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莫大哥神机妙算,这回可算错了”那小丐却笑嘻嘻地向他只一哈腰,便向卓南雁拱拱手,递来一只锦囊,笑道,“跟莫大哥在一处的,自然便是卓南雁卓少侠了小弟受一位姑娘之托,将这物件给你。”卓南雁怔征接过,打开,却见囊内竟是一只玉色柔和的凤钗。莫愁一眼瞥见,叫道:“哎哟,这莫不是玉凤钗这玩意可是价值连城大雁子,你必是勾引上了皇帝老子的闺女,快快从实招来”卓南雁却心中剧震,转头对那小丐道:“这这钗子你从何而来”那小丐道:“是位姓龙的姑娘给小人的。这龙小姐人挺和善,出手便给了我五两银子。她还说,请卓少侠速速前来见她,却万不可带上旁人。若是让她见了旁人,只怕会让卓少侠悔恨终生”
“姓龙的姑娘”卓南雁双眸僵直,劈手当胸揪住那小丐,叫道,“她在哪里”那小丐给他摇晃得骨骼作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哎哟,疼死我啦你再晃,小的可要散架了”卓南雁登时醒悟,一震收手,道:“抱歉,抱歉这位小哥,麻烦你带路,咱们这就动身”他顾不得那小丐满身污腻,单臂将他揽起,架在肩头,转身对莫愁和方残歌道,“这金鲤初会怎么也要厮杀两日,小弟有件急事要办,咱们稍时再会”
原来这只玉钗确实价值不菲,正是完颜婷大婚之夜所戴,后来她浪迹江湖,一直别着它。即便那日卓南雁在刀霸手下救出完颜婷,仍清楚瞧见她微乱的秀发上插着这玉钗。这时听得小丐言语,登时料到是完颜婷落在了阴山妖女龙梦婵的手中,却让他如何不急。
方残歌察言观色,挺身道:“卓兄遇上了什么仇家吗若用得着雄狮堂之处,方残歌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卓南雁心如油煎,懒得多言,只挥一挥手,便扛着那小丐大步走出。莫愁见他不言不语地瞬间掠远,摇头嘀咕:“你姥姥的,会个公主小情人,也不必如此失魂落魄”
昨晚完颜婷困倦欲睡,陡见卓南雁走入屋来,一惊之后,忽想:“难道难道他是来寻我的”一念及此,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大喜悦蓦地将她裹住,忍不住颤声道,“你来做什么”
立在灯形暗处的卓南雁却不言语,只是淡淡一笑,向她摆了摆手,转身便出了屋。“难道他怕弄出声响,惊动小鱼儿”完颜婷心内且惊且疑,起身跟出。卓南雁身形几闪,便悄无声息地掠出了宅院。他的身法奇快,完颜婷几乎跟不上他。看他在街角处一闪,便没了踪影,完颜婷疑心更甚,只得提气疾追。堪堪便要转过街角,斜刺里蓦地伸来一根玉指,完颜婷陡觉肋下一麻,便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完颜婷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洁净明亮的暖阁中。忽听身旁水声潺潺,一人侧对着她,正自洗脸。看到“卓南雁”慢慢洗去脸上的油彩和面粉,完颜婷的一颗心渐渐冰冷。
“婷郡主,”龙梦婵终于回复妖娆娇媚的本来面目,“咯咯”一笑,“说起来咱们以前是仇家,现下却是自己人了”将自己受师尊差遣潜入江南,暗助龙蛇变之事大致说了。
“完颜亮这奸贼当真狡诈,竟放心不下小鱼儿,明着派来仆散腾,暗中又派出巫魔师徒出马”完颜婷心内更惊,冷冷道:“你到底要怎样”
“卓南雁当年卧底龙骧楼,谁也不知道他对龙蛇变所知多少。这小子眼下死心塌地地给赵瑗效命,若不除他,龙蛇变必多几番波折”龙梦婵说着美目莹闪,斜睨着她道,“喂,你这小情郎将你抛在一边,你就不恨他”完颜婷怒道:“我恨不恨他,关你甚事”
“本来半点儿事也不关,”龙梦婵嫣然一笑,“但我适才听了你和余公子的话,忽然想起一个办法。姐姐能使个法子,让这小子跪在你面前哀求,哭叫打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完颜婷浑身一寒:“你要给他下毒”龙梦婵摇头道:“这小子在龙骤楼内一番历练,也算百炼成钢,寻常毒物奈何他不得,性烈些的却又会被他识破。姐姐说的,是适才余公子提到的龙涎丹”完颜婷娇躯一抖,忽然斩钉截铁地道:“不成我我不会这般对他。”
“你还恋着他,盼着他回心转意但他心底只有那个林霜月”龙梦婵声音虽低,却字字如刀,“你不想给你父王报仇了要给你父王报仇,就得让余孤天赢得万岁青睐,就得先将龙蛇变漂漂亮亮地干好而要施行龙蛇变,就得除去卓南雁”完颜婷跟她四目相对,忽觉浑身空荡荡地一阵难受。她拼命摇头:“不,我我不要除去南雁,我不要除去南雁”龙梦婵娇躯一震,眼里闪过一缕复杂至极的光芒,幽幽叹了口气,低声道:“好,那咱们就不必除去他,只是先将他制住想要怎样发落他,最后还是依你。你不信姐姐的话吗你仔细看看姐姐的眼睛”她眼内精芒越来越盛。
完颜婷突觉五脏六腑都被她眼内的幽光掏空了,耳边龙梦婵的声音一字字地又响起:“他不会求余孤天,但一定会来求你你不想替他求你吗”
卓南雁肩头扛着小丐,全力展开轻功疾行,当真快如风驰电掣,片刻间掠出了南屏山,那小丐在他肩头不住出言指点路径。两人向东奔出里许,便见迎面一片枣树林前,有个白衣人牵着马正自迎候。
“奉我家主人龙姑娘之命,特在此迎候卓少侠”那白衣人老远便恭恭敬敬地施礼。卓南雁放那小丐去了,跟那白衣人同乘一马,再向南奔。这临安的南山连绵不尽,二人在颠簸的山路上疾奔了一灶香的工夫,却又在山道拐弯处瞧见一个黑衣人骑马迎候。
那白衣人勒马止步,道:“小人只能送公子至此,剩下的路径便不识得了,要由这位老兄相送”卓南雁又急又怒,挥手将白衣人丢下马去,向那黑衣人喝道:“还有多远”那黑衣人漠然望了望他,忽然指指自己耳朵,口中呜呜连声,却原来是个又聋又哑之人。卓南雁无可奈何,只得跟他催马前行。这一回却调转马头,反向西行,奔出数里,又换了个白衣仆人领路。卓南雁瞧他带的路又绕了回来,不由怒喝道:“这不是在山内打转吗”他从未被人如此戏耍过,心底大怒欲狂,一把将那白衣人倒提起来,高举在半空。那人也不挣扎,只是哇哇乱叫,竟然也是一个哑巴。
卓南雁心中蓦地一动:“这妖女如此戏弄我,一来是要累得我精疲力竭,二来则是要激我发怒,好让我方寸大乱”一念及此,只得拼力凝定心神,又将那仆人放下,命他速速带路。果然如此这般,接连换了七八个带路人,直跑了大半日才又转进一座小山坳。
那带路人终于勒住马匹,指着山谷中一座破旧宅院,比比划划。这山谷清静幽邃,眼前院落想必是当年某位财绅所建的观景野游用的别墅,但看这院外荒草,似乎是废弃已久了。卓南雁道:“那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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