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口自说,这六百人之强,不在任一军种之下”六只手本倒是随口问问,居然高顺竟是回答得如此精确,还信口吹上,奇道:“这么准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高顺点头道:“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刚刚虽与曹操恶战一场,也没折损半个”六只手略一点头,数字上这东西,也没什么好争的,但若说打曹操而不损一兵,这就有点离谱了吧。上上下下打量打量高顺,眼中俱是不信,高顺发毛道:“六爷,你这样看我干嘛的的确确一个不少,二十五队,每队二十五人,一共六百二十五个,打之前是这么多,打之后还是这么多”
看来还真有其事,说的这样坚决,六只手点头道:“行了行了,你这帮家伙,叫什么名堂我克,什么嘛,拿刀的,拿枪的,怎么还有拿小锤子的,要拿也拿个大点的嘛,哇,那家伙怎么光拎条绳子,怎么他不用打架,光捆人就行了”
转眼间找出无数毛病,高顺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六只手摆手道:“慢着啊,我再看看”随便找了两个小兵,盯着来看,果然这小兵外貌扮相,实在是不咋的,一个穿身满是破洞的旧夹衣,两条腿光溜溜露在外面,算是春光大泄,另一个却离谱,秋高气爽个天,居然穿了一身破棉袄,头上还弄顶包头帽,裹得严严实实。
看得好笑,直指那怕冷的家伙道:“看看,看看,不是大夏天也这样过来的吧咦,眼神挺有意思,力气好像不小嘛”多看过几眼,顿觉这两名小兵,虽是外相普通之极,但眼神中那份坚定神色,比之一般能征贯战之将,似也毫不逊色破烂衣服之下,真力流动之劲,竟让六只手有着强烈之极的感应,最少也是80级以上的实力
这下高顺腰板顿时一直,振声道:“此是我宗族之兵,我唤他叫陷阵营”
陷阵营六只手猛一拍大腿叫道:“奶奶的,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东西好家伙,穿的真杂啊”陷阵营嘛,不就是高顺所部,最能攻敌踏阵的步兵之雄说到这陷阵营,还真在全服前三号的步兵之列,最特别之处,就是四系士兵俱全,等级高低不等,兵器也五花八门,实在是精中之精。
高顺乐道:“六爷,他们本来不穿这个,大家伙是从辽东来的,一路上不装扮装扮,混不过去啊”这倒是实情,六只手大头连点,忽又奇道:“辽东你们去辽东干什么的”这就是他最大毛病,不管刚刚是在说什么,一旦另有话题感兴趣,思路立即转弯,所谓跳跃性思维,大概就是此类。
高顺奇道:“六爷不知道陈宫先生没和爷说”六只手细细回味一番,果然还略有印象,点头道:“说是说了的,呵呵,我忘了老葱,那边那边左边”老葱带着一队二十五人在前开路,渐渐穿出丘陵,前面终于踏上官道,左边那条路,正是直通长坂桥,全服的最大路痴,这次算是没指错路。
高顺接道:“我去辽东,是奉吕爷之命,找几个人的,可惜当日分别之时,吕爷还是神采飞扬,却不料匆匆一别,竟就与吕爷再不相聚,唉六爷,你说有法子找回吕爷,是什么法子啊”一提到吕布,高顺一如六只手,也将原先话题忘掉。
六只手得意道:“这个啊,好说好说,庞德的事情,你知不知道的”庞德当日不就是挂在典韦手下,却给乌角先生不知从哪弄到洛阳来,还点开了他的记忆,又回复了身份的。
高顺愕然不知,六只手大为得意,天花乱坠的讲解了一番,高顺略明白个大概,六只手起劲道:“这个乌角先生嘛,和我还是有一面之缘的,怎么也能讲到点交情,嘿嘿。”给乌角先生戏弄一节,自然是略过不提,真究起来,人家又哪里和他来什么交情了,倒是鬼王,一见这乌角先生,顿时就回复些记忆来。
高顺确是个好听众,只听而不问,六只手渐渐讲得兴奋,叫道:“老庞子筒子的叔,那位叫什么庞德公的,已经去找左慈啦,只要找到左慈,哈哈,吕老二回来,就指日可待啦”
前面乱吹一通,这句却是实情,委实只需搭上乌角先生的关系,找回吕布,还真是既可望又可及,高顺来劲道:“那最好了到时吕爷与六爷双骑合壁,一定天下无敌”
六只手哈哈大笑,看看将近长坂桥,想起当日赵云那番有关无敌高手的话来,恨恨道:“等咱无敌了,先去和典韦打一架,再去和关羽打一架”
高顺愕然道:“为什么”这两位可是顶呱呱的角儿,一个青龙,一个白虎,战场上遇到非打不可,那是没办法,好生生的没什么事,干嘛要去惹这麻烦,想是活得不耐烦了
六只手叫道:“这两家伙,我一看就不顺眼,不打跑他们,我怎么去搞老曹,又怎么去搞大耳朵一定要打要打”
正嚷嚷得起劲,前面有人轰笑道:“太傅大人好豪气,太史慈这厢有礼了”鬼王的厉喝声同时响起:“什么人太史慈”
长坂桥头,一将立马于前,长枪在手,盔缨轻扬,面色刚毅,眉角英气勃勃,想是正在苦等六只手,一见六太傅终于现身,眼中微现喜色,正是孙策之将,东莱太史慈身后列着约三四百步兵,将桥口堵了个严严实实,这群步兵均是身着皮甲,背负包裹,一色的左盾右刀,精壮彪勇,其势较之高顺这六百陷阵营,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
六只手见人先自熟三分,立即开心道:“太史将军,哈哈,哈哈,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见面啦,咦,你不是回了建业的,怎么还在这转悠怎么,看你这样子,难道是在等我老葱你横着眼瞪人家干嘛,回来回来”
鬼王嘀咕一声,最后瞪了太史慈一眼,气鼓鼓的带着那二十五名士兵退回,太史慈轻轻一笑,长枪往马上一挂,拱手道:“大人役下果然甚严,军容仪态,太史慈佩服佩服,不知大人欲去何处,可有小将效力之处”
话是说得极客气,可惜还是藏着挖苦,高顺一双浓眉立即竖起,眼中杀气一腾,身后六百陷阵营却是好脾气,高顺既未下令,六百人也就巍然不动,依然是赖洋洋的模样。
六只手不下令,高顺自然也不好自作主张,但六只手什么样的脸皮自然是装作听不出来,一样拱手道:“好说好说,太史将军的手下也不赖啊,一个个养的这胖劲,哈哈,饭量怕是不小吧,草料够不够用啊”想比嘴功,太史慈想来是找错对象,立即被六只手回骂成猪,太史慈居然也极好涵养,根本就不生气,却哈哈大笑道:“太傅大人果是趣人,还请大人告之小将,此去何处”
六只手奇道:“我要去哪里,太史将军怎么这样关心是想送点粮饷呢,还是要沿途护送哎,还真是和你一路咧,要不就请太史将军头前先行,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如果太史将军乐意呢,这个报酬方面,大家还可以商量的”表明要送回扣了。太史慈眼中终于神色一厉,高顺自不示弱,一样将恶狠狠目光送去,可惜太史慈却只望向六只手,沉沉道:“玩笑归玩笑,大人,你去别处都可,若是要去建业,就请回头”
这岂不是找碴若不是本就是去找他主公孙策,高顺当场就得翻脸,喉中沉沉哼了一声,六只手冲他一摆手,歪头看看太史慈,忽然乐道:“搞笑了,我不去建业,怎么样,你让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