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勾结,串通一气哼,我有阴谐百姓支持,怕他们何来”
我道:“公爷所言极是,独尊大帝便是失去民心、自取灭亡的一个有力见证。”
巨禽公道:“一年多前,我力排众议,不加入攻伐帝国的盟军,便是为百姓着想,免得他们雪上加霜,痛上加痛这个决定看似简单,因阴谐、帝国向为世仇,我因此承受了巨大压力,甚至有许多百姓在背后指着骂我是独尊大帝的走狗,是帝国的奸细。还好,这一难关终叫我渡过了。”
我想起盟军、帝国屡次交锋的血腥场景,以及其后盟军为非作歹、各逞私欲的种种举止,不由得对巨禽公肃然起敬,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巨禽公弯下腰来,一边收拾破碎的茶杯,一边道:“岳公子,这说了这番肺腑之言,便是希望你能支持我,最终赢得胜利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不会忘了你,阴谐千千万万的百姓更不会忘了你”
我不由被他的良苦用心感动,喉头似被什么堵住了,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巨禽公眼里射出深刻难喻的感情,紧紧握住我的手,道:“岳公子,你什么都不要说,你的心意,我明白”
他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使得空气伴着晨雾弥漫书房,远处的花香鸟语也传了过来。
巨禽公道:“我很久没有这么向人敞开心扉,说得这么痛快了可惜,不知不觉中已到和朝臣议事的时刻,岳公子,请恕我不能奉陪了。”
我真诚地道:“不论为了阴谐,为了自己,务请公爷保重身体”
巨禽公摇摇头,道:“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他忽又压低声音,说道:“在这几天之内,虎婆婆便会请你到她的府上,你切勿为她威势所吓,更不要为她悦耳如蜜的言辞所打动。”
正说着,门外响起威廉的声音:“禀公爷:虎山遣人请岳公子过去,商议姻亲之事。”
我已听人说过,虎婆婆住在一座小山上,故该山被称为“虎山”,亦代表着阴谐国最有影响的军方将领。
巨禽公苦笑道:“果然不出所料,只不过比我想象中快了一点岳公子的行踪,早落入了虎山的耳目。岳公子,你我一同出府,然后你去虎山,我往朝堂。”
虎山,如同一头巨大无比的猛虎雄踞凤凰城外,山下满布十万雄兵,弓上弦,刀出鞘,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一副如临大敌之状。
该山树木葱茏,泉水叮咚,风景绝佳,可惜为刀兵之气消弥无形。
愈往山上走,肃杀之气愈重。
我想:“寻常之人走到这里,早被吓趴下了。”
甫入阴谐无人不知的“白虎堂”,我一眼便认出了端坐虎皮交椅中的虎婆婆。
她和灵儿描述的相貌差不多,身形佝偻,眉发俱白,双目如少女般灵活,左手执着一根裸男拐杖。
在她的身后墙壁上,悬着一幅巨形图画,绘着腾空而起的白虎,风啸山林,一笔一划如同活了一般,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出乎我意外,偌大的白虎堂,竟只有她一个人。
和巨禽公截然不同的是她既没有聚集众将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见我进来,亦未起身。
我心下颇感愤愤然:“虎婆婆好大的架子,即使祢把我当作敌人,我是阴谐请来的客人,也应该起身相迎,说几句客套话。”
虎婆婆一言不发,动也不动地盯着我。
在这一刻,我终于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虎视眈眈”
虎婆婆既不动,我走入堂中便也不走了。
她不说话,我也不开口。
虎婆婆盯了我良久,良久,突然“扑哧”一笑,道:“岳钝,你太老实了。”
她的神态与顽皮的少女无异,所说的话更令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虎婆婆道:“你不懂”
我不无恼怒地道:“虎婆婆,祢的话太高深莫测了,晚辈愚钝,实是半点也不明白。”
虎婆婆点点头,道:“你这样一说,更证明了我的想法。岳钝,你虽未至虎山,已把我虎婆婆当作祸国殃民、不顾百姓死活的大坏蛋,是也不是”
我错愕之极,道:“祢怎知我怎么会呢”
一句“祢怎知道”几乎脱口而出,虽改了口,但以虎婆婆的聪明,当完全能猜知下文。
虎婆婆眼睛眨了眨,道:“若老身所料不错,巨禽公在你跟前一定装出宵衣旰食、忠君爱民的模样,还编排我种种不是,比如穷兵黩武、怨声载道啦,等等等等,是也不是”
我更是愣住了,寻思:“莫非虎婆婆是神仙,掐指一算,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结结巴巴地道:“何以见得”
虎婆婆娇笑一声,道:“因为这是巨禽公的老伎俩、老把戏,我已经见得多了,腻了外国每来一人,他都要这么做,这么说。你乃岳战之子,又是阴谐选中的联姻对象,他当然更得涂脂抹粉,卖足力气,表演一番了。”
我愣怔当地,不禁对巨禽公的言行产生了怀疑:“公爷真的在骗我他真的是这种人倘若不是,虎婆婆又怎知悉得一清二楚”
虎婆婆道:“你未入白虎堂,老身便察颜观色,发现你目光闪动,呼吸沉浊,步履端凝,充满戒备。试想,你我并无深仇大怨,此乃初次见面,你为何如此当然是上了巨禽公的当。”
她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也怪你不得,巨禽公太过奸猾,兼且是个天生的戏子,纵然比你聪明十倍之人,也难免为他外表所惑。”
我禁不住大感凛然。
仅虎婆婆这番“察颜观色”的本事,便非常人所及,假如巨禽公真如她所说,那么他们倒当真是针尖对麦芒,天生的仇敌与对手。
和巨禽公、虎婆婆相比,我只不过是分不清黑白、辨不明是非的傻小子而已。
虎婆婆以裸男拐杖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椅子,道:“岳钝,你坐下来说话吧。”
我道了谢,老老实实地坐下。
虎婆婆道:“老身见过古精灵那小妮子,当真精灵古怪,机变百出,难以想象她竟然会爱上你。她现下还好吧”
她似贬实褒,我听了大感慰帖,道:“我已有好久没有见到她了。不过,她一定会过得很好。”
我的心里说道:“得知我还活着,灵儿必定开心极了,怎会不好”
虎婆婆笑眯眯地道:“那小妮子好像对男女间的事特别感兴趣,岳钝,我猜你一定不是她的对手”
我做梦也没想到德高望重的虎婆婆会与我谈论这类事情,但同时不得不承认这话题虽令我尴尬,却对虎婆婆多了几分亲切之感,仿佛她成了一位童心未泯的老祖母。
由此可见,虎婆婆实是厉害,深谙攻心为上的策略,简简单单几句话,便拉近了两者间的距离。
虎婆婆似乎也对男女之事颇为兴味,笑道:“你虽老实,但我也看出你已是过来之人,何必害臊”
我窘迫地道:“虎婆婆说得是,我根本不是灵儿的对手。不过,她常夸我屡败屡战,精神可佳。”
虎婆婆笑得前仰后合,说道:“小妮子说话当真风趣,日后见了她,倒要与她好好切磋切磋。”
gu903();我想:“祢都老成这样了,难道还有性生活”想是这么想,却不敢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