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轻声道谢,上车后才打开,白色卡纸上只有粗黑钢笔写下的两个草体字:半山。字挺拔苍劲。
陈子柚定了定神,看了一眼时间,启动了车子。
半山是通宵营业的休闲会所,离刚才宴会所在地只有十分钟车程。
她到达那里,将车子泊好,进入大厅,穿过迷宫一般的重重走廊,一直走到后院。
那是一处僻静的停车场,没有灯光。极少有会员能进入这里。
两辆黑色轿车停在那儿,与夜色融为一体。
前面车上下来一人为陈子柚打开车门。当她坐稳后,车子随即开出。后面那辆车也跟了上来。
车子开得十分稳,引擎声都几乎听不到。在这样安静的空间里,呼吸也变得压抑。
旁边的人突然出声:“可以抽烟吗”
这并不是一个问句。因为不等她作答,江离城已经掏出烟盒,抽出一支含在口中。
陈子柚从暗盒中摸索着找到火机,侧身替他点烟。
微微跳动的火光下,他俩的眼睛短暂地对视了半秒钟,江离城眸色深沉,没有情绪。
陈子柚迅速将火苗灭掉,安静退回自己的位置。
周围又变得黑暗一片,只有烟上那一点点微红的火星,以及隐隐浮现的一缕烟雾。
她在黑暗里有些胸闷,不时飘过鼻端的烟草味刺激得她喉咙有点痒。她没忍住,倾身咳了一阵子,打破了这种沉闷。
身子靠回座椅时,触到了他的手臂。江离城不知何时将整只胳膊搭到了椅背上。
陈子柚靠了上去。
他的臂肌很结实,作靠垫远远比不上车上的软垫舒服,硌得她骨头痛。
陈子柚不着痕迹地挪了一下身子,想调整到一个相对舒适的位置。
江离城轻抬一下胳膊,改作搂她的肩,手指则顺势滑上去,玩捏着她的耳垂。
陈子柚的耳朵最怕痒,被他拨弄几下便忍不住微颤,她扭着身子想躲开,但捏着她耳垂的那只手抚下来,卡住了她的脖颈。
陈子柚被他卡在座位上动弹不得。那只手又慢慢地滑下,轻轻划过她前胸处裸露的肌肤。
盛夏的季节,他指尖却冰冷,滑过之处,触感微凉。
窗外有其他车辆的灯光晃过,照亮前方的后视镜,映着司机的眼睛。年轻的司机目不斜视,或许早已看惯后座的小戏码。
陈子柚压低声音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周。”他温热的气息喷进她的耳朵,原来他一直转头看着她。
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很动听,但冷冷的,就像此刻他指尖的温度。
他的手指继续在她的脖颈与胸前流连。他说:“怎么不找东西遮一下你的项链呢”
陈子柚淡淡地回答:“太俗,配不上我。”
江离城在黑暗中无声地笑起来。
2弈
2弈
陈子柚悠悠转醒时,周围一片漆黑。
她有夜盲症,光线差时便看不清东西。而且她怕黑,在黑暗里总是神经紧绷。平时一个人睡时,会为自己留一盏夜灯。
室内遮光太好,此时她呼吸压抑,全力无力,如同陷身梦魇之中。
她在自己失序的心跳声中,听到另一种轻微的呼吸声,就在身侧。于是突然安心,起身慢慢地摸到台灯开关。
柔和的光照亮她的眼睛时,她的身体也重新恢复了活力。
江离城躺在床的另一侧,呼吸安静,似乎睡得很沉。
他睡着的样子十分无害,浓眉,长睫毛,直挺的鼻,薄唇,棱角过于分明的脸,结实但并不肌肉纠结的健美身材,如英雄神话中的睡美男,比醒着好看得多。
他清醒的时候太咄咄逼人,她没心情欣赏。
陈子柚在他的脖子上方轻轻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她一直很想知道,倘若此刻她对他有加害之心,比如拿把刀子抵到他脖子上,他会不会立时警觉地醒来。
但她并不敢尝试。万一他当真,这游戏可不好玩。
她又将手摆成一把枪的形状,在离他的太阳穴几公分的地方比划了一下。
然后她轻轻地下了床去冲洗。
陈子柚洗了很久。水很烫,钝钝的酸痛渐渐从周身泛起。
她从朦胧雾气的镜中打量自己,她的胸口与锁骨处有很明显的青紫,肩上也有,吻痕或者咬痕。
她的皮肤白净细嫩,所以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
江离城是故意的。有一回他建议她不要穿低胸露肩装。既然她不听劝,那么他自有别的办法令她服从。
江离城的祖先一定不是猴子,而是肉食性猛兽。在他身下时,她常常有一种错觉,好像他随时都会在失控之下变身为狼,将自己连皮带肉地生吞掉。
纵然他的前戏做得再温柔缠绵,令她如水一样几乎化掉,但在真正的过程之中,他将她当抹布一样挤来拧去,每每把她压榨到极限,直到逼得她哭泣哀求才肯罢休。
以前,当她的勇气与自尊还非常顽强的时候,她咬紧牙关不吭声,坚决不让他得意。如果他逼急了她,她便咬他抓他,让他也痛。但是她发现,无论怎样,总是她自己吃亏更多。后来她便学会了在这件事上极度的顺从,尽可能地顺着他的心意。顺从虽然没骨气,却可收获一时片刻的体贴,权当厚待自己。
刚才,其实她自己也不确定,她是因倦累至极而睡去的,还是在巨大的冲击下昏了过去。
陈子柚一直磨蹭到因湿度过大而喘不过气来,才包了浴巾出了浴室。
她正作着深呼吸,看到江离城已经醒来,披了件丝质睡袍陷在沙发里看一叠文件,手中夹了一支烟。
他也看见她,用夹烟的手指了指身边,示意她坐下。
他坐的是一只宽大的单人皮质沙发,坐在最中间。陈子柚遵旨走到他身边,坐在那个宽大的软扶手上。
江离城向侧挪了一下,空出一点位置,她从扶手滑下来,挨着他坐下。
江离城夹烟的那只手原先搭在沙发靠背上,后来便搭在她裸露的肩上。他要吸烟,便勾住她的脖子连她一起拖到身前,手臂绕过她时,有时挤到她的脸,有时压到她的唇。
陈子柚忍住想狠狠咬他手臂的冲动。她有点累,像猫一样的偎到他身上,一动不动。这样她至少不用再被他抽烟的动作拨来拨去,而且她很怕她动弹时,那些泛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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