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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裂碑记 楚国 2244 字 2023-10-05

gu903();殷曲儿一跃而起,扭头便往外要跳,灵木抢先一步挡在窗前,道:「姑娘别再寻死了,要死不争现在。」

「你别拦我,呜」殷曲儿跺足大哭,却不敢多跨上一步,就怕碰到了灵木的身体。

灵木乍然发觉对方也有这男女授受不亲之弱点,登时大喜,如有神助,守着窗口有恃无恐,道:「姑娘若执意要跳,小道也愿成人之美,可是有件要紧事,还请姑娘明说」

「不说、不说,我什么都不说」

灵木不理会,自顾问道:「姑娘可识长安云萃他现在人在何处」

殷曲儿哭道:「云老爷跟刘刺史回建康,呜我讲完了,你让开」

「他是何时经过弘农离开几天了」

「云老爷为了刺史逗留了几天,前日才走,呜让我死,别拦我。」

灵木道:「前日才走他们顺哪条路南下」

殷曲儿陡地收住了哭声,抽噎地看着他,道:「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为何」

灵木道:「小道乃通明宫座下,道号灵木;那颗球是我师兄。」

殷曲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疾风,道:「你那么这位是疾风道长」

这青楼女子竟会知道疾风道长,疾风与灵木都吃了一惊,殷曲儿神情突然大变,急道:「二位道长,真是你们太好了,糟糕了」

她没头没脑的话,疾风当然听不懂,听在灵木耳中,却知其大略,应翻译为「见到你们太好了,我要告诉你们一件糟糕之事」。

果然,殷曲儿接着道:「南宫碎玉要设计围骗你们,你们千万小心」

她惊魂未定,声音还有些发颤,听起来带着极为关切的感觉。

疾风与灵木讶然,殷曲儿又急问:「云老爷的女公子呢她怎么没与你们同行」

灵木道:「她现在安全得很,你说南宫碎玉要设计我们,是何计你怎么会知道」

殷曲儿还有些儿抽噎,纤白莹透的手按着心口,一声一颤地说道:「他他差人跟踪二位道长,已有几天啦,我听他说起,云老爷的女公子在二位道长手中,他他要劫了去,事先用调虎离山之计,派人将二位道长引开」

疾风与灵木都变了脸色,镜花水月这四组人,只是诱饵那么云若紫和陆寄风现在不是已经落入南宫碎玉手里了

殷曲儿一面说话,一面担心地偷望那些被绑的寨众,显然是说出秘密之后,在场的这些强盗向南宫碎玉报告,必定引来她的灾祸,因此心里害怕已极。

灵木道:「南宫碎玉既然什么都跟你说,你为何不替他守密又为何特意要救云萃他女儿。」

殷曲儿正要开口,身子晃了一下,忙以手轻按着太阳穴,脸色发青,呻吟道:「这里好臭,我我受不了这膻味」

疾风张口似又要骂人,灵木只好道了声:「得罪」一伸手抓住殷曲儿的衣领,往窗外跃去,殷曲儿吓得张口欲呼,却被逆风灌进口里,叫不出声。灵木在壁上几跃,窜至阁顶,将她放了下来。

殷曲儿足一下滑,尖叫着连忙矮身抱住屋脊,勉强慢慢地坐起。

夜风一吹,不但驱散了房内可怕的气道,还送来一阵焚麝燃香的烟味。

殷曲儿吸了口夜气,略压下作呕之感,脸色才自然了一些,手脚却还是软软的抖个不住。

他们在屋顶上的对话,房内的疾风道长也听得一清二楚。只听见灵木道:「姑娘好些了吧」

殷曲儿虽未回应,灵木也听得出她呼吸已渐顺,便道:「方才小道所问,还请姑娘详说。」

殷曲儿低叹,幽幽说道:「向来白鹇寨就是干这样的勾当,掳人劫财,我已经尽量不去听,听了也快快忘记,以免沾惹江湖恩怨。这回居然是云老爷的女公子,我受过云老爷救命之恩,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可是我一个女流之辈,做得了什么」

灵木道:「你受云萃救命之恩」

殷曲儿道:「是,但是云老爷自己也许不记得了。那时我只有八岁,爹娘将我由浔阳卖到弘农,我随人贩子坐舟溯水而来,同船的还有许多个像我一样的小孩儿」

房内疾风大声道:「说得快些,拣重要的说」

或许是人在屋顶,见不到疾风和白鹇寨众人,殷曲儿的心渐渐定下,说道:「我们小小的破船上,坐了许多人,江上大浪一打来,小舟就高高地被甩上半天,再重重地滑落,江水不停地灌进舟里,我全身都湿透了,又冷又怕」

疾风又叫道:「别啰嗦了,快说完」

灵木忍不住道:「师兄,别吵」

疾风这个急性子,遇上了殷曲儿这么一个斯斯文文说故事的慢郎中,着实难受,除了耐下性子之外,也没别的法子逼她说重点。

殷曲儿叹道:「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一艘好大好大的船,靠了过来,放下缆绳,有人将我们这些小孩一个一个,抱上那艘大船。江上风雨交加,惊涛骇浪,可是在那艘大船上,却平稳得像在陆地一般,而且灯光通明,到处都暖暖的,香香的。」

「那时,我才见到云老爷,他问人贩子我们是要被卖到哪里的人贩子骗他,说是洛阳的某富户买来,要作为公子小姐们的书僮婢女。云老爷便没再问,怫然说道:杨家累世巨富,竟只派这样一驾破舟接这些孩子」

殷曲儿叹了口气,道:「那时,云老爷还叫人替我们都换上干衣裳,给我们一顿好饭。我一生之中,从没穿过那样好的衣裳,吃过那样好的饭菜。那套衣衫,至今我仍留着。十年来每见到它,就提醒我想起云老爷的恩德。」

殷曲儿身在膏粱之中,却不忘贫困时的一宿一饭之恩,这样的节操颇令灵木动容,嘉许地点了点头。

殷曲儿道:「我这回听说云老爷一家避祸南迁,经过弘农,总是特意留意云老爷一家的动向。唉,这些年里,我无日不想见云老爷的慈容一面,亲自对他道出我的感激。可是可是我在这卑贱的地方,怎敢贸然去见云老爷再说他也不会记得我。虽然云老爷在弘农住了几天,可是还是离我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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