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将它从坑底拔了出来。
虽然内功还未恢复,但原先一身蛮力已经恢复了七八成,拔几个竹子还是绰绰有余。
我一口气拔了十几根竹子,空出了站人的地方后跃了下去,甩了甩发酸的手,靠在坑壁上无语望天。
我想我这一辈子的霉运肯定都聚集在这段时间里了。
我只哀怨了半刻钟,便又着手拔起了竹子,拔了足够的竹子后将它们四根做一组,插入坑壁做成了梯子,接着攀着竹子爬出了坑。
我站在坑外,抬头看了眼阳光正暖的天空,缓缓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即使方才我死在这里,也没有几个人会在乎吧。
我平静了下,比先前更为小心地观察了附近的情形,采好必要的草药和果腹的果子按原路返回了山洞,洞里周卿言正闭目休息,听到声响后睁眼,问:“去了这么久,出什么事了吗”
我摸了摸掌心,将怀里的果子掏出来,放了几个在他身边,“没事。”
他轻咳几声,“你过来下。”
“怎么”
“过来就是了。”
我放下草药,走到他身边,“干什么。”
“蹲下来。”
“嗯”
他从被子里探出手,一根根地掰开我紧握的手指,“手上怎么了”
我不自在地收回手,“没事。”
他蹙眉,长眸闪过不悦,“都这样了还叫没事”他不再征求我的意见,一把拉住我的手腕,从腰间拿了盒药出来,认真的替我抹起了药,“皮都蹭破了。”
我没有收回手,看着他白净的脸庞,说:“刚才不小心掉进捕兽的陷阱里了。”
他上药的手顿了下,淡淡地说:“下次出去小心点。”
他说话的语气明明那么淡,却叫我心底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但立刻又叫我心惊了下,连忙把手缩了回来,“好了。”
他望着我,没有阻止,“嗯。”
狭小的山洞里,周卿言睡在一旁的被褥中,我在另一边烧火替他煎药,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气氛安静的叫人有些尴尬。
可明明以前我们也是这样,为什么现在才觉得尴尬
“要好了。”我将药碗端到他身边放下,摸了摸耳朵,说:“凉一下再喝掉。”
“嗯。”
“我出去看了下,这附近有很多捕兽的陷阱,估计经常有野兽出没,等你好些了我们就赶紧离开。”
“好。”
我拣了颗果子咬了一口,酸酸涩涩,难以下咽,当下吐了出去,换了一个又接着咬。
“这个,还给你。”他将匕首推了出来,示意我拿走。
我“哦”了一声,将匕首擦了下,放回了靴中。
他坐起身,端起药碗吹了几口,轻轻啜了下,说:“昨天的事情”
我脑中轰了一声,昨天的事情难道他记起来了
“那些话,抱歉。”
“嗯。”我大大地松了口气,幸好不是指那个。
“还有”
我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还有什么”
他唇畔微勾,俊脸似乎有几分捉弄,“谢谢你照顾我。”
“不客气。”我吐出口中的果核,面无表情地回道。
正在这时,洞外突然响起了一些声音,我立刻警觉地站起,靠着洞壁缓缓向外走,只是还未到洞口便有一支箭凌厉的向我射来,若不是我低头躲过,那箭就直接插在了我的脑门上。
“原来不是野兽。”清脆的女声响起,伴随着一阵淡淡的迷迭花香气。
我这才有空看清女子的长相,她一身褐色打猎冬装,英姿飒爽,乌黑长发编成两条粗辫子垂在胸前,额前缀着一条紫色带坠额链,五官艳丽,貌美动人。
她眨眨眼,惊奇地问:“你是谁怎么到的这里”
我直起身,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请问,这个洞穴可是姑娘的地方”
她倒也直爽,利落地说:“这是我日常打猎休息的地方。”
“原来如此。”我笑笑,说:“我与朋友不小心从崖上掉下,落进了不远处的湖里,随后找到了这个洞就暂时休息了一晚,若冒犯了姑娘还请见谅。”
“从崖上掉下来的”她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说:“已经好久没有人掉下来过了,而且还是活的。”
我说:“如果不是姑娘放在这里的被子与干粮,或许我们也活不到现在。”
她红唇笑开,笑声如铃,“既然碰上也是缘分。对了,你还有朋友在里面吗”
“是。”
她指了指里面,“我能进去吗”
“当然可以。”
我们进去时,周卿言正扶着墙壁虚弱地站立,虽面带病态,却仍是个俊美公子。
女子一见他便睁大眼睛,忍不住夸道:“他长得可真好看。”
周卿言对此没有反应,瞥了眼我,“花开”
我说:“她是这个洞的主人。”
他表情冷淡,向女子微微颔首:“你好。”
“你生病了吗”女子走近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来,问:“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周卿言淡淡地说:“不用了。”
“可是你们不跟我出去,很快就会被野兽吃掉。”她捡回地上的箭,说:“这片林子里有两只老虎出没,已经咬死不少从上面掉下来的人了,你们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上一个掉下来还活着走到我们那里的人可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她狡黠地眨眼,说:“你们现在不跟我走,恐怕活不了几天哦。”
我略微思索了下,问:“姑娘知道最近的城镇在哪里吗”
她笑弯了眼,“当然,我就从那里来。”
我走到周卿言身旁扶住他,说:“那就劳烦姑娘带我们出去了。”
gu903();“不客气,”她把玩着自己的辫子,笑嘻嘻地说:“我叫黄茹芸,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