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当初叶纳提起过那雕儿经过养驯,可以千里传书,宴子桀到今天都想不到这一层,心中一凉,追问道:“后来胡国与楚国两度交战、屡战屡败,都是让你知了先机,辗转传信给雷延武的功劳了”
安公公抿嘴一笑“那时你娘已去逝了,我一个不受用的宴宫宦人,也不能知道很多,最多几时出兵、出动人马这类消息如此而已”
这已是制人先机宴子桀的手掌心开始冒汗:“朕有意攻打胡珂的时候也是你通风报信,西砥才调动兵马伺机入侵。胡璇秘使吴城被西砥洞知,也都是你如此而已的作为”
安公公抬头:“我即然要将真相告诉你,便会清清楚楚尽数说给你听不错这些都是我通的风报的信,当然,还少不了雷延武的配和”
“雷延武曾数度与你交战,险像还生,从你冲进宫中的第一天起,就一直是我的危协。你毒杀宴子勇夺位后,我又想试着用毒。没想到毒杀你不成,荣妃做了替死鬼,便打草惊蛇,宫中饮食已然无从下手,我不能再妄动。于是我就等时机这个时候,你迷恋胡璇,并且追查出肖刚朝的行踪你知道么机会来了而且是大好的机会”安公公唇角边扬起得意的微笑:“雷延武给我出了个好主意,不用亲手杀了你,只要除去胡璇,逼胡国的旧部造反,宴国一乱,西砥就有机可乘。于是我就又堕掉了庄妃的胎,嫁祸胡璇,逼你杀他”
“”宴子桀皱起眉头:“你做梦朕会上你的当吧”
“你敢说你就相信胡璇,一心认定不是他做的么”安公公冷笑:“只是我没想到你那么迷恋他,一个男人,竟然为了他压下所有的事端不去查不过这样也好,自然我也不用太担心自己会暴露勒死了庄妃假做她自缢,你都不去查不去问还自己背下黑锅说是赐缢一切,都是你色迷了心窍吧”
“如此说来那女人也死有余辜她没了朕的孩儿,都不向朕供出你,她无非是你利用过除去的棋子罢了。”宴子桀冷冷的应道。
“杂家早安排人捉了她的家小”安公公姿态丑恶的掩口一笑:“季伏的事,也正是如此。”
宴子桀皱了皱眉头。
“玉杉也是如此,一个小宫女,倒也好对付。只是我到了天牢,还没来得及动手,原将军就到了。”安公公忽然转头看向宴子桀,挑着一双仿佛无助又带些调笑的神情,一只手捂著胸口说道:“我当时这个怕呀真怕你问出什么来。哪知呵呵呵呵”安公公仿佛笑得流了眼泪,用手掸了掸眼角,嘲笑般地看宴子桀:“还有人恨胡璇不死,那两个女人,竟然被原将军使人杀啦哈哈哈哈哈”
宴子桀整个人惊呆,甚至抖着身子,又向后挪了两步,有些失神的倚着牢门“事到如今,胡璇不可不言。胡璇追溯前事,玉柳玉杉之死,可出入中宫后宫的,必然是皇上的近侍。那日原将军来取胡璇性命,胡璇已然点破此事胡璇只是担心若对皇上实言,不知朝中将有如何变故,一直不敢向皇上求证说明,才请荆云相助跟查原将军的行踪”
“你也会说此事要查证你、你竟敢在朕的面前诋毁原拓凭你也配离间朕与朕的将军你是唯恐天下不乱”
这一刻浮上脑海间的便是当日自己与胡璇争执时,那一字一句,竟然仿佛震耳欲聋的雷鸣清淅的浮现。即便早就知道原拓做下此事,但宴子桀尚无法排除其它的悬案,与胡璇有关的可能,如今一切被安公公和盘托出,再回想当日胡璇说过的话,宴子桀竟一瞬眼前发黑,心痛到几乎无力承担。
安公公也没理会宴子桀,自顾自己的又往下说:“一计不成,再施一计。我想胡璇他自己被人陷害,或是有了警觉,便跑去吴城暗通他的弟弟,那些日子西砥传信,说边境总有吴城的探子改扮的商队,偶尔还会交战那时候雷将军就又将计就计,擒了胡璇,留个伤兵回来宫中报信,再把胡璇平安无事的放回来,为的是让你疑心他私通西砥。我在宫中栽赃险害,在他房里放西砥文字的锦布,也为了自保,将真正的身份借由你娘的画像辗转告诉你谁知道,你还是色迷心窍,一力回护他”
宴子桀此刻已哭笑不得,打倒了五味杂瓶也不如他如今尝到的滋味这般难以品述,他只能保持一种自嘲又悲哀的苦笑道:“即然你都盒盘托出,那你就告诉朕朕的皇后也是你们安插在朕身边的对不对她舍命救朕,为的只是取得朕的信任你那些个西砥文字,是飞雕传信带来的、或根本就是她亲手所书”
“”安公公撇了撇嘴:“若不是这个死丫头,你早让来路不明的剌客杀了还好她若是有半分胳膊肘往娘家拐,我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是真是假他说的,倒底有多少是真话,掺了几分假话叶纳真的能全脱了干系如果他此刻因为儿子的死万念俱灰而盒盘拖出,那他说的就是真话;可他回护朕身边唯一与西砥有渊缘的女子,是不是另有别情宴子桀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翻腾起些个念头。
“几计不成,到了后来,就不得不下些个狠药”安公公却不理会他,又继续往下说。这时候他浮起一抹自鸣得意的笑容,挑衅似的望着宴子桀:“说起这件得意的事情来,皇上都不得不佩服、也不得不感谢我”
宴子桀的头脑已然混乱不堪,半点找不出头绪,强打精神,做出半分不示弱的神情,冷冷的问道:“哦什么事让您老人家如此得意”
“我识破了阮妃腹中之子乃胡璇所出之事”安公公得意地说道:“就以此事要协,跟她做了个交易用她和孩子的命,换毁她一生幸福的男人的命”
宴子桀心底的痛处被揭出来,他的神情在一瞬间扭曲数度,最终压抑叫嚣的怒意,缓慢而深沉地吸了一大口气,应道:“如此多谢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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