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统带拼命的斜着一纵身算是没被砸着,可也被树梢子扫了脸一下。
石统带忿怒之下,说声:“树上有人”
跟着抖手一飞蝗石打去,上面“哟”的一声。
侯万封更不作声,一抖手梭子透风镖,一点寒星向树帽子上打去。
只听见树上唰啦的枝叶响了一下,可是连飞蝗石子、梭子透风镖全没掉下来。
石统带自己知道自己的腕力,绝不会打到树后头去,在望着这株古老苍松发怔的工夫。
那夜行千里侯万封因为第二镖发出去,不止于发了空镖,并这只镖多半被人接去,今夜是非栽在这万松坪不可了。
愧怒交加,伸手往那道北面第一株大树起的那只镖,就在刚把镖从树干起到手上,突又听劈空喝了个:“打”字。
侯万封不及回头,耳中已辨出暗器的风声已到,缩顶藏头,往下一蹲身,觉出头皮子上一股子凉风掠过去。
铮的一声,一只镖又钉入方起下镖的树干上。
侯万封往身后查看,见石师兄两眼瞪着对面那株大树,侯万封道:“师弟,招子放亮点把合住刁枝子,我有法子叫猴崽子亮相的。”
唇典是说:眼睛亮点,看住了那株树,我能叫他出来。说罢伸手又把树干上的镖起下来,竟是自己打出那只梭子透风镖,侯万封也不禁暗暗心惊
只不肯露出怯敌之意来。
脚尖点起,腾身跃了过来,向石统带道:“师弟,你只看住了这面。我绕到树后。咱们用暗青子前后钻他,看猴崽子又在哪躲。”
石统带立刻答应了一声,纵到树后,身躯才往地上一落,脚未站稳,忽听树上喝了个“打”事,唰的一件暗器迎面打来。
石老么石统带急闪不迭,就在一低头的工夫,嗖的一条黑影,从头上掠过去,吧的一声,那只暗器打在地上。
石老么石统带手中尚合着一块飞蝗石子,急回头照着黑影的后踪打去,只是那黑影疾如脱弦之箭,一瞥即逝,哪里打得中
夜行千里侯万封也听见了师弟这边声音有异,忙问:“师弟,怎么样”
随问随纵身过来,身到这株大树下,见石老么石统带正在俯身拣取地上的东西,黑暗中看不真切。
石统带听得师兄的脚步声息,快招呼道:“师兄,点子已穿着刁枝子扯活了”
侯万封道:“你在地上拾什么”
石统带说:“方才打出那块飞蝗石被点子又打回来我看咱们不必追了,先回大营,再议复仇之策吧”
石老么实有知难而退之意,侯万封冷笑一声道:“师弟你又来了,我是不到河边不脱鞋的脾气,我倒要领教领教这种明非敌手、暗地伤人的匹夫,有多大能为他向哪方去的快快告诉我,你就请回去。”
石统带忙说:“我哪说怯敌怕事,我是怕”
底下的话没出口,夜行千里侯万封猛听身后不远喝声:“匹夫”
唰的又是一片砂石打了过来。
侯万封惊弓之鸟,戒备尚早,一晃身横跃出丈余远。
石统带忽不提防,“哎呀”一声,一扭身,算是略避正锋,就这样,脸上都被石砂打得数处肿破。
夜行千里侯万封一转身躯,瞥见疾如飞鸟的一条黑影,从松坪道口的北面一株古松上飞跃下来,顺着侯万封的一条路下去。
侯万封喝声:“猴崽子,看你这回还往哪走师弟,追”
不待石老么石统带搭话,如飞追赶下去。
石统带这时十分难过,饶弄得好几处伤痕,还叫师兄把自己看成畏刀避剑、怕死贪生的匹夫。
时间匆匆,又不得述说自己的心意,又气又怒。
见侯万封已竟追了敌人下去,自己再落后,更叫他看不起自己了。
自己也深愿追上敌人,跟他一决雌雄,出出这口恶气,顾不得脸上的伤痕,如飞的跟踪赶了下来。
这万松坪足有二里地的松林,山上的风总比平地上大,夜风摇曳得松声辨不出别的声音来,自己脚程轻功又比不上师兄,刹那间已看不真切师兄的后影。
夜行千里侯万封把一身绝技施展出来,嗖嗖的矫捷如飞,奋力追赶前进那条黑影。
论起侯万封的轻功提纵术,在绿林道中虽称不起无敌,但是在大江南北、川陕道上,竟没遇上过敌手。
不意今夜竟遇见劲敌,在初见敌踪,离开有十余丈远,拼命追出一里多地,依然离着敌踪十余丈。
侯万封忽然的见那条黑影飞入北面林木之中,不尽恨声骂道:“猴崽子,你想入林逃走侯四太爷偏不守禁忌,遇林莫追,你就是跳了山涧,我也要陪你下去”
一边骂着,脚下越发加紧。
忽见那条黑影又从北面树后儿出来,蹿进南面树丛。
这么追了一程,渐渐追近,随听得前面吱的响了一声胡哨,侯万封骂道:“就是集合羽党,侯四太爷也跟你拼了。”
又暗想:“追的未必准是敌人,如果是我意中料定的匹夫,我看你有什么脸面在侯四太爷面前充人物”
侯万封腹内正在猜疑,忽见那条黑影一边往前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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