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再问你一句。”他伸出手指,撩起我胸前一缕发丝把玩,“我这样对你和杨呈壁,你可恨我”
我只想了一下,便诚实的摇头,“不恨。”
我厌恶他的手段,却不恨他这个人。
一面极度厌恶他利用别人,一面却克制不住的佩服他这种心态。着实天上地下,唯我独是。
世上能做到这样的人,恐怕也只有他周卿言一个。
他是强者,真真正正的强者。
我佩服强者。
“有你这句话便足够了。”他又低低的笑了起来,“沈花开,你可知道你有多么独一无二”
“这世上无论谁都是独一无二。”
“你和他们不一样。”他摇头,“我原以为你对事冷漠,却不料你重情重义,我原以为你经过昨日之事,说不上对我恨之入骨,但难免会带上私人情绪,没想到你竟能跳脱开来,冷静看待此事。你若身为男子,必有一番作为。”
能得到周卿言如此夸奖,实在是我的荣幸。只是“我依旧讨厌你。”我眼都未眨,如是说道。
他不以为意,笑说:“讨厌我又如何,只要能为我所用便可。”
“我何时才能恢复自由之身”
他想了下,没有给我确切的答案,“等到我愿意让你走的那天。”
我与他签了三年长约,如今又因杨呈壁的事情要我继续留在他身边,想来恐怕不下于五年。这样一来,我原先周游各地的打算何日才能实现。
我躺在床上睁眼放空,前所未有的轻松。
一切似乎都已风平浪静。
杨呈壁不会再突如其然的来找我,卞紫不会再向周卿言哭哭啼啼,周卿言也不用再费心设计与杨呈壁一次又一次的相聚。
花开,以后再也不要轻易对人用情,尤其是周卿言身边的人,以防真有一日对他恨之入骨。
对人用情不好,对人恨之入骨更不好,对周卿言这种人恨之入骨则是不值。
一个人独善其身,何其自在。
玉珑在门外敲门,“花开,在吗”
我起身,“进来。”
玉珑推门进来,表情有些忐忑,“花开”
我走到桌边坐下,“坐吧。”
她在我身边坐下,一时间也不知要说什么。我替她倒了杯茶,主动开了口,“是为了周卿言的事情吗”
“花开,我没有骗你,我真不知道主子要做的竟然是这样的事情。”她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当初了主子回来只说皇上给了他半年的时间休息,接着便带我们来到金陵游玩,谁知他暗地里还是在查案。”
我耸肩,“我相信你。”周卿言要做的事情自然不会一一禀告他们。
“真的吗”她松了口气,继续说:“其实主子并不是个坏人。”
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再说这句话,可信度实在太低。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我还是要说。”玉珑低眉,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当年杨呈壁放我走后,我因为怕被追捕,所以扮成了疯疯癫癫的乞丐以求保命。从金陵到京城,一路上对人行乞,有和颜悦色之人,也有朝我吐口水骂我的人,那几个月里,我当真见过了世人百态。我原以为最遭的不过如此,却不料在京城遇上了一帮乞丐,见我是个疯婆子竟然想”她顿了顿,厌恶的说:“即使我丑陋不堪肮脏不已,那帮畜生也想占我便宜。他们拖我入了巷子,不管我如何挣扎都不肯放我走,我大声呼救,也有人好奇的走到巷子看个究竟,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相救,都只当看戏一般看了一眼就走。”
她脸上浮现一种悲凉,“你可知那时的我有多么绝望。”
我能想象到那种情况下她的心情,大仇未报,清白也将不保身为女子,天生的弱处实在太多。
“我甚至已经准备好咬舌自尽。”她苦笑,“然后便见那些乞丐一个个的被人踢开,像破娃娃般躺在地上不能动弹。那人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丢在了我身上,对我说:如果没死,就将披风盖好。”她想到这里笑出了声,“是不是听着十分无情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实在是天籁之音。”
“我抬头时才看清他是什么模样,说实话,看着的确不像好人。”她喝了口茶水,“他见我还有意识,笑了笑又说:愿意跟我走吗我明明觉得他很危险,却不自主的点下了头,似乎看到了他的笑便无法再拒绝什么。”
“我选择了跟他走,成为了现在的玉珑,代价则是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再去执着。”玉珑眨了眨眼,泪光隐隐浮现,“我舍弃了为爹和娘报仇,换来了现在的安稳生活。如今主子抓了杨德,虽然不是为我,却也让我了结一桩心事。”
她垂眸,泪珠沿着脸颊滚落,“主子是我一辈子的恩人。”
依玉珑的话来说,周卿言确实做过好事,但这是在玉珑不计较他所得的情况下而言。对周卿言来说,只是随手救个人便有了个美貌贴心的丫鬟,并且忠心耿耿,何乐而不为不过对于玉珑来说,也的确不用去计较周卿言的目的,只要结果好便是好。
“我知道主子很看重你,所以不希望这件事让你对他产生偏见。”
何来偏见之说我对他的不喜从来都是正面得出。
“我也明白这点事情不足以让你对他改观,但只要你和主子慢慢相处,定能发现他好的地方。”
他好又与我何干我和他不过是主子与护卫,保持这层关系便是最好。
“明日我们便要准备回京了,不过主子和你还有路遥会另外离开,希望你能好好替我照顾主子。”
照顾这事情我干不来,我所能做的只是保护他不挂掉而已。
“我得回去了。”玉珑擦了擦眼泪,“主子今日出门救了个姑娘回来,我得回去照顾她。”
我点头,“好的。”
玉珑起身往外走,嘴里还说着,“说来也巧,主子半年前在临安救过她一次,如今在金陵又救她一次,看来和主子缘分不浅。”
我闻言霎时间愣住。
玉珑说的这人难道是
“这姑娘是不是你前几日在布店遇上那男子的师妹”我抓住她的手腕,脱口而出问道。
玉珑惊讶的看着我,“你怎么会知道况且,你那日不是没有看到池公子吗”
我哪里还有时间跟她解释这些,“那位姑娘现在在哪里”
她见我反常,也不再多问,“我正好也要去那里,你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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