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早知宫廷如此险恶,倒不如做个寻常百姓,也少了许多事端。”刘据话音刚落,江充便带着一干人从门外进来了,他一副茫然困惑的样子。
等到了刘据面前,他拱手道:“微臣有要事奏。”
太子扭过头来。
“臣在太子御座下面、后花园牡丹下面和双拱桥上共掘得人偶六个,请问这”
这时羽林卫已将六个人偶一字排在太子面前。
“这你看该如何处置”刘据先是一惊,旋即平静了下来。
“臣当如实禀奏皇上”
“本宫胸襟坦荡,岂会干这等下作之事,分明你蓄意陷害。”
太子话音刚落,就见一宫娥泪流满面地跑进来了,她断断续续地道:“娘娘和小王子投湖了”这消息如晴空霹雳,刘据只觉眼前一黑,险些倒下。
前天夜里,夫妻俩还为近来宫廷动荡不安,人心惶惶而相坐良久。当时史良娣还安慰说他是皇长子,又是太子,就是有事,也绝对与他无涉。她还反复叮嘱身边宫娥,近来凡事小心谨慎,不要给奸人留下把柄。可刚过了一天,他们就死于非命。
“想我堂堂太子,竟无力保护自己的妻儿,我何为太子何为男人啊父皇您在哪里孩儿何罪之有竟要遭此浩劫父皇父皇”
跟随太子多年的石德和侯勇,顾不上征得太子同意,怀抱汉节,手指江充,疾言厉色道:“江充奸臣,祸国殃民,皇上早知你素存异心,令你查处巫蛊,不过欲擒故纵而已。皇上临行时,早授太子以节,还不跪下受缚。”
这一出江充着实还没想到,顿时他目光迷离,犹疑彷徨。这时听见身后有人喊道:“御史大夫,谨防汉节有诈”
一言未了,石德挥动汉节,侯勇从侧室冲出,一剑结果了那人性命。
江充大惊,忙向身后的羽林卫喊道:“还不将这反贼拿下”
羽林卫中有人正欲动手,侯勇一把将血刃横在手中,大吼一声:“休得妄动,一切听令于太子。”
江充惊慌中回头看去,两厢廊庑下、墙头上,禁卫军容整齐,早有所备,一张张弓弩直对着天井,他顿时慌了。
悲愤交加的刘据,在众人的扶持下,从台阶上一步一步地走下来,目光含着愤怒:“你这乱臣贼子,手无寸功,凭阴险狡诈,下欺文武阁僚,上蒙皇上视听,今日若不杀你,国无宁日,来人,快将这贼子首级取下”
江充这才觉得事态的严重,忙求饶道:“微臣素知殿下与皇上情感笃重,巫蛊之案,臣只是奉诏行事,实出于无奈,殿下若是饶了臣,臣一定在皇上面前澄清是非”
见太子毫不动容,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在砖上磕得“砰砰”直响。
刘据“嘿嘿”冷笑道:“逆贼,没有想到你还会有今天吧”说着他夺过侯勇手中的利剑,向跪在地上的江充刺去,顿时,江充血流如注,喷在博望苑的柱子上。
侯勇扯下一片战袍,擦了血迹,骂道:“不要让这贼子之血污了神圣之地。”
随来的羽林卫见大势已去,纷纷跪倒在地,表示愿听太子之命。
侯勇让人将那些蛊惑人心的人偶烧掉,而石德则在一旁提醒太子,让常融去禀明皇后此事。可待他们回身寻找时,却发现常融早已不见了
“皇儿你闯下大祸了”卫子夫听说刘据杀了江充,愁容顿时就上了眉头,“他是钦命的御史大夫,位列三公不说,他还肩负着清查巫蛊的皇命,你杀了他”
从清查巫蛊以来,天天就守在卫子夫身边的卫长公主,对母后的忧虑表示了有度的不屑:“母后总是忍让,结果都让那些乱臣贼子欺负到头上来了。”
卫子夫狠狠地瞪了一眼卫长公主道:“你懂得什么你们只图一时泄愤,若你父皇得知消息,看你们怎么收场”
从建元二年进宫至今,卫子夫目睹了无数腥风血雨,却从来没有把它们同自己的命运联系起来,可如今,她也不得不面对这一情况了。
刘据望着卫子夫蹙郁的眉头,心底一下子沉重了:“孩儿也是出于对江充的义愤,孩儿若不杀了他,到头来还是要危及母后的。”
卫子夫落泪了:“儿啊为今之计,要先得到丞相襄助。若是丞相与你站在一起,也许还有回旋余地。你速遣人到丞相处,通报江充谋反罪行,丞相若是个明白人,一定会临危受命,同舟共济的。”
卫子夫更清楚,在这个生死关头,无论是她还是刘据,都不能乱了方寸。以江充的作为,也真是死有余辜。想到这点,卫子夫昂然抬起头来,一改往日的和颜悦色,对春香和詹事严厉地道:“皇上如此信任江充,然彼不思图报,反而趁皇上离京之际,密谋造反。本宫依照大汉律令,剪除国贼,以正朝纲。从现时起,两宫禁卫,严阵以待,有违令者斩无赦”
她又对石德道:“烦劳太傅速到丞相府通报事变缘由。”
“诺”
卫子夫又对侯勇道:“本宫素知你忠直,你须臾不可离太子身边,要选派最亲近的士卒护卫。椒房殿詹事何在”
“臣在”
“本宫平日待你不薄,现今国逢危难,命你率领宫中禁卫,守卫宫门,以保皇宫安全。”
“诺”
卫子夫又叮嘱春香道:“你不可离开本宫半步,派出练过武功的宫娥打探城内消息,随时回奏本宫。”
“诺”
卫子夫安排完这一切,才对刘据道:“你速去传本宫的懿旨,告令百官,言明江充谋反之事;并部署兵力,以确保京城安定。”
卫子夫的镇定,使刘据忐忑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回到太子府,他立即以皇后的名义发中厩车载射士,打开武库,分发兵器。
傍晚,天色又阴沉下来,从南山传来沉闷的雷声,风掠过长安城头,吹得旌旗“哗啦啦”直响。
第四十章阴霾重重汉宫秋
刘据焦急不安地等待着丞相府的消息。他不断地派人前去瞭望,可是,直到天黑下来,仍不见太傅的踪影。
宫娥捧上晚膳,被刘据喝令撤下。直到京城亮起灯火的时候,石德终于出现在太子府。
刘据迫不及待地问道:“丞相如何说”
可口干舌燥的石德张着大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侯勇忙要宫娥捧了茶水,石德润了润喉咙,才挤出一句令人沮丧的话来:“丞相说尚未见皇上虎符,北军无由发兵。”
“还有呢”
“丞相说,事已至此,要太子少安毋躁,他连夜派人到甘泉宫奏明皇上,请求定夺。”
这不等于把实情都告诉了皇上么这样一来,还能造成既定局面么刘据沮丧地坐在地上,一时没了主意。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无论是石德还是侯勇都清楚没有退路了,侯勇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们既然可以矫节杀了江充,也可以劫持丞相,逼他承认江充谋反。”
“眼下兵力不足,怎么劫持丞相”
“倒是有两处有兵。”
“快快讲来。”
“为今之计,殿下不妨矫诏放出牢中刑徒,由臣率领捉拿丞相;另外,据臣所知,当年浑邪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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