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胡璇腿上有伤,行走不便,想是宴子桀交待过的,这两个小太监说完话,便自行上了马车,一个跪在胡璇身前等著背他,另一个来扶胡璇起身。
“有劳公公了。”胡璇腿伤也是万般痛苦,何况他自幼也是太监宫女们服侍贯了的,伸手搭住小太监的手臂,便要起身。
“奴婢叩见皇上。”四名宫女忽然齐声下跪。车里的三人听到声响,两个太监便扶胡璇跪好,便也一溜烟的下了马车跪礼。
宴子桀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紫云苍龙绣袍,笑吟吟地站在车前,一躬身子上了车,也不多话,伸手揽起胡璇的腰身,将受宠若惊的胡璇打横抱了起来,走入他为他安排的寝宫。
胡璇心慌意乱,又是在众人面前被宴子桀抱起,心中难免羞涩,低著头,只有余光瞄到周围的景色甚是生疏,也还没想到个所以然来,已然随著宴子桀矫健的脚步入了寝宫。
刚刚被宴子桀放落在锦塌上,门外的宫女便端了水盆进来,宴子桀走上前去,由另一名宫女手中接过面巾,在水中沾湿再拧干,回身坐在胡璇身畔,抬起他神情极为不自然的脸颊,笑吟吟地为他擦去面上的风尘。
或许是因为又打了胜仗、夺了桐西关阵守,西砥的危协就降低了很多,亦或是就要娶到他心仪已久的女子为妻,宴子桀的脸上,容光焕发,只让胡璇这麽挑眼一看,便不由得又坠入梦里一般自己日思夜念牵肠挂肚的人,就在面前,每一次见面,他都仿佛比之前见到更为俊郎了些。
宴子桀将手巾还放回去,交待两个侍女外面侍候著,便又回到胡璇身边,此刻神色间的笑意收拢了些,意味深长地盯著胡璇,伸手抚触他的脸庞:“璇,朕错了你、你原谅朕,留在朕身边。”这句话,一直在这些天反复的压在心里,只是行军途中多有不便,更何况,此次带胡璇回宫,宴子桀心里,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直到现在,才有这个机会,当著他的面,把这句歉意说出来。
胡璇诧异地抬头看著宴子桀不惯於道歉微微泛了红的脸他道歉,这是从何说起一时间,胡璇心里所受的委屈让他自己来细数,他也早已混混然记不得,只是在猜想:他这一句,为的是何事还是还是他、他又来寻我的开心
一想到这一层,却是在胡璇心底觉得最有可能的事情,只记得自己一次次被他羞辱糟蹋,难堪得生不如死,心头一凛,身子微微一缩,竟不由自主的闪开了宴子桀抚触自己的手掌。
感觉到胡璇明显的不安,宴子桀先是一个怔神,转而见他低垂著头,不敢正视自己的慌恐神情,心下一软,便收了手,只轻声道:“你好好养伤,这些天刚回京,朕也忙得很,又快过大年了,朕把事情都处理稳妥了,就多些时候陪你,你说可好”
他他这是怎麽了胡璇一直摸不到边际最後一次,是怎样离开他的呢,被他辱骂、欧打、暴虐到自己神智恍惚他现在是在做什麽为的又是什麽这一次难倒是与自己的弟弟有关还是肖老将军的事被他发现了或是为什麽这般对我了
被你贱视如厮地步的人,还值得你说出这样的话麽子桀你倒底还想得到什麽
看著胡璇迟疑的表情,宴子桀本就不善言辞口拙性子又让他进退两难。自己也暗自气急,怎麽说真话就比说谎话来得费力气心中急燥,面上便显了出来。
胡璇见他瞬间变了脸,心里更是乱作一团。
正自犹疑间,猛然宴子桀抬起他的下颌,印上一吻,淡淡铜色的肌肤上更现出几分暗红潮色,急促的道:“如此你便歇息吧,朕把一切办稳妥了便来瞧你”然後背著手,貌似悠然的走了出去,步子却出奇的紧促。
外面的宫女送了皇上,便进来为胡璇打典早膳。
胡璇由敞开的窗子向外望去,这座宫院的景色倒别致,自己仿佛未曾来过。後院是一座假山,前面一座小的喷水池,池边种了些此刻落得光秃的垂柳,前院隐隐看得到架起的白玉栏的小桥,桥边一座小凉亭,中间置有石桌石椅,这样看来布置清幽雅致,心下倒也颇为中意。
“这里是什麽地方”胡璇向身边忙著擦拭小桌的侍女问道。
“回公子,这里是後宫呀。”小侍女颇为敬重的向他施礼回话,语气中不免露出了羞涩的笑意。
胡璇听得心中一凉後宫嫔妃们住的後宫半分没有欣喜之意,心中升腾的,却是羞涩难当的滋味,愣在那里,半晌没说出话来。
外面的宫女太监陆陆续续走进来,全银色的餐具大大小小十七八件排满了横架在胡璇床边的矮桌上。
侍女们把各色餐具盖著的杯罩启下,静静待著胡璇点菜。
不是皇上大婚的日子麽还是只有我这里是这样的皇上大婚,用的都是金盏玉杯
随手指了面前菜盘里的菜式,也全然不知道是什麽东西,宫女盛在面前,胡璇便吃了下去,嚼了两口,总得心里别扭,又问道:“这里是哪一菀”
“皇上说公子有伤,便将公子安顿在这清幽的一处。”侍女没直接回答他的话,反说了这有没有的一句,胡璇心中更是郁结难消,隐隐便觉著什麽地方不是滋味,放下手中的银碗,正色问道:“那这里倒底是哪一处”
“回公子,是清思园。”仿佛连宫女都知道说出这个地方来,对眼前的人是一种涂亵,低下头,没有面对胡璇,用听来十分平静的语调回答他的问话。
冷宫
父王在的时候便设在宫中最深处的冷宫,倒真是清幽得很哭笑不得,胡璇放下手中的银箸子,摆摆手:“我不饿了,拿下去吧”
“公子,皇上确是交待,为著您的伤势。”侍女太监们一听这话,六个人齐齐的跪了下来,为首的那宫女声色急促的道:“服侍公子不开心,皇上会责罚奴婢等,求公子开恩公子您也要以身体为重呐”
蓦然间觉得自己空洞力虚,胡璇缓缓向他们摆了摆手,再度拿起碗筷我这样的人,到了如今,仍能连累他们被贬来冷宫哈子桀,这才是你的心意麽为什麽如此无休无止我这样的人,已经不敢期望你的爱情了,留在你身边,再贪恋着些能见到你的日子这样,也要换来如此羞辱麽
食不知味,也不知道吃了些什麽。碗里的东西吃光了,侍女们再换上新的送上来,然後自己就指指点点吃到再也撑不下,才让他们撤下膳桌。
隐隐能听得到正壂中声势浩大的鼓乐声,那是为宴子桀与他将母仪天下的皇後,叶纳公主的大婚而奏起的响乐,在胡璇听来,却仿佛是埋葬了他一切的轰鸣。
心里一阵慌呕,吃下的东西又吐了出来,牵扯著腿上的伤口撕裂的痛著,吐到昏昏沉沉体虚乏力时,宫里已来了太医为他诊病。把过脉像,开了几幅消食安神的方子,再帮他涂了腿伤的药,胡璇已沉沉昏睡过去。
第十章
雷延武衣衫褴缕的坐在土牢中。
市井上砒霜的毒并不十分难解。西砥大军常年在大漠西北一带游牧,见惯了各种毒物,随军备用的防毒虫的草药救了急,被士兵扶回西砥王都再加以调治,毒伤便去了。
可眼前最为头痛的是他折损了将近十二万西砥大军,失了桐西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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