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咚咚咚”
到刑部击鼓鸣冤,这得是什么案子啊主持工作的刑部侍郎喊道:“出去瞧瞧,是何人击鼓,要不是什么要紧的案子,就给打发走。”
现是三法司会审,就算是有什么要紧的案子,也得让道。
堂上有差役出去寻问,不一会功夫,跑回堂上,躬身禀道:“启禀大人,门外击鼓之人中,有一老妇,自称是部堂大人的岳母说是要见部堂大人,并为她的丈夫阮大人鸣冤。”
“岳大人不堂上,你难道没有告诉她么,让他去顺天府。”李朝海不等刑部侍郎说话,抢先喊道。
他的话音刚落,周应秋连忙叫道:“忙既是岳大人的岳母,岂有怠慢的道理,快快有请,并传阮大人上堂,让他们夫妻相见。”
差役也不知听说得好,只能望着本部的主官。刑部侍郎寻思一下,既然是岳大人的岳母,好不要怠慢。点头道:“就按周大人的意思办吧,请她上堂,再将阮臻梅从大牢提押出来。”
有了这话,差役赶紧跑下来,很快带着一名老妇人和一对中年夫妻,外加一名小厮走上堂来。
四人上得公堂,四周打量一圈,并未见到岳肃。由中年男子拱手说道:“晚生阮傲日参见各位大人,不知岳大人”
阮傲日是阮臻梅的长子,阮傲月的哥哥。
阮臻梅入京之后,刚一安顿下来,便叫人回广西接妻子到北京,也好让她与女儿团聚。明朝,异地为官,很少让携带父母、儿女,这可能也是怕徇私什么的吧。好比张居正、徐阶、高拱这些当过首辅的人,家小也都没接到北京,全都安顿老家。
阮臻梅派回家的小厮,赶路倒快,骑着马没过半个月就返回广西,跟阮妻刘氏一说,刘氏也是思女心切,略一打点行装,儿子和儿媳的陪同下,就赶来京城。
今天是刚到进城,小厮知道阮臻梅的府邸,一路就奔了过去,到了才知道,家已经被封了,阮大人已经被关进刑部大牢,交三法司审理。岳肃生病的消息,阮家人不知道,但岳肃升为刑部尚书的事,阮家已经知晓。既然是女婿审丈人,管丈人是不是真有错,应该早给无罪开释才对,干什么要拖这么久。刘氏很不满意,一定要到刑部来质问岳肃,虽说没事瞎击鼓是有惩罚的,但阮家人有所仪仗,她就不信岳肃敢将她怎么样,一到门口,二话没说,就把鸣冤鼓给敲了。
“岳大人现有病身,正顺天府休养,此案由我等审理,要是想找岳大人的话,还请到顺天府相见。”李朝海实不想让阮家人凑热闹,只想赶紧将人打发走。
“李大人说的不错,岳大人确实病了,想要找他,只能到顺天府。不过老夫人既然来人,也不能白跑一趟,刚刚陈侍郎已经叫人去提阮大人,见了面再走也不迟。”周应秋笑呵呵地说道。
“多谢诸位大人。”刘氏嘴里说的客气,心中很是生气,你岳肃是什么意思,你老丈人身陷囹圄,你也好意思家养病,这病的也真是时候啊。
随即,她说道:“不知我夫君是什么案子”
“阮大人涉嫌收受贿赂,隐瞒边镇军情,欺君罔上。若是罪名坐实,便是满门抄斩。”周应秋故意恐吓道。
“啊”一听这话,刘氏吓得差点没栽过去。好儿子眼尖,一把将她扶住。
“这这怎么可能我夫君怎会如此这肯定是冤枉的”刘氏颤颤巍巍地说道。
“是否冤枉,我等现不知,一切按证据说话,都要审过方能定案。”周应秋直接说道。
他这么说,其实是明摆着告诉你,现去找岳肃帮忙还来得及,等到定案,谁来也白费。蓟镇那里可谓是铁案如山,八万边军的名额,却只有三万人,另外五万都是虚额,你阮臻梅跑了一圈,收完银子说一切正常,不是赤裸裸的欺君还是什么。
这功夫,有差役进堂禀告,说阮臻梅带到。刘氏母子闻言,连忙回头观瞧,只见现的阮臻梅哪还有往日的风采,身穿囚服的他,头发花白、神情沮丧、满脸菜色、胡须邋遢。
“夫夫君”看到丈夫如此,刘氏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挣开儿子的手臂,踉踉跄跄地冲了过去,扑到丈夫的身上。
“夫君这是怎么回事啊”
站阮臻梅身边的差役知道老太太是谁,也没敢拦着,全当没有看到。阮臻梅无力地摇头,叹息地说道:“我冤枉啊我是中了奸人的计钻进别人设好的圈套”
他还真有脸说,要不是自己贪心,怎会上钩。就算是人家给你设好的局,你不收礼,光明正大,别人又能奈你何。
“夫君你真的是冤枉的”刘氏哭着说道。
“为夫确实冤枉”阮臻梅这个时候,哪能承认自己有罪。要是现认了,那可真是就是一点挽回的余地也没有。虽然被提审过,他也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的。这案子就看怎么审,只要不认罪,什么可能都会有的。老家伙久历官场,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是冤枉的就好,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帮你申冤。”刘氏再次哭道。她现已经打定主意,等下就去找自己的女儿,真算岳肃是真病,也得把他拉出来,替老丈人申冤。
周应秋看到这一幕,心中暗自得意。你岳肃不是青天么,看你怎么审自己的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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