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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没实现过”

老人微笑着看着我,又转头去自己孙子,我分明看见老人唇角的微笑,依稀仿佛是欣慰。

吃到一半的时候,屋外已经是鞭炮炮竹声大作,老爷子从口袋掏出了两封红包,一个给我,一个给沈钦隽。

我愣愣的没敢接。

沈钦隽已经接过来,笑着对爷爷说:“谢谢爷爷,祝您长命百岁,新年快乐。”然后慢条斯理的瞪我一眼,示意我接过去。

我看着那个红包,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厚厚一叠,钱一定不会少。这样我就更不好意思要了,可老人的目光殷殷,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想了一会儿,接过来,从里边抽出一张纸币:“爷爷,我拿一张吧,意思下就行了。”

老爷子有些不悦的挑了挑眉梢,我抢着说:“爷爷,今年荣威给我的年终奖很多呢,这也算您给我的压岁钱了。”

可老人倔起来就是不肯收回红包,只说:“老人家给的东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我为难的看了沈钦隽一眼,他亦对我使了个眼锋,我只能接过来,大声说:“那谢谢爷爷了我也祝您长命百岁”

他“呵呵”笑起来:“这才乖。”

晚饭临近尾声,沈钦隽忽然起身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俊朗的脸上微有焦灼。

“爷爷,我先出去下,有点急事。”他俯身,在老人耳边说。

“什么事这么急”

我亦好奇的望向他。

他踌躇了一会儿,低声说:“依依的父亲在医院,马上要动手术,我赶去看看。”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挥了挥手:“你去吧。”

依依

我一头雾水,隐约觉得这个名字还有些熟悉。

他又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我不懂的错综复杂,跟着接过阿姨递来的车钥匙,转身就走。我看着他的背影,听到他又接了一个电话:“对,暂时别让秦小姐知道我会亲自过来”

依依秦小姐

我恍然大悟。

那口甜馅儿霎时间仿佛变苦了。我闷头喝了口橙汁,像是有把刀子在一遍遍的切割心肺,可我不能自我麻醉,我得提醒自己,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契约。

我是替身,和他的依依比起起来,无足重轻。

哪怕此刻的温暖,也不过是远在大洋彼岸的那个人施舍给我的余温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幕带着戏走

带着戏走,

不再回头。

这样的坚持,

是不是很傻

晚上我和老爷子两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阿姨放了好些吃的在桌上,因为烧着地暖,又铺着羊绒毯,我就盘腿坐在地上,剥着坚果,一边和爷爷聊天。

我是南方人,听不大懂东北话,看到小品里有些对话总是一头雾水,不耻下问。老爷子也认真的看着,不论我有什么古怪问题,都不嫌我烦。

“爷爷,你怎么都懂呢”我问,“你是东北人”

“那时候重工业基地都在东北,年轻的时候我可是呆了十多年呢。”老人说。

我看到主持人在念着各企业各团体的贺年祝词,忽然想起八点之前的倒计时时钟上就是荣威投的广告,忍不住问:“爷爷,这个广告一定很贵吧”

老人摇摇头:“我很久没插手集团的事了,这些都是阿隽弄的。”

“那您怎么不去现场看啊”我好奇。

他呵呵一笑:“你想去看明年和他说一声,让他安排一下。”

我摇摇头,递了一个小碟子给老爷子:“爷爷,我剥好的松子,你吃。”

我看到老爷子怔了怔,仿佛是感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又递过去一些:“您吃啊吃完我再剥”

他这才接过去,我低下头,继续专心致志的剥:“爷爷,以前我在同学家过年,她妈妈就这么剥好了松子给我们吃。”

老人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低声说:“从小到大,没人剥给你吃过”

我摇摇头,此刻的灯光橙意融融,像是暖到了心里。很多心里话,我从未告诉过别人,却想一股脑儿的说给老人听。

“我没有爸爸妈妈,不过我总是想,要是我妈妈在的话,一定也会这样剥给我吃的。”

身后老人轻轻叹了口气:“小晞,以后就把爷爷当亲人,也一样的。”

我回头,认真的说:“爷爷,咱们互相认识这件事你可得保密被公司里的人知道,一定以为我是挖空心思拍你马屁呢”

老人哈哈大笑:“好”

电视里赵本山大叔还没出来,我却已经开始犯困了。回头看看老人,也已经开始打瞌睡,心底更是放心,索性就抱着抱枕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脸颊微凉,不知是谁,不依不饶的轻拍我的脸颊。

我张开眼睛,迷迷糊糊与那人对视。

沈钦隽就这么弯腰看着我,明亮的眼睛里皆是笑意:“快点醒醒,十二点了,放鞭炮去”

老爷子也被吵醒了,看见我俩这样僵持着,笑:“小晞去吧去院子里放”

我被他拉起来,听到老爷子在后边说:“穿上衣服,别冻着。”

“爷爷,知道了。”沈钦隽回头应了一声,顺手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我肩上。

我回头看看爷爷,他的目光含着鼓励和纵容,仿佛在看着两个孩子。又是胸口暖暖的感觉,曾几何时,我竟感觉我有这样一位爷爷,已经很久很久了。

除夕的夜晚,竟然开始飘雪。

还是真正大片大片的六角形雪花,在漆黑的夜里,仿佛是被人撕碎了宣纸,肆意泼洒。

我拢着他的大衣,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却兴奋的说:“那些烟花都是我们的”

他手中拿着金属质感的打火机,轻轻拨了一下:“你怕不怕要不站远点,我去点。”

我雀跃:“不怕我也去点。”

地上已经放好了一整排的炮竹,我接过他的打火机,半跑过去,蹲下点燃第一个,然后飞快的往回跑。

刚刚站到屋檐下,身后砰的一声巨响,空气里传来硫磺的味道。

这是过年的味道。

gu903();他倚着廊檐,笑着看着我,冲我比了个不错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