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来吧。”
我与玉珑到那里时,还未进门便听到有女子娇声在说:“我师兄在忙,所以才一个人偷溜出去玩,谁知道又会遇到危险。”
这声音如此熟悉,我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是谁
我未打招呼便推开了门,眼神定定的落在说话那人身上。那人见到我也是一愣,随即欢喜的叫道:“花开”
周卿言习惯性的眯眼,视线在我和锦瑟间来来回回,“你们两个认识”
我还未开口,锦瑟便抢着说:“何止认识,对吧花开”
周卿言似笑非笑的睨着我,“哦”
我恭敬的低头,“多谢主子救了舍妹。”
“妹妹”玉珑惊讶不已,“这位姑娘是花开的妹妹”
“正是,而且是亲妹妹。”锦瑟笑眯眯的走到我身边,挽着我的手欣喜的说:“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
我对周卿言说:“主子,能否让我和舍妹单独待一会”
周卿言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长,却没有多问,只颔首说:“那我们就出去了。”
他带着玉珑离开了房间,屋内只剩下我和锦瑟。
锦瑟虽然欢喜,却仍有些不悦的说:“花开,你是在太不够意思了,刚过完十六岁生日就抛下我们所有人下了山,半年里毫无音讯,若不是我今日被周公子所救,恐怕也不知道你竟然在周公子身边。”
锦瑟这番话,说的似乎待在周卿言身边是件极为幸福的事情一般。她自然不知他的脾气有多么阴晴难辨,也不知我在他身边被利用了多少回,更不知下山那事并不是我所愿,而是娘开口叫我离开他们。她似乎也忘了我生日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了什么事情。
也罢,记性不好的人,知道越少的人,总是活的更为开心。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松开手,站在原地转了一圈,“你看这身衣服好看不”
“嗯。”她今日穿了一身桃色绵裙,领口一层白色绒毛,映的她姣好的容颜更为活泼可爱。只是这与她在金陵有何关系
“我听人说金陵出产的布是全国最好最漂亮的,于是让师兄带我来这里做几身衣裳,谁知道一来这里就生了病,久久都不见好,这身布还是师兄替我去挑的呢。”她得意的再转了个圈,“你说师兄挑的怎么样”
“极好。”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玉珑会在布店遇到池郁,但锦瑟又不在身旁了。原来他们俩是一起来的金陵。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安静了下来,“花开,那个”
“怎么”
“师兄这次带我下山,是为了带我去京城见他爹娘。”
我心里一震,面上却努力扯出笑容,“这样吗不错。”池郁终于要带她去见爹娘了吗估计很快也就要定亲了吧。
她脸上却有着苦恼,“可是,可是”
我见她这副神情,心里隐隐有些怀疑,“可是什么”
“花开,我记得你在山上时对我说的那番话。”她幽幽叹了口气,好不为难,“你走后的半年里,我也很努力的去忘掉周公子,和师兄好好相处。今日之前,我真以为我已经忘了他。”
锦瑟说这番话的意思是“锦瑟,你今日根本没有昏迷,是故意昏倒的”
她诧异了下,很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花开,果然还是你了解我。”她不知所措的绕着手指,“我只是想和他多相处一会,多了解他一点而已。”
我简直不知该如何说她,“你当真记得我那日说的话那你可记得我曾提醒过你,你身边还有个师兄”
锦瑟有点被我吓到,“花开,你干嘛这么凶我只是说笑而已,我当然记得我有师兄。”
说笑“如果是说笑最好。”我冷淡的说:“锦瑟,别做出糊里糊涂的事情。”在池郁要带她回去见爹娘的当下,她竟然还对周卿言念念不忘,如果是真的,该是多么糊涂的一件事。
她吐了吐舌头,撒娇的说:“好啦,我不跟你开玩笑,我也不在这里待了,师兄还在客栈里等我呢,再不回去他该着急了。”
她抱了我一下,又如蝴蝶般轻易的跑到门口,似是玩笑的说:“如果是师兄不要我了,我是不是就能堂堂正正的喜欢他了呢”
她说完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根本不打算听我的回答。我只能原地叹了口气,暗暗想着明日我们离开金陵后,事情会有一些转机。
我没想到半夜里有人敲开了我的门,而那人竟然是池郁。
深更半夜里,他就那样悠然自得的站在门口,温柔浅笑的看着我说:“花开,总算找到你了。”
、三六章
我此时的心情实在是难以言喻。
我喜欢池郁毋庸置疑,迷恋他曾带给我的温暖,却也怨过他利用我来刺激锦瑟,只是半年前的难过到此刻竟然淡了许多,平日里的想念到真正见了面时,也只化成一句淡淡的“师兄。”
他似乎已经习惯我的冷淡,低低叹了一声,说:“半年不见,还是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我仰脸看他,他也与半年前毫无变化,仍是那般温文儒雅,清俊的让人不自觉的想亲近他。
他伸出食指轻轻触碰我的脸颊,“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我木然的摇头,突然想起那日离开时在他门前放下的木雕,不知他是否察觉了这般想着,却又立刻否决。知道了又如何,那日我对他的喜欢便已经埋了起来,一心祝福他和锦瑟能百年好合。
只是说到锦瑟
我眼神微冷,问:“师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随便找个人问下不就知道了。”
我皱眉,“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他愣了下,莞尔笑说:“花开,你竟然变了。”
我低头看了下自己,“哪里”
“下山不过半年,气势竟然凌厉了起来。”他仍在笑,眸色却渐渐变深,“是由于跟在他身边的缘故吗”
“师兄看错了吧,我还是和从前一样。”
gu903();“兴许。”他看了眼屋里,缓缓的说:“花开不请我进去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