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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客官,做衣服”

薛家店是一家布行,刘闯和麋缳一进门,便有伙计上前招呼。

和盐水滩比起来,伊芦乡集市虽然也很乱,但是却多了些许秩序,不似盐水滩那般鱼龙混杂。

但若以为伊芦乡很干净,那才是真错了

伊芦乡靠海,也是海贼销赃之地。

在这个集市里,实力最大的,便是那郁洲山的海贼。

所以,哪怕是裴绍等人,也不敢在这里闹事郁洲山数万海贼,绝非一个能够忽视的力量。

“我不买东西。”

“哦”

“我是受人之托,来转告一句话。”

“受人之托”

这时候,一直在柜台后面坐着的管事走过来,“却不知受何人所托,来转告什么话语”

“那家伙叫黄召”

“黄召”

管事一怔,露出疑惑之色。

刘闯才不管他是什么表情,自顾自道:“黄召和我是在朐县大牢相遇,我出狱时,他托我来伊芦乡薛家店,找一个叫做薛管事的人交代一句话:姓薛的,再不救我出去,便与你拼命。”

他学着黄召的语气,一旁麋缳咯咯笑个不停。

管事没有笑,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不过,他旋即拱手,“原来黄先生被关进朐县大牢,若不是兄弟告知,薛大管事说不得还在四处打探。

有劳兄弟辛苦一遭,此事我会立刻转告薛大管事,请他前去朐县解救黄先生来人”

管事招手,示意伙计过来。

“去柜台上取一镒金饼,请兄弟买双鞋子,权作感激。”

刘闯晒然一笑,“算了吧,我也是看那姓黄的可怜,才跑这一趟。

金饼不金饼的就不用了,我话已经带到,便不再打搅。三娘子,咱们走吧。”

麋缳点头,也不管那管事挽留,便跟着刘闯走了。

“笨熊,为什么不要金饼”

“你道那金饼好拿”刘闯苦笑道:“我却有些后悔,不该跑这一遭。”

“为什么”

“你不觉得,一个小小的布行,却可以随随便便拿出一镒金饼,是什么来头

这布行怕不简单,那黄先生也不简单若收了金饼,才是麻烦,咱们最好别趟这浑水才是。”

麋缳也很聪明,马上便明白了刘闯的意思。

忍不住扭头,又看了一眼那写着一个薛字的黑布幌子,秀眉轻轻一蹙,但旋即便露出释然之色。

她是个聪明女子,从那个薛字,已经猜出了端倪。

刘闯说的没错,这摊子浑水,还是别掺和的好

“笨熊,刚才在盐水滩,吓坏我了”

“嗯”

“你当时那副模样,就和昨日在马场上的时候一模一样,我险些险些有些不认得你了。

笨熊,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会”

“怎会突然变得如此凶恶”

麋缳用力点点头,而后疑惑看着刘闯。

刘闯笑了笑,轻声道:“以前我怕惹事,总觉着凡事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可我却想错了越是怕惹事,就越是有事情找上门。就好像这一次,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这好端端我怎会变成了杀人凶手甚至在我坐牢的时候,还有刺客上门,要置我于死地。

三娘子,我真不明白”

刘闯知道,麋缳早晚会问他这个问题,所以也想好了答案。

“被抓进大牢那天,我被人打了一棍子。也许,就是那一棍子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刘闯眼中,闪过一抹哀色。

“马瘦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我越想宁人息事,就越是被人欺负上门在牢里那几日,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杀人放火金腰带,铺路修桥无尸骸。三娘子,我不会再怕事,更不愿再被人欺负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持三尺青锋,立不世功业我不笨,论武艺也不差,又何苦居于人下,苟且一生”

说到这里,刘闯突然激动起来。

他拉着麋缳的手,“三娘子,我定会建立不世功业,到时候娶你回家。”

“啊”

麋缳的脸,腾地一下子羞红。

她那能料想到,平日里拙于言辞的大笨熊,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被刘闯拉着手,麋缳这心里是一阵惶恐,更感到手足无措。

“笨熊,你乱说什么我又何时说过,要嫁给你”

刘闯笑了,“除我之外,谁又能配得上三娘子”

“你真个好没羞,才不会嫁给你”麋缳挣开了刘闯的手,扭头就走。不过走了两步,却又突然回头,朝着刘闯嘻嘻笑道:“笨熊,过两个月大兄要比武招贤,若你到时候能够夺魁,说不得本姑娘会考虑一二。若你到时候输了阵,或是临阵退缩,以后便别再找我。”

“哈,这有何难,三娘子只等好消息便是。”

麋缳在前面跑,刘闯在后面紧紧跟随。

突然,他停下脚步。

比武

莫非麋竺,已经做出了决定

第八章叔父上

入夜,下起了雨。

在北方,会有春雨贵如油的说法,但是对于东海郡而言,入春之后淅淅沥沥的小雨,却会让人感到万般忧郁。

麋芳已过而立之年,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

身材不算高大,只能算作是中等个头。生的颇有姿容,唇上两撇小胡子,更平添几分稳重之气。

他认真听完了麋涉的汇报,却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之色。

“这么说来,那刘家小子倒是个狠人。”

麋涉恭敬道:“何止狠人,我看这小子简直就是心狠手辣。

前次在监牢中,力毙四名刺客,昨日又在马场赤手空拳,击杀两个管事。若非三娘子派人重金安抚,说不得马场那些管事,便要出来闹事。今天在盐水滩,这小子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打断了那泼皮的腿。若不是亲眼看见,小人也无法想象,他就是那个胆小如鼠的刘闯。”

麋涉言语中,还是透出几分挑拨之意。

哪知道麋芳却微微一笑,轻声道:“这又算得什么说不定是那小子开了窍,所以才做出改变。

他那件事我也听说了,明显是被人陷害。

马瘦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嘿嘿,这小子说的却也不差。以前老实本分,到头来却陷入牢狱之灾。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是个血气方刚的家伙此事,就这么算了吧,没必要太过深究。至于马场那边,我会再派人过去,让他们老实一些。最近,可不能闹出事来。”

麋涉犹豫一下,“可大老爷那边”

“大兄虽有吩咐,但也不必太过在意。

唉,当初父亲临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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