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人问道:“他可认出是甚么年代的古物么”“那是自然,”阿勒坛故意放缓了语气,低声说道,“亚克米兹告知我,经他鉴定,那是古波斯的兵器,看形制,大约在萨珊朝沙波尔一世当政的前后”
“那,那不是,”那人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激动,“那不是先知摩尼传教之时么”只听阿勒坛笑道:“甚么圣使神矛,那是哄人的,然则这件东西与你们摩尼教,倒九成九确有极大的关联。”
静了片刻,又听那人问道:“他是怎样归来的”阿勒坛回答道:“与去时相同,当晚睡下,等睁开眼时,已在车中,进了大同城了。好在酬劳确是极为丰厚,他也便未多加查问。”
“如此说来,”那人拉长了声音,“他并不晓得所去的,究竟是甚么所在”阿勒坛道,“他只说彼处比北地为暖,定在黄河以南,所在连绵大屋,是一处山谷之中,屋子四周遍植了枫树”那人惊呼一声:“丹枫九霞阁”
又静了片刻,那人冷哼一声:“圣使神矛落入了丹枫九霞阁手中,也并非甚么新闻十三年来,咱们到处打听这丹枫九霞阁的底细,却终是一无所获。你这个故事,于我们寻着神矛有何益处,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价一百枚金币”
阿勒坛“哈哈”笑了两声:“咱们是生意人,自然讲究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一百枚金巴里失,两个故事。一个方才我讲完了也,还有一个,须听宋兄的了。”
姓宋的方才半晌不语,这时也开口道:“那是宋某平生极不光采的一段经历。哈哈,不过金子实在晃眼,说不得,讲出来也罢。那是去年四月中旬,我往河南、湖广一带行商,某日在道上见了两个红衣女子”
“这两个女子均颇年轻,不过二九华龄,跨着黑卫,总在我前面不紧不慢地晃,”姓宋的“哈哈”干笑两声,“她们未戴面纱,实在美貌得教人心动。可我总觉得不对。为甚么不对到现下自身也还未得明白。
“当晚进了通山县城。两个年青女子结伴同行,贼不似贼,妓不似妓的,客栈里哪敢收留却见其中肤色较白的一个,自怀中摸出个小金锞子来,当地掷在柜上,老板眼都直了,立时上等客房伺候你晓得江淮一代,早已不用钞了也,复用金银,滁州的小明王更铸了龙凤通宝,四方流通。
“这般一来,我更上了心。看她们身手矫捷,八成身有武功,不过怎么说也都是女子,又显色又露财的,胆子也实实的忒大了。只怪她们生得忒煞好看,便我也不禁生了怜香惜玉之心,誓要暗中卫护她们周全。”
阿勒坛“嘿嘿”几声,象是在嘲笑那个姓宋的司马昭之心。又过少顷,才听那姓宋的继续回忆:“她们口中称呼,肤白的一个唤另一个琬妹,那个则唤她秋姊。两人嘀嘀咕咕的,是关中口音,我只听得主人、娘娘、小心,这么几个词语。
“当晚我便宿在她们隔壁,留神倾听外边的动静。约摸三更过后,忽然房上瓦响,象是有夜行人潜行经过。我悄悄潜出屋外,躲在暗影里,只见一个黑衣人飘然落在两女窗前。
“那人黑巾蒙面,看不清样貌。只见他从腰间取出一支极细的竹管来,一端用唾液润湿了,轻轻插破窗纸伸进去,却把另一端衔在口中。
“我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掩近,忽见那人紧身黑衣的背后,以暗绿色丝线绣了一只双翼张开的蝙蝠,若非月光正照在他背上,我原也看不见哩。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阿勒坛问道:“可是当时中州有名的采花大盗黑蝙蝠练明月么”姓宋的回答道:“正是他。我想屋中两女果然着了道也。救人心切,忙一个箭步蹿上去,照那练明月背心便是一掌”
“听闻这只蝙蝠着人格毙在客栈里,”阿勒坛又问,“原来是宋兄的手笔。”姓宋的苦笑一声:“且听我讲下去罢谁想我这一掌还未劈到,忽然嘭地一响,那扇窗户凭空飞起,正罩在练明月的脸上。
“练明月受此一击,竟然便此软倒。我那一掌本要打他背心,这般一来,却变成向窗中劈去。还未来得及变招,忽的窗里面也伸出一只手掌来。
“双掌相交,对方力大,我竟被震退了数步。抬眼一望,却见那两个女子不知何时已然跳到院中,那个婉妹抬起腿来,朝倒在地上的练明月狠狠便是一脚,结果了他的性命。那个秋姊却望着我,冷笑说:还有一个。
“先前交了这一掌,我心下好生惭愧,原来她两人身怀绝艺,又早有防备,哪需我自作多情,出手护花此刻听她说了这样一句,心知不好,她定是将我当作那恶蝙蝠的同党了。
“正待解释几句,谁料两女早已纵将过来,将我围在中央,不容分说便拳脚相加。这么乒乒乓乓一闹,店中客人都爬将起来。我不敢久留,觑个空飞身纵跃上房,急急地向城外疾奔。
“两个女子兀自不肯放过我哩,也随后追将上来。她们的轻身功夫好生了得,若不是我往来经商数十遭,对通山城中的道路极为熟悉,当下七拐八绕,专挑曲折的径巷走去,怕是未出城门,便已着她们追上了哩。
“出得城外,又奔了两三里路,掩蔽已少,她两个渐渐追近。我心知再也逃不得了,倒不如拚着挨她们几掌,将事情分辩明白,休要从此背上了黑锅。
“才回过身来,却见那两个女子也突然停住了脚步。我舒一口气,心说苍天保佑,便可将前因后果分说个明白哩。才一抱拳准备打话,忽听头顶上隐约传来一派笙声”
阿勒坛奇道:“你说头顶上”“正是,”姓宋的吸了一口气,“我当日也是好生诧异,抬头望去,只见身周几株大树树稍左右,彩带无数,无所凭依,仿如天仙似的,竟影影绰绰地飘着七八个人
“只听一个极优雅的女人声音自空中传来:你们好大的胆子”话音未落,那两个女子忽然一齐跪倒,叩首哀告:婢子实不知娘娘圣驾降临,恕罪恕罪
“我吓了恁大一跳,心想哪里的皇妃跑将河南来了,又三不知飞在我头顶上莫非我在发梦才自一摸额头,忽然耳边一声冷笑:还不跪下么
“我立时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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