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不也是我的床?”陆行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双手抱住后脑勺,惬意地靠在床上。
长孙愉愉被问得哑口无言,“可是,可是……你以前都是睡其他地方的呀。”
“我现在不高兴睡其他地方了不行么?”陆行问。你瞅瞅他的退让在华宁县主心里倒成了理所当然了。
“不行。”长孙愉愉气呼呼地道。
“县主若是不高兴,自可以去睡别的地方,我累了,要休息了。”陆行重新闭上眼睛。
“你……”长孙愉愉跺脚,“你给我起来。”说着话她就去拉陆行的手,想见他给拖起来。
然则,陆行就好像那定海神针一般,任长孙愉愉喘着粗气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拖动他半分。
反而陆行轻轻一动手臂,长孙愉愉就控制不住地跌在了他的胸膛上,低呼一声痛。
莲果听得里间动静就想进去看,却被冬柚一把拉住,反而强行被拉出了屋子。
长孙愉愉忍着疼从陆行身上爬起来,蛮横地指责道:“你是石头做的吗?怎么碰得人那么疼?”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去戳陆行的腹部,那儿该是人身上最柔软的地方之一。
然则长孙愉愉觉得自己手指都快折了。
陆行捉住长孙愉愉的手指,“乱摸什么?”
第141章
长孙愉愉脸红了,这是气的,她哪里就乱摸了?“你给我起来,陆九!”
陆行这一次听话地坐了起来,看着长孙愉愉道:“县主还在为那件事生气?”
“哪件?”她生气的事儿可多着呢,长孙愉愉坐在床畔微微喘息,她大病初愈,刚才太用力了。
只是她不过在喘气,却见陆行的鼻尖一缕血痕流了出来。
长孙愉愉瞪大了眼睛看向陆行,“你……”
陆行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情况,伸手准确地从长孙愉愉袖口抽出了她的手绢擦了擦自己的鼻血,淡然地道:“冬日天燥,阴阳不协,就会上火。”
长孙愉愉脸红了,陆行这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思及此,她只能凶恶地抢过陆行手里的手绢,“你干嘛拿我的手绢擦?”
陆行道:“我也没有手绢啊,麻烦县主给我倒杯水。”
长孙愉愉倒是想怼他一句,但是看陆行流了血,又觉得该日行一善。
陆行接过茶水仰头而尽,“我去上任,建昌府那边实在简陋,也没有多余的屋子能分屋而居,似今天这般情况日日都会发生,县主是愿意同我圆房么?”
长孙愉愉闻言就跳了起来,“谁要跟你圆房?”
陆行揉了揉眉头,“不圆房,若是一日两日还行,但县主难道要让我每天晚上都睡榻么?”陆行“很委屈”地跟长孙愉愉讲道理。
“县主若是愿意圆房,咱们就一块儿去上任。”陆行看着长孙愉愉的眼睛到。
长孙愉愉不知怎么的,就从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读到了期盼,她止不住脸红地道:“你想得美呢,谁要跟你去上任?”
陆行重新靠回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不再看长孙愉愉,“行吧,不过县主心里要有数,我不能娶个一辈子都不圆房的妻子。”
长孙愉愉不满地道:“为什么呀?你想要女人,随便找就是了,反正你也没有爵位,谁生的儿子不都一样么?”
陆行忽地睁开眼睛,长孙愉愉被他眼里那种寒光给惊得往后缩了缩身子。
“那我要是挣得爵位了呢?”陆行问。
长孙愉愉心中嗤之以鼻,以为爵位那么好挣呢?只有领军征战,一场战役斩首千级才能得封侯爵呢。
“等你挣得再说吧。”长孙愉愉道。
陆行默默地看着长孙愉愉,良久才道:“县主还是好好想想吧,咱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长孙愉愉终于感受到了成亲的压力。她嘟嘟嘴,“怎么就不是办法了,有我在上头顶着,你就是三妻四妾也可以啊,我还会设法替你隐瞒。”
陆行瞥了长孙愉愉一眼,“陆家的家规可不是用来阴奉阳违的。”
长孙愉愉感觉这天儿没得聊了,她独自躺在榻上的时候都还在忍不住骂陆行死脑筋,不就是随便找个女人生孩子吗,臭讲究什么啊?
榻上怎么睡怎么不舒服,长孙愉愉睡床的时候可没想过睡榻是个什么感觉,如今自己睡榻才发现,跟床的舒适度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也难怪陆行居然有怨言了。
长孙愉愉辗转反侧,又使劲儿的踢被子,就希望能吵得陆行睡不着才好。但是里间一点儿反应没有,她却已经感觉腰酸背痛了。
长孙愉愉一宿没睡好,次日两只眼睛都带着淤色,反观起床的陆行,神清气爽,唇角带笑,以至于长孙愉愉恶从心底起,很想打他两拳。
“昨晚没睡好么?”陆行一脸无辜地看着长孙愉愉,“我倒是睡得挺香的。”
“那榻虽短,不过你也没我高,睡着应该正合适吧。”陆行道。
合适你个大头鬼,长孙愉愉连故作不在乎都保不住了,只恶狠狠地瞪着一点儿不怜香惜玉的陆行。
这人怎么昨儿突然大变样,居然不安分守己,偏居一隅了?
吃过早饭,陆绒就过来了,她也住在姜家的,来约长孙愉愉晚上出门看青山府的灯会,过年各大州府都要弄花灯节的灯会的,天下百姓同乐。
长孙愉愉在京城都是不怎么逛灯会的,人多吵杂,味儿还难闻,那些个小吃什么的,她一个都不能吃只能看着,那不是受罪是什么?所以华宁县主是不会屈尊去与民同乐的。
陆绒见长孙愉愉不大乐意,又看她精神不济,眼下有淤痕,大清早就打哈欠,不由凑过去低声问:“是昨儿晚上九哥儿闹你闹得太晚了吧?”
陆绒可是已婚妇人,过来人,昨日陆行为了长孙愉愉而斥责董绣,她听说了都为长孙愉愉感到高兴呢,夫婿能如此维护自己,那些什么不合的话肯定就是谣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