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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上风,咱们这要是贸贸然地去捞魏广微他们,搞不好正中了岳肃的圈套。你难道没有看到,岳肃都托病不敢出来审案了么,估计他就是等我们出手呢。咱们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万全之策。应秋啊,你这边继续拖着,他岳肃不是能装死么,总有好的一天吧,等他好了,让他接着审。”

“督公李朝海他们肯定会逼着结案,下官怕拖不了几天呀。”周应秋小心地说道。

“那就先审阮臻梅。你们虚张声势要将他打成死罪,李朝海他们不会坐视不管,利用这一点,再继续拖着。”魏忠贤狠狠地说道。

“是,督公。下官全力以赴。”

“还有,我刚刚听说魏广微他们公堂上说,他们家里的银子不是亲戚做买卖赚来的么,暂时寄存他们家。就按这个原话,告诉他们家的亲属,要是上堂的话,都这么说。只要岳肃不审,捞出他们也不是没有可能。要是一个月还不能结案,那个时候皇上的气十有也该消了,到时由我出面,看能把谁保出来,就把谁保出来”

魏公公家里门庭若市,岳肃府上亦是如此。以方从哲、亓诗教为首的三党官员,纷纷赶到顺天府。他们打着的旗号倒是光明正大,“岳大人病了,我等理当前来探视。”

皇上都亲自来看岳大人了,作为同僚,哪有不来探望的道理。

岳大人倒没有魏公公那么大牌,凡是来探病的官员,一律请到寝室,说上两句,不过到后,还是留下方从哲、亓诗教、李朝海这三位主要人物。

“秉严,案子今天已经过了一堂,什么结果也没审出来。据我估计,三五天之内,断然难以结案。尤其是阮大人的案子,锦衣卫已经到蓟镇提人,不出几日,蓟镇总兵孙祖寿和监军太监吴英就会到京,当堂对质,难免铁证如山。阮大人这就是欺君之罪,别说性命不保,家眷恐都要受到牵连。皇上看秉严你情分上,或能网开一面,不加株连,但要硬保他性命,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方从哲说的这番话甚是客观,阮臻梅的案子不仅是受贿,还有隐瞒边镇军情,欺君罔上。受贿可从轻发路,欺君是满门抄斩,再轻也得见点血吧。和他相比魏广微那些人只是收入来路不正,但因为没有其他作奸犯科的证据,也只能判个受贿,拉出几个行贿的垫背。三法司同审,其中又有阉党官员,你想给人家罗织罪名,都不容易做不到。

“岳大人,方阁老说的没错,周应秋那里盯着,想要将魏广微他们钉死,都有些困难,阮大人的案子,到了后,下官恐怕力不从心。”李朝海颇为为难地说道。

他的目的是一定要将魏广微、冯铨他们钉死,次也得让他们丢官罢职,老老实实地回家养老。可阮臻梅的官司,因为铁证如山,想跑都跑不了,单纯的受贿,可以免官,欺君怎么办。

他们的意思,躺床上的岳肃也明白,他现是浑身无力,意识却是清醒的很。说道:“快结案,将卷宗交给皇上,请皇上发落。”

阮臻梅的罪,实没法判,岳肃只能祈祷皇上能够网开一面了。从速办理,也是不想把自己卷进去,身高位,要考虑的东西,就要比以前多。

第二天,三法司再次开堂会审。周应秋按照魏公公的意思,要求先提审阮臻梅,阮臻梅一案的同案犯尚未到庭,提上来又有何用,不过是走形式。不过李朝海是谨记岳肃的话,要快结案,硬逼着阮臻梅认罪。周应秋一看到李朝海如此,是方寸大乱,因为他的目的是逼阮臻梅认罪啊。无奈之下,只好帮忙推脱,表示蓟镇的案犯尚未押到,不能草草定案,否则于法不合。这样一来,又把阮臻梅拉下去了。

接下来,又再次提审魏广微等人,公堂之上没人主事,没审上两句,两家的官员又开始唇枪舌剑争辩起来。好家伙,这一天审完,啥也没定下来,到了下班的时间,老好人刑部左侍郎一拍惊堂木,“退堂”

待到第三天开审的时候,李朝海改变方针,开始提审魏广微、冯铨他们口中做买卖的亲戚。

官员的亲属做生意,说白了就是帮着官员做,一年赚个几万两,倒也差不多,不过魏广微他们都是家产百万两,没有常年的积累,做什么生意能赚这么多。但是那些亲友朋友们,是一个个睁着眼睛胡说八道,比如冯铨家的一个堂叔是开酒楼的,一年到头,天天生意兴隆,或许才能有上万两银子的进帐。可这家伙倒是敢喊,张嘴就是一年收入三十万两。糊弄鬼也没有这么糊弄的。

这些说辞,都是魏公公找人带去的话,甚至一夜之间,连账本都做好了,到了堂上就这么说,就算漏洞大,也有人会帮你补上。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一年净收入三十万两银子,这不是说,一天下来,起码要净赚八百多两银子,那你一天的卖钱额得是多少,和抢也差不多了吧。但是账本手,往上一抵,谁还管你信不信。李朝海若是逼问,意图动刑,周应秋必然要拦着,一顿抢白,两家的官员跟着再争辩起来,搞的大堂之上,到处都是吐沫星子。

第046章好一个李元琛,果然厉害

日复一日,口水战不停地继续,似乎三法司的官员们,对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一个个口沫横飞,每天都吵得不可开交。

这等事,其实也实属正常,但凡交由三法司审的案子,审到一半,都会是这个样子。据说,有的案子,长记录是审了半年,半途之中,连皇上都忘了这事,要不是无意中想起,下了死令,估计一两年都有的审。

君子动口是历来的规矩,三法司的中立官员们,天天公堂上喝着茶水,看着热闹,是好不滋润。可齐楚浙三党的官员着急结案,哪有功夫这么耗着,见审不出个端倪,只好第八天早朝的时候,将事情禀告给皇上。

朱木匠一听说审了七天都没审出一点东西来,怎能不怒,立刻出声寻问。

周应秋早就想好应对之词,给皇上的答复是证据不足。魏广微等官员的家产并不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贪墨所得,据其亲属供认,是做买卖赚来的钱,暂时寄存他们的家中。而且这里有账本等凭据。朝廷不准官员做买卖,与民争利,但也没有禁止官员的家属做点生意吧。所以,目前仍集证据,请皇上不要着急,此案一定会真相大白。

李朝海也不示弱,当即表达自己的观点,说周应秋是强词夺理,所谓亲属做买卖赚来那么多钱,纯粹是子虚乌有。你一个酒楼,一年下来,上哪里赚三十万两银子,京城的酒楼多的是,可以挨家打听,看看别人都赚多少,可以比对么。

周应秋仍不退缩,再次自己的立场,要按事实说话,被审的官员皆是朝廷的重臣,岂能草率。别家酒楼虽说一年赚不上那么多银子,但是也不能肯定有能赚上的呀,也许人家经营有方呢。所以,咱们不能武断,还得继续收集证据。

这两位你一言我一语,各自发表自己的观点,吵得朱木匠是满脑里浆糊。后,只要去问另一个主审,刑部侍郎大人。

这位充分地诠释了什么叫作老好人,他先是表示自己认同李朝海的观点,北京城里应该没有酒楼一年能赚上三十万两银子,冯铨犯官的亲属很有可能是撒谎。接着,他又表示自己同样也赞成周应秋的观点,不能以全概偏,或许就有赚上的,这也说不准呀。魏广微、冯权都是朝廷重臣,审理他们,万不能草率,当光明正大、证据确凿,令天下人心服口服么。

好了,他谁也不得罪,讲完之后,周应秋和李朝海又再次吵起来了。朱木匠烦的就是这个,气鼓鼓地站起来,喊了嗓子“退朝,接着审。”人便走了。

退朝之后,三法司的官员们一如既往地去刑部接着审,上午是口水中渡过。中午吃了午饭,大家伙又眯了一觉,本以为下午亦会如此,没曾想,把冯铨提上之后,两家的官员才刚一开喷,外面竟传来击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