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去,水面上起了万道金蛇,微风掀起了轻波,荡漾着红日,真是奇景。
再往前走,天越黑地势越野。
沿着江岸,是一色的江苇,让风吹得“唰啦唰啦”直响,浪打船身,“哗啦哗啦”的两种声音合到一处,更显得凄厉。
才走了里许,天色已经黑上来,两只船一前一后,竟然如飞的驶着。
这时再看江面上,半晌遇不上一只船。
这一大一小的船只,相隔一箭多地,可就显着特别扎眼了。
地理图夏侯英等这时全凑到船面上,夏侯英道:“堡主,江面这一没有别的船,可就明显着我们跟着他了。这一挑明了跟踪,只怕他们这种愍不畏法的匪徒,未必吃这个,我们倒要提防着帮匪的暗算。”
鹰爪王冷笑道:“要是怕他有诡计,我们就不费这个事了。”
正说到这,眼前的情形大异,江面越发的宽了。
地势辽阔,又是黑天里行走,更显得十分险恶。
鹰爪王因为方才那只梭形的小艇,显然是那前面匪徒的党羽了,恐防他们有什么阴谋,此时注意监视前面船只的行动。
鹰爪王正从黑沉沉的江面上查看时,突发觉二十丈外的江面上,出现一只风船,船身很大;从下游往上游走,虽是逆水偏风,可走得非常快。
地理图夏侯英是久走江湖的,较比甘忠、甘孝经验多,忙向鹰爪王道:“堡主,这黑夜中竟还有别的商船么这真是怪事。”
当时前面那条船越走越近,船上竟“吱吱”的连发胡哨。
赶到那条风船到鹰爪王船切近时,忽见那船的船头,竟直奔自己这条船冲来。
船走的疾,看来船的舵手,实是故意向自己这船头上找准。
这两下里的船是往一处凑,所以刹那间已经越凑越近,眼看着就快撞上了。
渔船上的管船的高声喊道:“呔,对面管船的还不推舵你是瞎子,你没看见还有船了么”
这管船的喊声中,鹰瓜王等已查明来船,实具阴毒恶辣之意,要把自己这只小船给撞沉了。
船上水手也慌了手脚,飞奔船头想用篙竿跟来船拼一下子。
要是能够用篙竿头点开来船,固然是万幸。
只要真撞上,那只有用篙竿捋住了来船,早早往水里跳,往他船上愣闯,弄死一个算够本,弄死两个赚一个。
水手们安着拼命的心,这时鹰爪王忙向水手喝叱道:“你们不用多管”
可是管船的因为身家性命所关,哪肯含糊,立刻瞪眼说道:“爷台,您这可儿戏不得我的身家性命全在小小渔船上了,我们全会水,可是船若撞散了,我们还活个什么劲不成,赶紧落篷下锚。”
鹰爪王正色向船家道:“我们也不能拿自己性命当儿戏。”
当时管船的及水手们见鹰爪王话说得非常郑重,并且方才他们爷几个上船时,已看出全暗合着兵刃,不象平常的客商,一定全是练家子,或者也许有办法也未知,船家遂不敢强行下手。
这时危机紧迫,险到万分,两船相距不过数丈,水手们任喊干了嗓子,也是白饶。
那条船如飞的欺过来,这时甘忠、甘孝、夏侯英等也没了主张。
小弟兄们深知堡主不过略识水性,倘此船一翻,这么阔的江面,爷四个非葬身鱼腹不可。
这时忽见堡主鹰爪王突的一撩长衫,向袋中摸了一把,往船头欺了一步,左脚往后撤了半步。
在这惊涛骇浪中,见鹰爪王右臂轻抬,手掌连挥,随着手掌挥动,“哧哧”的连发了几丝微细的声音。
就在鹰爪王两次铁掌轻挥之后,那条船上竟自“哎哟”叫的连倒下了三、四个,竟有一个滚下水去,这时两船可堪堪快撞上了。
鹰瓜王这时从水手中接了一支篙,并向后面管船的招呼道:“管船的,掌稳了舵不要害怕,往左推。”
随着把竹篙照着来船船头上一点,那条风船被这竹篙一点,立刻船头往右支出去。
风船这一遇阻,在两船贴近时,这位淮阳派领袖鹰爪王,瞥见船上还有两人,被鹰爪王这种非常身手,惊得闪向右舷。
甘忠道:“堡主,这群匪徒竟敢下这种毒手,咱还不停船料理了他们”
鹰爪王道:“我用金钱镖略惩这群匪徒,足使胆寒,赶尽杀绝之事,非我等所宜为,让他们逃命去吧”
果然这只风船,不敢再在江心留恋,急急逃去。
可是这班小弟兄,依然不甚放心,惟恐匪党受此重创,未肯甘心,在这时重集合党羽,二次寻仇也不是什么作不到的事。
三个少年低低计议着,估摸着过事还不算完,向堡主面前说。
这只小渔船上的船家和水手,对于这位鹰瓜王以非常的身手,解了当时的险局,此时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时船又走出三、四里,天空涌起半钩斜月,稀稀的星斗,借着星月之光倒还辨的出方向来。
只见前面那条船竟要向一处港岔驶去。
因为这种深夜行船,尤其跟白天不同,每遇转弯时,得走整个弓背以外,为是好跟来船闪避。
所以鹰爪王这里已早发觉那风船要弯进那港口。
鹰爪王喝令船伙赶上那风船,不要叫它走脱了。
管船的答了声:“客人放心,谅它走不脱。”
此时船家已认定了这爷几个定是办案的无疑,故此唯命是从,把风篷扯足,如飞追了下来。
赶到港弯子里,见那只风船走的较慢。
就在这时,远远一阵水花拨动,跟着来了一只快船,船上连一点灯火也没有,四柄轻桨,拨的水花溅飞,船行如飞的擦着自己这只快船过去。
鹰爪王不由一怔,只是时当黑夜,船上又没有灯光,看不出一点形迹来,只是在这微一擦自己船身过去时,似听得船上一声轻笑,尤使鹰爪王动疑。
只是无从察看船上的情形,只好任他过去。
gu903();可是令人可疑的是那只风船,竟自渐渐把篷收了,往岸上靠,鹰爪王十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