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这片土地上,人们对东岛国有着天然的仇恨和敌视。
但在战后,东岛因为有红国的支持,经济发展搞得特别好,它比大陆要富有得多,经济类的支柱型产业也多。
一衣带水的两个邻国之间,如果能够有深入的经济类合作和交流,对大陆的经济发展将是非常好的助力。所以近几年,大陆和东岛国开始了各方面的合作。
而东海市,因为是国内经济试点城市,跟东岛国的合作,从汽车、电器再到医疗器械,都是国家所鼓励,并会给予政府,大力支持的。
在这个大环境下,政府对于跟企业跟东岛国之间的合作就放得特别宽。
对来此合作的东岛人,也会给予很多照顾和特权。
现在,法典作为目击证人,可以指证是秋田会馆里的人把聪明药给的山鸡的,只要能逮捕山鸡,就可以对秋田会馆进行搜查,要真搜到聪明药,就可以起诉秋田会馆了。
但秋田会馆是外事厅和文化厅牵头搞起来的,在两国经济交流正值高热的阶段,当公安局把聪明药的事汇报上去,上面领导会不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林悯背后靠的是东岛政府。
政府牵头让他搞个文化交流类的会馆,其意义和目的又是什么。
所以,这件事远没有表现看上去那么简单,林悯的动机,应该也不仅仅是搞垮慈心,得到慈心那么简单。
顾谨认为,搞垮慈心只是林悯要办的其中一件事情,他背后的东岛政府,应该还有更大的阴谋,毕竟有句老话说得好,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是啊,所以这件事,咱们不能扔给哪个派出所,一扔了之,这个案件,得我自己接手,自己来查。”王剑锋略思索片刻,说:“再大的毛线团,它也有个线头,山鸡就是那根线头,法典,走,你跟我去找山鸡。”
法典并不知道山鸡住在哪儿,但这个也容易,先上东海港找黑8,他肯定知道山鸡的详细地址,所以要找到山鸡,倒也不难。
话说,王旭东还气乎乎的,一副气不顺的样子呢。
而且他居然认为法典吃了聪明药?
刚才大家坐一起讨论了半天,现在,王旭东该知道聪明药到底是个啥了吧?
法典既骄傲又得意,得儿一声,问王旭东:“哥们,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趟东海港,有我出马,顶多两个小时,我就能把贩卖聪明药的人捉拿归案,他手里有一箱子聪明药呢,你不想知道吃了聪明药啥感觉吗,到时候我管你饱。”
王旭东家在农村,从小也长在农村,对东岛国,就像法典一样,因为从小的教育环境,有种天然的仇恨。事情太复杂,他一农村来的孩子,根本听不懂。
也不懂啥叫个文化与经济类的交流,更不懂政府为什么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男孩嘛,对于混混,毒品一类的事有着天然的热情,所以虽然他依旧看法典不顺眼,依然要死鸭子嘴硬,但还是说:“去就去,谁怕谁?”
事发突然,而这种突发类事件,最考验的,不是公安机关的侦破能力,而是协调能力。王剑锋能办案子,但他不懂官场,也不懂该如何在不违背政策的前提下,尽可能快的,把事情办好。
这些就得顾谨来跟他商量。
“明天一早,报社就会刊登关于聪明药的提醒公告,要林悯看到,发现事情败露,他很有可能会跑,所以你一定要赶在报纸上市之前找到山鸡。”顾谨先说。
王剑锋点头:“我懂。”
“然后,你们不能冒冒失失的,直接带人去搜秋田会馆,因为它属于外事厅,和红国领事馆是一样的,搜查,必须获得外事厅的许可,而外事厅,还得跟东岛政府进行协条,那么最终,有可能你根本进不去,林悯还会当着你的面,大摇大摆的跑掉。”顾谨又说。
牵涉上外事,就会牵涉到外交法律,这方面不说王剑锋,就公安厅的领导们,说起来也头大,因为法律的条框太多,一不小心就要触红线,而现在,国家对违犯罪,远不及发展经济更重视。
而一旦公安在外事执法过程中碰了红线,还得挨通报,挨批评。
这要别人,嫌麻烦,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了。
幸好王剑锋是个睚眦必较的,也幸好有顾谨可以帮他的忙。
但是,一旦抓到山鸡,有法典的指证,搜查秋田会馆理所当然,为什么顾谨不让他去?
而他要不进去搜查,在报社已经登了聪明药的紧急通告的情况下,林悯发现问题不对,跑掉,回东岛了呢,那他们岂不又是白忙活一场?
顾谨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思索了一会儿,说:“这样吧,你们先去抓山鸡,抓到以后,先拿口供,拿到之后就立刻把秋田会馆包围起来,但不能是以搜查的名义包围……”再想会儿,他说:“就说发生了非常危险的事,需要把秋田会馆保护起来,至于怎么进去搜查,你再等等,我得慢慢想个办法出来。”
王剑锋听完,顿时说:“咦,这个法子好,真好!”
就好比大陆公安不能随意搜查红国领事馆,秋田会馆,他们也没有搜查权。
王剑锋也正在苦恼,自己该怎么才能在打草惊蛇了的情况下,还把林悯给稳住,顾谨,怪不得外面送个外号叫流氓律师。
保护这个词儿,听起来可真够高大上的。
得,那他就先抓山鸡取口供,然后紧急上门,‘保护’林悯。
至于下一步的行动,先让顾谨想办,毕竟办法是想出来的。
法典是最开心的一个,乐到甚至忘了问一声,给他晒了一天的妹妹现在怎么样,因为还没吃饭,端起碗快速的扒着米饭,准备吃完饭就跟王剑锋走。
但这时林珺在卧室里喊:“顾法典,你给我进来。”
法典忙着吃饭,顾不上。顾谨推门进来,见林珺脸色很不好,以为她是在为林悯生气,遂说:“事情还没有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你不用太着急上火。”
林珺刚刚帮半夏处理完身上的晒伤,哄她睡着,压抑着喉头的怒火说:“你把顾法典给我喊进来。”
顾谨刚才看到半夏身上脏脏的,但因为她当时还没洗澡,晒伤的毒还没有发出来,所以他也以为孩子身上只是脏了,洗洗就干净了。
因为孩子盖着毛巾被睡着了,也看不出啥来,以为林珺是有啥话要问法典,遂回头,又把他喊了进来。
林珺举目四顾,从墙上摘下了挂着的鸡毛掸子。
看乐呵呵的法典进门,她先揭起半夏身上的毛巾被,给他看孩子被晒的最严重的部位,肩膀和背后,本来只是黑,但涂了药以后就红透了,红的像要渗血一般。
小小的孩子,蜷成只小虾米一样躺着,睡着还在打颤儿,可见她有多疼。
“伸手。”林珺说。
法典下意识伸出了手,举到妈妈面前,展开。
手起掸落,啪啪两下,声响轻脆,掸落就是一道痕,法典的手迅速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