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罗亦安仍做着对打电话的动作,时不时地还加上肢体语言,似乎正在与电话里的人说得起劲,但嘴里却说着全不相干的话。“一个小时前我已经过来了,一直在盯着你看,周小姐,我应该说,你是个出色的演员这绝不是恭维,你演得太好了。”
“我听说阿方索酒店发生了”周静柔话说了一半,才意识到不妥,急忙刹住了嘴。
电梯发出一声铃响,到周静柔所在楼层了。
稍一犹豫,周静柔走出了电梯,目不转睛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她没注意到,身后,罗亦安借着她的身体掩饰,幽灵般地跟在她后面,无声无息,但每步都几乎与她同时举起脚、再同时落下。
关房门时,周静柔被身后的罗亦安吓了一跳,但她知道,此时此刻不是惊讶、赞叹的时候。微微一侧身,让罗亦安闪入房间,她刚想探头向楼道两边看看,查探一下是否有跟踪者,却被罗亦安一把揪入房间内。
“电梯里、楼道内都有监视设备,你一探头,反而因为鬼鬼祟祟而被人怀疑”,罗亦安解释说。
周静柔本想强辨一句“电视里都是这样演得”,却脑子一转念,又想到,此刻为了表示激动,最合适的动作应该是扑到对方怀里,珠泪涟涟才对。
没用十分至一秒的时间,周静柔已衡量出那个动作对她最有利。想到做到,她立刻扑进对方怀里,泪水打湿了罗亦安的衣襟,抽抽泣泣地说:“天哪,你还活着真好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周静柔头扑进罗亦安的怀里,声音颤抖地说话,脸上却点着一丝得意的微笑。但她没看到,罗亦安在她刚扑来时,脸上表情颇为惊讶,而后,他淡淡地微笑着,带着欣赏的表情看着周静柔哭泣,伸手轻扶周静柔的长发。
“我听说,阿方索酒店发生了嗯,事故”,周静柔的头仍扎在罗亦安怀里,小心翼翼地选择着字眼,说:“我很担心你,担心你也在那里面”
正说着,罗亦安用食指挑起周静柔的下巴,端详着那布满泪痕却毫无悲戚的脸庞。
这张小脸保养得极好,每条肌肤都显得那么水嫩,鲜得滑不留手。嫣红的嘴唇微微开合,嘴角边尚带着一丝笑意。渐渐的,笑纹扩大,两人一起大笑起来这次,周静柔虽然选择了最合适的动作,但笑意却发自内心,一点没有小动作被看穿的尴尬。
大笑过后,两个人对彼此了解更深一步,那些小把戏既然唬不了对方,周静柔便表现出乖乖女的模样,温柔地坐在沙发上,玩弄着发梢,偏着头看着罗亦安。
“好吧,我承认,四小时阿方索酒店发生了点小事故”,罗亦安斜靠在墙上,轻松地回答:“在那起事故中,阿尼尔及其亲信30多人遇难,另有数百人被炸伤。但是,阿尼尔那群人太过于敏感,无论是警方还是阿尼尔的幸存亲属,都不愿意事态扩大。他们甚至不愿意向警方描述案情,或者,告诉警方都有谁遇难。
现在警方已封锁了现场,你是当时酒店唯一没退房的客人,我相信,警方马上回来找你,进行例行询问。所以,我需要你来帮忙,把这场戏演下去。
给你交个底,目前,现场没有任何痕迹证明你与这有关。我们只是在你房间里安装了一个无线电接收器,我刚才已经确认,这个无线电接收器已经毁于爆炸。我还需要你正常地表现出你对阿方索酒店的关心,以及你对事故中损失的行李的痛心,还有幸存的庆幸。当然,你也可以继续与其它酒店接触,联系收购事宜,或者表现出一幅受了惊吓的表情,尽快离开果阿。”
周静柔摇了摇头:“不,无论谁经历这场死里逃生,都想尽快离开险地。我打算等会就打电话,向酒店老板致以问候,然后向她表示礼节上的拜访,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打算明晚就离开印度。对了,你打算怎么办如果阿尼尔死后不久,你就奇迹般复苏了,任谁都会想到你与这事有牵连,除非你要示威,但这样,恐怕连国内你都呆不下去了。”
罗亦安点点头,同意了她的看法:“我只想做个普通人,毫不显眼的挣自己改挣的钱,爱自己的女人,保护好自己的家。但现在看来,以我过去的身份恐怕做不到。我已经把父母接到国外,陪护那个植物人。今后,我将以另一个身份出现。
至于阿尼尔,不用担心,我行动前,邓飞已经与印度的一些当地官员,以及一些黑帮联络好了。阿尼尔死后,不到两小时,他们已经开始瓜分阿尼尔的财产,由于分赃不匀,有三个帮派已经火并起来。果阿城现在还时不时地响起枪声,警方焦头烂额。一名参与分赃的议员已经派人去清理阿方索酒店的废墟,准备把地皮拍卖。啊哈,等警方平息了黑帮火并,爆炸现场已经成为一片整理好的平地”
这次行动最大的受益者不是罗亦安,而是当地的官员和黑帮。阿尼尔像个土老财一样,银行没有多少存款,大多数财产都是不动产。由于阿尼尔见不得光,他购买的土地都假托在别人名下。阿尼尔在时,别人畏惧他的凶恶,不敢起异心。一旦阿尼尔及其骨干全部丧生,那些人便理直气壮地把那些地产据为己有从法律意义来说,他们也确实是那些地产的主人。
为了夺回这些地产,阿尼尔的残余随即开始了杀戮,这就引起了其他黑帮的窥伺。现在,果阿城正上演着一出由出卖、背叛、诱骗、投靠、凶杀等等丑恶行为组成的混乱闹剧,“十大罪恶之城”果阿,在这一刻名不虚传。
“黑帮火并啊呀,很吓人的”,周静柔用小手捂在高耸的乳山上说:“我刚才还在想,那大爆炸一定惨不忍睹,你怎么能这样”
没等罗亦安接话,周静柔赶紧补充说:“对不起,这个时候,我要不表示几句惊讶和责备,似乎不合适。不过想来,你为了保护金小姐而挨了一枪,如果非要让他们满意,那你就无法活下去。有句名言怎么说:凡是损着别人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人都不能原谅总之,能帮到你,我感觉到很快乐。”
罗亦安感觉到她话里的真诚,微笑着点点头,走上前去轻轻拍拍她的脸颊,说了声谢谢。
周静柔受到鼓舞,跳了起来,花枝招展地忙碌着,一边为罗亦安准备着印度红茶,一边喋喋不休地问:“罗先生,接下来你准备回国吗现在正是假期,哈哈,这件事完了之后,谭小姐答应付我一笔钱,让我环游世界。你今晚有空吗陪我散散心吧。我好羡慕印度女郎穿的纱丽,再戴着面纱,只有浓妆的大眼睛露在外面,很神秘。
在泰姬陵边上,当一个印度女郎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风吹起她美丽的大红纱丽,如同吹起仙女的披肩在我面前飞舞着,纱丽的波浪衬着她款款地移步向前,我在她后面看得入了神,同时激动地想:如果我能穿着纱丽,会不会有想象中的迷人风韵会不会倾倒众生嗯,至少要倾倒几个,比如罗先生。”
周静柔学着印度女郎伺候丈夫的姿态,跪坐在茶几面前,双手捧着茶壶恭敬的为罗亦安沏着茶,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罗亦安,充满了媚态,充满了挑逗。由于她端得很低,又可以倾斜着身体,透过吊带纱裙,两只饱满的玉兔大半露在裙外,深深地乳沟像一汪幽深的潭水散发着浓浓的情欲诱惑,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触摸、攫取。
“你把自己定位成什么样的女人”罗亦安突兀的问,紧接着他又补充说:“或者说,你怎么评价自己”
周静柔感觉到罗亦安眼光落在她胸前跳动的玉兔上,得意的在心里一笑,表面却不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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