军炮,又有肚大腿细,鸠形鹄面、皮焦齿黑的安南巡捕站岗,凡中国人进出,每次都要遭到盘问搜身,很是麻烦

龙邵文虽梦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在租界过体面的生活,可这个梦想在脑中也仅是一纵即逝,那样的生活太遥不可及,他想:能在华界生活的象鸿源茂大老板一样就不错了,只要有衣服穿,有妓女睡,有烟土吃,也差不多就是上等人的生活了。

小东门的夜晚比白天还热闹,十六铺横马路两侧,那青砖灰瓦的小平房里,烟馆、妓院、赌台,家家都灯火通明的。在此拉客的妓女,个个都练有一双火眼晶晶,能很快从人潮中分辨出哪一个是上门的嫖客,哪一个是正经的路人。龙邵文和叶生秋在此一出现,就像是鸡窝里飞来了凤凰,马上惹得众老妓群相争逐。众多坐在单间门面房门口等客的妓女,在瞬时就一拥而上,像是久未饱饮人血的蚊子,只拼了命地把二人向身后狭小的房间里拽

“我们是过路的”龙邵文招架着,解释着,“诸位阿姐行行好吧你看我们像是兜里有银子的样子嘛,烦劳,让让,让让叶生秋则把头向前一杵,胳膊向后一架,仿若斗鸡般将眼睛瞪起,“都给小爷滚开,惹得小爷火起,可要动手打人了”趁众老妓受惊吓的瞬间,二人使出吃奶地劲儿,才挣脱了这些妓女的包围圈。

叶生秋“呸”地啐了一口,“我叶生秋再没钱,也不上这些土娼的床。两年前宝顺水果店的学徒刘阿二就是在这里染上的杨梅大疮,回去没钱治病,被他们老板给赶走了。后来他跟我说,这些土娼不但脏,肚皮上还有一层厚厚的肥油,用手一拽三尺长,就像黄浦滩边法国贵妇手中牵的沙皮犬,你说恶心不”

龙邵文也“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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