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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能这样”她浑身发抖,不甘心地攥紧了手,“你怎么能相信别人的话那个人,可能是记错了或许,是方知聆买通了他”
“哈”段深竹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嘴角一挑,有几分讥诮,却又收敛,“我之所以不见你,就是想给彼此留一点颜面,不至于撕破脸这么难堪,毕竟我也自以为是地爱过你。你又何必上来。”自取其辱。
聂文鸳终究忍不住:“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我就是太信你了。”段深竹的眼神冷而锐利,“你不觉得,我曾太相信你了吗。”
她心头一震,眼泪先涌出来,心居然也觉得痛:“可是就算你说什么也好,我、我是真的爱你的。”
段深竹看着她落泪的样子,一直等她稍微平静,才说道:“如果我是个比贝晓宁还不如的人,你还会这么爱我吗。”
聂文鸳脸色发白:“贝晓宁你你”
段深竹垂眸:“你以前去医院探望我,说自己单身的时候,其实还跟他在一起吧,后来我们关系逐渐确定,你才跟他分手的。这些事我早知道,可是我觉得我该相信你,同时该珍惜你,你选择了我放弃了他,是因为你爱我,可是现在我觉得,你爱的大概不是我。”
“什么意思”
“如果我不是段氏的总裁,你还会爱我以前贝晓宁找过我,说你是看上我的身份地位或者钱,我没有理会他,现在想想,原来大家都明白,只有我一相情愿地以为你是真心而已。”
“我当然是爱你的”
“如果我只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你会爱我”
“我、我当然”
“够了,不要再说谎了。我有时候会后知后觉,但不代表你可以欺骗我,你如果选择了欺骗,最好就做好能骗一辈子的打算,但一旦被我发现,我绝不会容忍,我们毕竟也相处这么久,你该明白。”他垂了眸子,打开桌上文件,“请出去。”
聂文鸳失魂落魄地出了办公室,却迟迟地不愿挪开步子离开,身后的门缓缓关上,她自觉好像是一只披着天使的皮的小丑,现在终于被发现了真相,于是被踢出了天堂。
她站在天堂门口,想到里面那个人她再也无法靠近,就痛苦的恨不得把心也挖出来。
段深竹说的不对,起初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和钱,但是渐渐地,她已经爱上了他。
是的,如果一开始他不过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她的确不会多看他一眼。
但是现在不同,她真的爱他。
可她知道,不管怎么样,段深竹都不会再信她。甚至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她曾经多么骄傲,多么欢喜,因为他爱她,堂堂的段总,是她的男友,她自觉自己也脱胎换骨了但是现在,除去这个,她生不如死,他不如把她直接从楼上扔下去立刻粉身碎骨来的痛快
“方知聆”极端地痛楚之中,聂文鸳忽然想到这个名字:是她,是她的出现她为什么还要出现从见到她开始聂文鸳就觉得自己的幸福受到威胁,没想到一连串的行动没有将她铲除,反而把自己拉下地狱
决不能容她好过痛苦极快地转换成愤怒,聂文鸳咬牙,握着拳下楼而去。
知聆自听绿楼回家后,小憩了片刻,奇怪的是竟然无梦。
知聆起身后,打了哈欠,有点奇怪自己竟没做梦,但想想大概不是每次睡着都会做梦的,毕竟不是晚上也就释然。
是的,她对待“梦中穿越”这件事的心态已经跟先前不同了。
起初她觉得这件事十分可怖,直到昨日,看到那个眼中带泪却倔强忍着的孩子之后,就好像在漫长无目的的漂游之中,忽然之间看到一线光。
若是没有亲眼见到也就罢了,当他被嬷嬷带着从门口经过之时,知聆望见那双眼睛,就好像看到了她曾失去的那个孩子。
她曾经满怀感恩跟欣喜等候降临的小生命,峰回路转,他竟在这里吗。
故而对于夜晚的到来,知聆不再觉得恐惧,她的心情极为平静。
就算是跟段深竹会面这事,都对她毫无影响。
这天晚上,知聆高高兴兴地早早上床,甚至没有去等赵宁哲回来,因为要准备去度假,赵宁哲不得不暂时加班加点地处理将来几天要应付的事宜。
知聆抱着枕头入眠,睡着之前,脑中忍不住又出现那孩子乌溜溜的眼神,再见面会是什么情形但是,这感觉就像是要去探寻一个未知的世界,找一个新奇有趣的人,以前的惶恐皆都不见,知聆甚至隐隐雀跃:她迫不及待想要了解那个孩子,毕竟,那不是梦,而是一个真的、活生生地人会真的,是她的骨肉吗,那么相处,会是什么感觉呢
在耳畔传来鸟鸣声的时候,知聆睁开眼睛,然而让她意外的是,眼前所出现的,是那盏她极熟悉的水晶吊灯,旁边,是落地的玻璃窗,清晨的阳光透进来,窗外树影摇曳,光影流转,这是一幕再熟悉不过的场景,知聆却茫茫然地爬起来。
赵宁哲从门外进来,一笑明朗:“正要叫你,你自己就起来啦”他凑过来,在知聆脸上轻吻,“昨晚上睡得好吗”
睡得好吗
这个问题知聆也在问自己,她竭力回想昨晚上:是的,睡得是很好,没有做梦,而且更没有穿越。
所谓的“一觉到天亮”。
知聆呆着,无意识地抬手摸摸额头: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nikita扔了一个火箭炮投掷时间:2013070606:49:38好熟悉的名字,是老读者了3╰
更得稍晚明天再加个油试试
、第18章
赵宁哲见知聆神色懵懂,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轻点,笑道:“傻瓜,没睡饱吗起来吃了东西再睡吧。”
知聆没头没脑问:“宁哲,我睡了一晚上吗”
赵宁哲笑:“是啊,怎么了”昨晚上他回来,她模模糊糊里还抱住他,让他内心暗乐。
知聆眼神放空片刻,才说:“没什么”
吃了早餐,赵宁哲驱车去了公司,知聆窝在沙发里,手贴在额头上,心里总觉得空落落地。