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停步,背对着陆寄风。
陆寄风道:「多谢前辈相救司空无前辈要您护法以来,就不见您的踪影,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那老人回头望了陆寄风一眼,对于陆寄风已察觉他便是寻真台上护法之人,也不以为意。他拾起树枝,在地上画了几个字,便抱着青阳君飘然而去。
陆寄风身上中毒太重,身体极为疲惫,闭目暗忖:
「我已经败在那黑衣人手里好几回了,每一次都是非死不可,若非我体质异常,十个陆寄风也要死在那个黑衣人手里可是,每次都好像是有人相救,难道全是这名老前辈难道司空前辈早就派了他在暗中保护我他是何人为何要救我」
陆寄风的身体渐渐能动,还是有些头晕目眩,勉强起了身,踉跄走到那老人以树枝写字之处,只见地上写着:
「处处是险,今后难再助君,小心、小心、小心。」
老人连嘱三次小心,令陆寄风沉吟了起来,隐隐可以感觉到老人的一片关怀,而由字面上的意义看来,老人救了陆寄风之后,便已暴露了行迹,故不能再暗中相助了,所以才希望他自己提高警觉。
陆寄风张望周围,不知身在何处,只好先上前解开冷袖的哑穴和双足之穴,道:
「冷前辈,您知不知道是谁将我们带到此地」
冷袖沉着脸道:「没瞧见」
「是那位老前辈点了您的穴」
冷袖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陆寄风道:「唉罢了,冷前辈,我还有件极重要的事情得去办,您自己回剑仙门吧」
冷袖道:「你要去办什么事」
「一点私事。」
冷袖不再多问,冷然道:「去吧」
陆寄风道了声:「告辞。」正要离去,又觉不对,回头道:「冷前辈,你不会是真的要抓武林高手去挖梅谷吧」
「我冷袖说的话,从不打折扣」
陆寄风大伤脑筋,道:「这这会让剑仙门得罪武林,成为公敌,恐怕不妥」
冷袖道:「哼,公敌又如何老夫从不怕树敌」
「那么你要如何才会打消抓人的主意」
冷袖笑道:「要我打消主意,根本不可能,哈哈哈」
陆寄风搓了搓手,道:「那你要抓人,就是为了打通梅谷,万一不小心让梅谷的存在泄露了出去」
冷袖以白眼瞄了瞄他,道:「说你是剑仙崖一傻,还真是不愧此名我不会把这些人全杀了死人就不会泄露秘密。」
果然又是要用这个法子,陆寄风道:「冷前辈,你就算找到一大批人,他们不听你的,你还是得先杀几个立威,然后再训练他们做苦工,如此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这还是其次,最怕的是:他们这群武林好汉、须眉男子,一个比一个脏,一个比一个臭,若是他们大开黄腔,甚至随地便溺,把一个优美出尘的梅谷,弄成臭气熏天,岂不是亵渎了绝世清高的祖师爷婆婆你说是不是」
冷袖道:「哼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吧,别用话带我」
陆寄风道:「不如我办好了事,就由我去挖开通路,并且制作新的机关,保证比劲节老前辈的机关更加难解,如何」
陆寄风的条件,确实比冷袖的法子好,而机关已破,也十分让冷袖耿耿于怀,他沉吟了一会儿,道:「你会做机关」
陆寄风道:「我能破解劲节前辈的机关,你说我懂不懂机关」
「嗯,你这小子,是有点本事。」冷袖道,「可是你得先回梅谷,完成这些事,才能去办你的私事」
陆寄风道:「我的私事十分急切,耽误不得。」
「哼,那就拉倒。」
陆寄风没法,又道:「冷前辈,不如我们约个时间,今日是七月初二,我在八月初一之前,一定回去完成承诺,你说好不好」
冷袖道:「我冷袖从不与人谈条件,看在你是本门的分上,才让你一尺,你不先与我走,我怎知你到时会不会回来」
陆寄风道:「我说了八月初一会回去,就一定会回去难道你是个言而无信之人」
冷袖道:「明明是你的承诺,干什么问我是不是言而无信」
「我便是要问你:你说过的话,是不是有如狗屁」
「呸老子的话绝非狗屁,说怎样就是怎样」
「是了,那么我也一样,我的话绝非狗屁,说八月初一回去,就是八月初一回去」
冷袖沉思了一下,道:「好,我相信你你走吧。」
陆寄风总算放了心,正要去搀扶冷袖,冷袖一摆手道:「不必」便自己慢慢地扶着树站起。
陆寄风这才注意到他双脚微跛,也许是由高处落下时摔伤了。
冷袖掌气虚劈,嗤的一声,已将两段树枝削落,冷袖拄着树枝为杖,挥手道:「你去吧凡事自己小心些。」
陆寄风又有些不舍,想起当初冷袖为了熬药解他身上的化功之毒,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两人共论药理的情景,心中一暖,道:「您也自己一路小心。」
冷袖笑道:「哈哈哈我可不像剑仙崖一傻与二傻,老是着人道儿滚吧你」
陆寄风笑道:「告辞」
便以轻功奔了出去,他急着去找蕊仙,既然只有百寨联的人洗劫过村庄,遂决定往百寨联打听。
第十一章羞贫友不成
陆寄风举头看着天空,但见日影西斜,他略为一想,便往东而行,只要先找到村庄,就可以问出这是在什么地方了。行出山谷不久,便见到前方几处零落的屋舍,但是也阗无人声,宛如死城。
陆寄风走向其中一所屋舍,正要敲门问路,已有一名身穿官服的军官大步而出,一见到陆寄风,手中的马鞭便劈头往他头脸打来,喝道:
「死小子,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那人说的是汉语,穿的也是南朝服色,以他的功夫,这名军官的鞭子本来是绝对打不到他身上,但是陆寄风不想招惹官府,便没有闪避,挨了两鞭子,还愣在当地。
那军官踢了他一脚,道:「快闪开」一面双手挥着,将他赶到柴房墙角边。
陆寄风抬眼一看,老老少少几个农民缩在角落,眼中都有恐惧之色,其中一名老太太招手要陆寄风过来,陆寄风连忙凑上去,与这家人缩在一起,正要问话,又有一名农夫急忙举起右手食指放在唇前,要陆寄风什么也别说。
陆寄风满腹疑心,只好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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