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太少,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这让他们的军心有了点乱,原本还有效的杀敌速度这回儿也降了下来,无力将登城的敌军反击下来。胡三急道:“师父,这可怎么是好怎么是好”
刘志恨叫道:“李教主,咱们再去冲杀一阵。”李志常道:“再好没有。”楚天姬和胡三齐声道:“大伙儿一齐去”刘志恨道:“好我当先锋,你们多捡长矛,跟随在我身后。”李志常当下传令部属,在战场上捡拾长矛,每人手中都抱了三五枝。刘志恨执了一枝长矛,跃马冲前,他另一只手提着干戚剑拨开射来的弩箭。楚天姬,李志常、胡三等众人四人紧随其后。刘志恨对着蒙古大汗的九旄大纛,疾驰而去。胡三吃了一惊,心想蒙古大汗亲临前敌,定然防卫极严,精兵猛将,多在左右,自己这百余人冲了过去,岂非白白送死但想自己这条命都是刘志恨救的,真所谓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他要到那里,便跟到那里,何必多言这一行人去得好快,转眼间冲出数里,已到襄阳城下。蒙哥的扈驾亲兵见刘志恨来得势头猛恶,早在两个百人队冲上阻挡。刘志恨左臂一挥,一枝长矛飞掷出去,洞穿一名百夫长的铁甲,贯胸而过。他顺手从李志常手中接过一枝长矛,掷死了第二名百夫长。蒙古亲兵一阵惊乱,刘志恨已突阵而过。众亲兵大惊,挺刀举戟,纷纷上前截拦。刘志恨一矛一人,当者立毙。他新修的乾坤一气功已经练成,这长矛飞掷之势,便是钢铁也能插入,何况常人血肉之躯他每一枝长矛都是对准了顶盔贯甲的将军发出,顷刻间掷出了一十七枝长矛,杀了一十七名蒙古猛将。这一下突袭,当真如迅雷不及掩耳,蒙古大军在城下屯军十余万余众,但刘志恨奔马而前,便如摧枯拉朽般破坚直入,一口气冲到了大汗的马前。蒙哥的扈驾亲兵舍命上前抵挡。执戟甲士横冲直撞的过来,遮在大汗身前。刘志恨回臂要去李志常手中再拿长矛时,却拿着了个空,原来已给蒙古甲士隔断。眼见蒙古大汗脸有惊惶之色,拉过马头正要退走,刘志恨一声长啸,双脚踏上马鞍,跟着在马鞍上一点,和身跃起,直扑而前。十余名亲兵将校挺立枪急刺,刘志恨在半空中提一口真气,一个筋斗,从十余枝长枪上翻了过去。
蒙古大汗见势头不好,一提马缰,纵骑急驰。他胯下这匹坐骑乃是蒙古万中选一的良驹,龙背鸟颈,骨挺筋健,嘶吼似雷,奔驰若风,名为“飞云骓”和郭靖当年的“汗血宝马”不相上下。此刻鞍上负了大汗,四蹄翻飞,径向空旷处疾驰。刘志恨展开轻功,在后追去。蒙古军数百骑又在杨过身后急赶。两军见了这等情势,城上城下登时都忘了交战,万目齐注,同声呐喊。刘志恨见大汗单骑逃遁,心下大喜,暗想你跑得再快,也要教我赶上了。那知道这“飞云骓”是非同小可,后蹄只在地下微微一撑,便蹿出了数丈。刘志恨提气急追,反而和大汗越来越远了。他弯腰在地下拾起一根长矛,奋力往蒙哥背心掷去。眼见那长矛犹似流星赶月般飞去,两军瞧得真切,人人目瞪口呆,忘了呼吸。只见那飞云骓猛地里向前一冲,长矛距大汗背心约有尺许,力尽坠地。宋军大叫:“啊哟”蒙古军齐呼:“万岁”这时郭靖、黄药师等相距均远,只有空自焦急,却那里使得出一分力气去助刘志恨蒙古兵将千千万万,也只有呐喊助威,枉有尽忠效死之心,又怎赶得上飞云骓的脚力蒙哥在马背上回头一望,见将刘志恨越抛越远,心下放宽,纵马向西首一个万人队驰去。那万人队齐声发喊,迎了上来,只要两下里一会合,刘志恨本领再高,也伤不着大汗了。刘志恨眼见功败垂成,好生沮丧。蒙哥这边狂奔,那伯颜也在远处看到,大惊失色,挥起斩马刀,强行冲开前方士卒,冲向蒙哥。刘志恨目眦欲裂,心道:“若然真个叫你这样跑了,那我岂不枉叫了北地杀神之名”只是现在手中再无长矛,再说长矛难以及远,却在此时,刘志恨一眼看见了自己的干戚剑,不由道:“楚天姬可以舍了赤玉剑,孤就舍不得这干戚剑么干戚剑,你一生没杀过一个汗皇,这会便杀一个罢”这个“罢”字一出口,刘志恨那边就倾出了全力向前掷去,但见这口干戚剑剑长三尺七,剑叶前后最宽处四指,剑身处却是三指,剑脊上一道近于半圆下弯的血槽,剑刃处发白,于厚处却是发蓝,其色由浅入深,浅处淡淡湛蓝,深处藏青如黑,剑风古朴,无论外相还是实质,都是一等一的宝剑。尤其是剑中还散发出一种层层的杀意。
干戚剑带着激烈的劲风向蒙哥来处射到。蒙哥心头剧震,欲纵马闪开,但这口剑乃是刘志恨用了经年的绝世宝剑,干戚剑,其威力岂在于小可,眼见干戚剑向他飞来,他避无可避,只得将缰绳一提,飞云骓神驹人立而起,被干戚剑打在胸前,当场毙命,这还不罢休,那干戚剑穿过了宝马的雄躯,直直打在蒙哥汗的身上。蒙哥也为那干戚剑绝大冲力带得飞出五丈,一个筋斗,倒栽而下,势犹未绝,又滚出五尺,方才停住。伯颜堪堪赶到,心胆欲裂,勾住马镫,俯身将蒙哥抱起,向本阵飞奔。刘志恨哪里肯放,趁这个时候追上来,顺手又抄起了几支长矛,就手一支,对着伯颜掷去,那伯颜斩马刀回手一磕,火星四溅,大刀脱手飞出,伯颜虎口爆裂,跌落马下。他着地一滚,抱着蒙哥发足狂奔,其速竟然犹胜奔马,待刘志恨再发长矛,他已经奔在了射程之外了。蒙古兵将见大汗落马,无不惊惶,四面八方抢了过来。郭靖大呼号令,乘势冲杀,城内宋军开城杀出。郭靖、黄药师、黄蓉等发动二十八宿大阵,来回冲击。蒙古军军心已乱,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一路上抛旗投枪,溃不成军,纷纷向北奔逃。郭靖等正追之间,忽见到西方一路敌军开来,队伍甚是整齐,军中竖起了四王子忽必烈的旗号。蒙古兵败如山倒,一时之间那能收拾忽必烈治军虽严,给如潮水般涌来的败兵一冲,部属也登时乱了。忽必烈见势头不妙,率领一支亲兵殿后,缓缓北退。城下的鸣金声响彻合州的上空,蒙古大军潮水般退去,郭靖上前一步,凝视着消失在远处的白毛大纛,突地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他幽幽叹了口气,长刀柱地,面向着金红色的苍穹,缓缓跪下,落日的余辉洗过他斑驳的铠甲,与斑斑血迹融为一体,剑脊上的血水缓缓滑落,渗入石缝之中,消失无影“结束了”此战,郭靖等直追出三十余里,眼见蒙古兵退势不止,而吕文德流水价的派出传令官召郭靖回军保城,宋军这才凯旋而回。自蒙古和宋军交锋以来,从未有如此大败,而一国之主丧于城下,更是军心大沮。蒙古大汗之位并非父死子袭,系由皇族王公、重臣大将会议拥立。蒙哥既死,其弟七王子阿里不哥在北方蒙古老家被得王公拥戴而为大汗。忽必烈得讯后领军北归,与阿里不哥争位,兄弟各率精兵互斗。最后忽必烈得胜。
正文第四百五十一章:新中原五绝
蒙古金帐内外,大将、谋臣、妃子,密密麻麻跪了一地。蒙哥躺在毛毡上,头边坐着他最美丽的色目妃子。一名蒙古大夫端着和了羊乳的药膏,在他身上,细细涂抹,刚刚涂上,又被鲜血冲开。忽而阴风惨惨,从帐外呼啸而入,灯火忽明忽暗,缥缈不定,蒙哥微微一震,忽地两眼睁开,那大夫吓了一跳,失手将药打翻在地,乳白色的膏药涂得一地。蒙哥只觉周身无力,眼中朦朦胧胧,满是憧憧人影,张口欲呼,却无法出声,他隐隐约约看到乃蛮旧地无尽的草原,如云的牛羊,斡难河哗哗啦啦,蜿蜒流淌;看到俄罗斯原野上血一样的落日,战士向着西方的天空唱起雄壮的牧歌;看到中原大地上起伏的山峦;看到西征的大道上色目人堆积如山的头颅到了得意处,他从扭伤的脖子里,发出“咝咝”的笑声。刹那间,眼中景色又是一变,白骨的大山、血红的河流、襄阳城下无尽的尸体,他吃了一惊,头中一阵剧痛,仿佛看到一块石头从天而降,越来越大,如同泰山一样压向自己的头颅,蒙哥浑身剧烈的颤抖,喉间发出凄厉的鸣声。众人听得毛骨悚然,一名妃子壮着胆子,探他鼻息,脸色一变,晕了过去,大夫一惊,伸手摸到蒙哥的苍白的手,只觉触手冰冷,不禁心神剧震。
帐外寒风更急,帐内的灯火,挣扎数下,终于熄灭。忽然风响,一名高大的身影闪现,这人正是忽必烈,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如常的跟着金轮法王和拄拐的霍都王子。“父汗真的死了”他如常的问,语气有些不恭,自然,如果蒙哥死了,他自是不须要再恭敬了。“是的”回答的小声小气,“听说是剑伤的”“是”“剑呢”另有人打着滚儿,双手捧着那柄仍有血迹的干戚剑上前:“王爷宝剑在此”忽必烈“哦”了一声,道:“宝剑真是宝剑这剑不错”他一把抓在自己的手中,呵呵笑道:“只是这怎么说也只不过是区区的一把剑而已,不是么”看着这些大将、谋臣、妃子,密密麻麻跪着在他的面前,忽必烈心中得意万分,道:“区区一把剑,若然说杀了大汗,未免会让人耻笑吧,身为蒙古帝国的大汗,怎也是要死得状烈一点才是,对不对”“是”忽必烈哈哈笑了起来,回身道:“法王,你觉得,父汗怎么死才算是壮烈”金轮法王正色严谨道:“不是大炮,也当是弩炮才是。”弩炮不是发射箭支,而是石块的,一般一块怎么也有几十斤重。忽必烈缓步度到蒙哥已经成了尸体的尸前,道:“可这上面没有弩炮的伤呀”金轮法王道:“还请王爷示下。”忽必烈点头道:“说得不错,咱不能不孝,这是汉人说得,没有么,咱给他造一个。”说着话,那金轮法王就出去了,当他回来时,手上已经多出了一块三十多斤的大石,就见这金轮法王提着大石,在蒙哥的尸上连着敲了三下,直把那高鼓的胸口打得扁扁的,这才道:“王爷,现在像了。”忽必烈笑道:“什么像呀,本来就是”他笑了起来,呵呵笑着,伸手在蒙哥汗最美的那个色目王妃脸上掐一把,道:“把这个送给大青大帝去”他一指其它的,道:“这些就是我的了。”想着那个最美的女人却不是他的,忽必烈不免有些郁闷,但刘志恨到底是帮了他大忙,不说他杀了阔阔出,更是杀了蒙哥汗,要知道,他杀蒙哥汗是一回事,但别人杀就是另一回事了,这可对他太有利了。“太严肃了”忽必烈到了帐门口,回头道:“死人不是严肃,而是哀伤有悲歌么唱起来”
蒙古的歌手,弹着呜咽的马头琴,唱起哀恸的挽曲:“大草原的鹰,你从太阳升起的地方飞起,你的双翅遮蔽了天空,你的阴影笼罩大地,豺狼在拜伏,黄羊在颤栗。河水哦,你为何濡湿他的羽毛;高山哦,你为何阻挡他的去势;闪电哦,你为何劈断他黄金的双翅;悲伤哦悲伤,大海在咆哮,淹没了草原,阴山崩塌了,变成了平地,伟大的长生天啊,你为何召回你骄傲的儿子”歌声的余韵在伯颜耳边缭绕,他坐在马上,凝视远处襄阳城黯淡的灯火,一动不动。“伯颜将军”阿术忽忽而来,停在伯颜身后,一双眸子在黑夜里闪闪发亮。“阿术”伯颜掉过头,一字一顿:“我们还会回来的。”“是的。”阿术眼中发出凌厉的光芒:“我们还会回来”伯颜仰天长啸,啸声远远传出,三军皆惊。他勒转马匹,与阿术一道,迎着如晦的风雨,投入无边的黑暗。郭靖领军回到襄阳城边,安抚使吕文德早已率领亲兵将校,大吹大擂,列队在城外相迎。众百姓也拥在城外,陈列酒浆香烛,罗拜慰劳。
郭靖携着刘志恨之手,拿起百姓呈上来的一杯美酒,转敬刘志恨,说道:“义弟,你今日立此大功,天下扬名固不待言,合城军民,无不重感恩德。”刘志恨淡淡一笑,道:“小事而已,蒙古军纵是不死大汗,他们的余力也不足惧了。”他二人自来万事心照,不说铭恩感德之言,此时对饮三杯,两位当世大侠倾吐肺腑,只觉人生而当此境,复有何求二人携手入城,但听得军民夹道欢呼,声若轰雷。襄阳城中家家悬彩,户户腾欢。虽有父兄子弟在这一役中阵亡的,但军胜城完,悲戚之念也不免稍减。这晚安抚使署中大张祝捷之宴,吕文德便要请刘志恨坐个首席。不过刘志恨可不想太过于招摇,当下让黄药师坐了首位。群雄纵谈日间战况,无不逸兴横飞,郭靖饮完杯中的烈酒,看着重伤未愈的王坚在下人们的搀扶下离去,又想起今日战事,不禁生出幌若隔世之感。忽听吕文德拍桌歌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诸将和道:“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郭靖接阙长歌,声若金石,慷慨激昂:“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诸将和道:“笑谈渴饮匈奴血。”气势豪壮,欲吞山河。堂上一静,众人皆望向刘志恨,“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这一句当然是由他来唱的。“朝天阙么”刘志恨微微苦笑,也不作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过数巡,城中官员、大将、士绅纷纷过来向郭靖、刘志恨敬酒,极口赞誉群侠功略丰伟,武艺过人。郭靖想起师门重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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